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打趣我。”
打趣?
慕暖看着乔嫤嘴角的笑,那并不是真的想笑,而是一种伪装的笑容。
难道,她为慕夜白拿下的那些合作案,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风光么?
原来,这些人的事情,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慕暖就像是被慕夜白养在花室里,从没有经受过风吹雨打的花,只有一种颜色,所认知的不过也就那么的小小空间而已。
薄言琛带着那女孩重新回到包厢,女孩叫薄小小,薄言琛的妹妹。
薄小小一直在看着慕暖,看了很久,直到慕暖注意到那道目光,对其对视时,薄小小才把目光收回。
裴听风所说的24点牌游,慕暖没有玩过,似乎没有那个兴趣,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入腹的那口酒太烈了,她胃有些难受,想着要是把刚才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会不会好受一些。
她去了洗手间,试图想吐,可是胃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乔嫤在等她,怕她在这夜店里走丢了,可就不好说了。
“是不是难受?”
她不说话,对于乔嫤所有的言语,慕暖都理所应当的忽略。
这今晚,乔嫤似乎不悦了。
“慕暖,我是你的长辈,长辈问话,你就要回答。”
长辈?
乔嫤是想说自己很老了,还是想说她还太小?
“你以为慕白宠着你,就能在我面前装高冷么?”
慕暖从不知道装高冷三个字是什么样的,可是伪装这种事情,对于乔嫤而言,不是经常有的事情么。
“即便他这些年对你好又如何,你知道什么叫做情人吗。当他厌倦了你,就会无情的扔弃,那个家可以收留你,自然也可以赶走你。”
听着对方说的这些,慕暖只觉得,无聊。
“我不明白,你对我说这些的意义。”
走或留,连她自己都不能掌控,又何况是乔嫤呢。
“慕暖,别忘了你原本的姓。”
乔谨是在提醒她,别忘了,她原本的姓,原本的名。
慕暖,姓慕又如何,他给了你名字给了你家给了你一切,可也能在一夕之间,全部收回。
“这些话,你可以去和他说。”
慕暖的态度,从来都是无所谓然。
但她不可否认,若是离了慕夜白,她的确什么都不是,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个复杂的人世生活下去。
……
那晚之后,慕暖决定再也不碰那个叫做酒的东西了。
因为那夜里,折腾的她胃疼的厉害,吃了药好像也没用,也许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喝酒吧。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她拿着手中的成绩单,看了很久很久。
下午慕夜白回来的时候,竟然问了她这个事。
“一个字没写?”
零分的成绩,的确是少有的。
“嗯……”
站在他面前的女孩点点头,其实那天,那些题她大多数都是会做的,只是,不想做而已。
慕暖以为,他会生气。作为监护人,看到这零分的成绩单,该生气的不是么。
可是,没有。
被嵌入他怀中,听着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嗓音暗哑透着几许薄凉——
“不想上大学,嗯?”
慕暖沉默,而后摇头。
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去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每换一次环境,总会遇到新的人新的事物,即便于她而言似乎那些不过留不下记忆的过客,但是……
她不想再这样了。
“你想我去么?”
听说,大学生活,和高中并不一样。
“暖暖,我要听你的想法。”
因为他曾说过,她的人生,唯一的选择只有他。
慕暖沉眸,想了想,对上他的瞳孔,字字清晰——
“我想上安大。”
安大,安城最好的大学,即便她现在的高考分为零。
慕夜白眸色深谙,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原来他的暖暖,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
要么不上,要么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