“是吗？”

　　“是的！”闫佳煜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慌的，她慌什么呢！本来就是自己的第一次！“现在的女孩子，体力劳动多，你不能因为没看到那点东西，就怀疑我。”

　　她居然这样镇定！或许，她的话是真的吧？或许，他不应该怀疑她，淡淡地说。“你倒是能辩白！”

　　可是，大家说得那样证据确凿，说她是张国伟的小三，今天，那证明她清白的落红，又不见踪迹，常言道，无风不起浪，足见她和张国伟之间，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清白！

　　“我不是能辩白，我说的是事实。”

　　她的眼神，却那样无辜地看着他，好像所有人都在诬陷她一样，她真的是无辜的那一个吗？

　　也许吧？如果她诚心要骗他，修补一下那张膜，不是更好骗吗？至少那样之后，他不会怀疑。

　　或许，她不修补，只是因为时间上来不及？只是因为没钱？只是认为他好骗？莫言镡越想越偏执。

　　男人在这一方面，都是偏执的，尽管莫言镡并没有处女情节，但问题是闫佳煜明明对他说过，她是第一次，如果她这样说，只是将他当作冤大头，那……他情何以堪？！

　　倒不是可惜那七十万，而是，而是……他的第一次啊！！

　　他的脸色那样难看，他肯定觉得，她是在骗他，如果这样，他答应给她七十万，会不会变卦呢？如果没有那七十万，爸爸被医院打发回家，就真的没命了，就算有命，那也得落个终身残疾。

　　她不能让他变卦，闫佳煜轻轻地问。“那七十万，你今天能给我吗？”最迟明天，她就得去医院交钱。

　　下了床就问钱，莫言镡很窝火，他不想立即答复闫佳煜，他说，“我先睡一觉，”他看了看时间，“等会儿吃了晚饭，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缴费，”他顿了顿，又说，“顺便，看望你的父亲。”那个混蛋！到时候……

　　“你不给我现金？”

　　“今天缴费了，剩下的钱，看你的表现，我会分期给你，把你的卡号告诉我。”其实，他固然不想一次性给闫佳煜七十万现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卡上，并没有这么多钱。

　　居然要分期给？！还要看表现？什么表现？！闫佳煜错愕，是因为没有落红惹的祸吧？还好，他还没有赖账，她刚才还担心他不会给的，没想到只是分期——分期就分期吧，只要他今天去缴纳医药费。

　　闫佳煜将自己的银行卡号报给了莫言镡，莫言镡记录下来，抬头看见闫佳煜疲乏的小脸，不由自主，他问。“你要睡吗？”

　　闫佳煜摇头，尽管她十分疲累，身子跟散架了一般，却没有丝毫的睡意，用一根橡皮筋，将自己的头发高高的束起，接着站起来，只觉得腿还在抖动，而且双腿之间的那个部位，疼涨异常，闫佳煜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慢慢地挪动身体。

　　她走路就像企鹅在移动，她刚刚挽起头发露出来的脖子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印记，是刚才，他太狠了吧？“我建议你最好睡一觉。”

　　她转头，看了莫言镡一眼，“我要去洗澡。”她要去洗澡，她的身上，全都是他的味道，所以，她要去洗澡。

　　莫言镡脸色一沉，她的表情这样漠然，才下床，她对他，就没有了一丝留恋，完全是为了钱！不想再说什么，他一翻身倒在床上。

　　闫佳煜泡在水里，狠狠地揉搓着身体，眼泪，最开始是一点一滴的，但后来，就变得汹涌了！她不得不仰脸抬头。

　　从浴室出来，莫言镡已经睡熟。

　　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听着莫言镡发出的轻微鼾声，看着这个刚刚跟她一起翻云覆雨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脸，睡觉的时候，都拧着眉，难道睡觉的时候，都在做梦，做讨厌她的梦？

　　她笑了笑，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下来。

　　两个小时之后，莫言镡醒过来，他是被油烟熏醒的，吸了吸鼻子，他喊。“闫佳煜？”

　　就听见闫佳煜远远地应了一声。“什么事？”

　　“你过来。”

　　闫佳煜很快就进来了，不过她身上的打扮……一顶帽子，还有围裙，莫言镡皱眉。“你在干嘛？”

　　“做饭。”

　　“做饭也不开油烟机？一股子的油烟味，熏死人了！”

　　闫佳煜低头，站在他的面前，“对不起。”她忘记了，主要是她家就没油烟机，所以，在这里，她也不记得要用。

　　她这样楚楚可怜的，这让他觉得自己在欺凌弱小，这种感觉真不好！想发怒，想说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可最终说出的话却是。“别做了，我们出去吃。”

　　“我不喜欢在外面吃。”在外面吃多花钱哪，一样多的钱，在家里可以多吃好几顿。

　　莫言镡沉默了一会儿。“你剧烈运动之后还做这做那的，不累吗？”

　　剧烈运动，确实是剧烈运动，都过了两个多小时了，她的腿，还是酸软酸软的，刚才下楼买菜买米的时候，她几乎走不动路，如果是李莉问她累不累，她会说累，但现在是莫言镡问她，她站直了身子。“不累。”

　　脸都惨白的！就逞强吧！

　　咳嗽一声，莫言镡走出卧室，进厨房，拿碗筷。

　　闫佳煜跟在他身后，问他。“你干什么？”

