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在家陪你。”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点点头,就想下床去换衣服,毕竟她现在这未着寸缕的模样,很像不良少女。
可是脚步还没落下地,就被他重新桎梏在怀里,那温热的大掌贴在她腰间,凉薄的唇轻咬着她的耳垂,慕暖盈眸颤了颤。
她咬住下唇,那作祟的手指轻重不一,像是故意的。
“你昨晚问了我一句话。”
她听到慕夜白的气息紧贴着她的后颈,幽幽传来。
昨晚,她说了什么吗。
“你问我,”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彼此相视,她的眼中此刻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为什么当初不救你的父亲。”
他勾着轻笑,睨着怀里人儿眸底骤起的波澜,他就喜欢……她有所畏惧却无法逃离的样子,像是他掌间的宠物,即便害怕了,也只能柔弱的躲在他怀里。
慕暖在清醒的情况下,从不会去想过去,自然也不会……去想那些已经逝去的人。
可是不想,不代表能忘记。潜意识里,它存在着,甚至一次比一次还要可怕的侵蚀着她的内心。
“我……”
“嘘。”
那温热的指腹贴上她欲想说话的唇,他的嗓音暗哑,携着丝丝凛然:
“我不救他,是因为……”
她看着慕夜白的眸子,听着他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那么的清晰却又残冷——
“他该死。”
不救他,是因为——他该死。
手指不受控制的嵌入掌心,慕暖觉得,很冷,真的很冷。
是啊,慕夜白说的没有错。
展灏,的确是该死。因为他犯了罪,因为他有欲念有贪念,所以罪有应得。
可是,展灏的欲念贪念,不过就是想让当时病危的妻子有钱可以治疗,让无辜可怜的女儿能够像正常孩子那样,有一个美好的家庭。
但这一切,现在对于慕暖而言,早就不存在了。
乔嫤是来给慕夜白送签约文件的,因为他今天不去公司,所以她必须得跑这一趟。
进了书房,就看到慕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动画片。
有的时候,她真的怀疑慕暖是不是真的活得只像个孩子那样,想法单一。可是越是这样的人,才越可怕。
“慕暖,好些了吗?”
乔嫤不过是礼貌的问了一句,自然也清楚,对方不会回她。
慕夜白将文件签了字后,乔嫤原本还想再留一会儿,可却听到女孩的问话,带着不解与迷惘传来: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穿高跟鞋?”
不知什么时候,慕暖的目光就从笔记本屏幕上转到了乔嫤脚上。
“我习惯了。”
“可我不喜欢听这声音。”
她不喜欢,就是讨厌。女人穿高跟鞋,有的是为了美,有的是为了气质,有的是高。
但也有的,是用来踩人的。
合上电脑,慕暖穿着居家拖鞋就走到男人身边,轻轻拽了拽他的衬衫衣角,声音软软:
“饿了。”
那人儿乖巧安静的样子,像是只小猫,爪子蹭着他的衣衫,像是在向主人示好讨吃的。
乔嫤看着这一幕,冷眼扫过,转身就离开了。
慕夜白兀自轻笑一声,将她抱在腿上坐着,吻了吻她的眉梢——
“你要是不喜欢她来……”
“可你喜欢。”
她却打断他的话,眸色暗淡,她喜不喜欢又如何,他喜欢不是么。
乔嫤能给他的,她不能给,所以自己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的。
……
转眼,就过去了半月。
从那次林响被无故退学后,班里人也不再议论纷纷,再有两周,就该高考了,似乎很快这个高中的事情,就会成为过去。
“慕暖同学……”
放学后,她走去校外的路上,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是却没有回头。
直到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慕暖才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