　　都看见他拿碗了，还问他干什么，莫言镡打开电饭锅，他说。“吃饭。”

　　“还有一个菜没炒，再说，”闫佳煜看他一眼，“我也没做你的饭。”她做饭之前，纠结了半天，要不要做莫言镡的，如果做了莫言镡的，他会不会认为，她是在讨好他？想升级做他的女朋友？

　　还是不要有任何让他误解的举动好了，闫佳煜最后决定，不做莫言镡的饭菜。

　　没做他的饭？莫言镡看着热气腾腾的米饭，米饭的量，恰恰可以供两个人吃，他嗤笑。“只做你一个人吃的饭？我不信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

　　“等会儿去看望我爸爸，我要带个盒饭过去。”

　　莫言镡有些傻眼，米饭只有两个人的量，没错，但那一个人，是闫佳煜的爸爸，而不是他！

　　靠，说半天，硬是没他的份，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你爸爸快死了吗？都快死的人，还能像正常人一样吃饭？！”真是没天理，那人居然生出这么个孝顺的女儿。

　　可不就是孝顺，为了救那个混蛋男人，她居然可以求他睡她！

　　闫佳煜说。“给方阿姨吃的。”

　　“方阿姨是谁？”

　　“我继母。”闫佳煜答完，又说。“你放心，我不会白用你的水电煤气，我会交钱的。”她打开煤气灶，开始炒剩下的那个青菜。

　　她居然算得这样清楚！莫言镡真想说，不准你用我的煤气和水电做饭吃，但这样说，他就太小气了！可是，如果每天她都只做自己的饭菜，不做他的……

　　听着蔬菜入锅的哧啦声，闻着呛过来的油烟，莫言镡非常郁闷地将手里的碗扔在厨房的台子上。“拜托你打开油烟机！”

　　转身，他退出了厨房。

　　坐在沙发上，骂了一句Shit！

　　十分钟之后。

　　莫言镡坐在一旁，看着闫佳煜吃饭，菜不多，一个是清炒油菜，另一个是萝卜炒肉丝，还有一个辣椒炒猪油渣，三个菜，每一样，都只有小半盘。

　　闫佳煜吃得那样香！

　　闫佳煜，可真做得出来！做饭都舍不得多放一点米，没见他运动了一下午，也没吃东西吗？！手指敲了敲桌面，他对闫佳煜说。“你帮我盛一碗饭来。”

　　“啊？”闫佳煜的嘴巴被辣椒辣得红红的，放下碗，她看着莫言镡，咝咝地吸气。“可是，锅里已经没有米饭了。”只做了那么点米饭，她盛了一碗，剩下的，都装进饭盒里了，菜也是一样。

　　莫言镡霸道地说，“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吃！”饿着肚子看人吃饭，谁受得了这样的诱惑？何况他一向被众星捧月，何时受过这样的冷落？

　　“可是，真的没有了呀，”闫佳煜说。“要不等会儿你到外面吃吧？”

　　在他家，做好饭菜一个人吃独食，现在还让他上外面吃！“你现在帮我去做！”

　　之前真没看出来，他会颐指气使地对她说话，他是这样傲慢的一个人！是不是以为她迫不得已跟他上了床，就得什么都为他服务了？淡淡地说。“我们谈好的条件里，并没有这一条。”

　　吃饱了有力气了？居然跟他谈条件？！“没有就加上去！”

　　闫佳煜站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可以这样，你的意思是，你不做饭，你只和我上床？”

　　这样说，太歧义了！脸涨得通红！闫佳煜嗫嚅着哼哼。“我们谈好的条件，只有那个意思。”

　　“只上床是吧？”

　　闫佳煜又哼哼。

　　刚才他还怜惜她，但现在他恼了！眯着眼看她，或许是因为吃了饭，增加了能量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她吃了辣椒的缘故，现在她的脸色很好，唇色也很好。

　　这种娇艳欲滴的颜色！他朝她伸出手。“你过来！”

　　他低沉的嗓音，那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还有他的眼神……他不是现在就想上床吧？想起他的勇猛，闫佳煜心发麻，头皮也发麻，并不敢过去，她低低地说。“我很累！”

　　仿若没听见她说话一般，一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捞起来，将她放置在自己的身上，双手，很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衣服扣子。

　　闫佳煜挡住他的手，立刻求饶。“我帮你去做！”

　　现在才说去做？！莫言镡才不会理她，低头吻了下去。

　　一声轻微的呻吟，从闫佳煜的唇中溢出，她抓住他的头发，话音有些颤抖。“你放我下来，我去帮你做……面条可不可以？”

　　做面条快一点，幸好她今天下午出去的时候买了一筒面条。

　　他的厨房里，除了厨具和一些没开封的食用油，就什么也没有，她猜，那油有可能是别人送的，要不就是单位发的，因为有好几桶，堆在台子上。

　　面条？他身上就有一根面条的！不过现在没有过水，显得硬梆梆的，让他非常不舒服，牵引着她的手，热辣辣地看着她。“你说的，帮我做面条？”

　　闫佳煜的手碰触了一下，好像被烫了一样立刻缩开，脸色完全变了。“等会儿，我们还要去医院……”如果他还想那样，她肯定就没法子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