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和他分手了
他的身体冰得令司徒娇整个人有些发憷,她也有些后悔,不该当他的话是个玩笑的。
静谧房间内,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跳得那么快。
可是慕少誉的心跳声慢得几乎弱不可闻。
她下意识用力抱住了他。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他的手臂动了动,随后,徐徐地抱住了她。
司徒娇的心口一震,几乎是本能看向他。
昏暗光线下,他的双眸紧闭,薄唇微抿,完全没有醒来。
她清楚听见自己长长松了口气。
终于,他的身体一点点回暖,脸上也渐渐有了颜色。
她迟疑着想要推开他时,他却再次用力抱紧了她,完全不给她走的机会。
“喂!”司徒娇扭了扭身体,他却纹丝不动。
“慕少誉!慕少誉!”她叫着他。
他仍是没有动,看来没有恢复意识。
司徒娇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后腰处仿佛有什么东西顶得她很不舒服。
她伸手往后一摸,那是……皮夹吗?
她勉强回头,发现是装在慕少誉的大衣口袋里,她反手抽了出来,果真是他的皮夹!
等等。
他不是说那天晚上打架的时候被什么人顺走了吗?
靠,她居然被他骗了!
司徒娇心里一阵愤怒,发狠似的推开了身侧的人,侧身撑起来。
身侧之人出于本能,手一点点地攀回来。
她咬牙推开他,一手打开皮夹。
皮夹很薄,一点现金也没有。
里面的卡都在,重点是他的身份证也在!
司徒娇正要发火,借着昏暗的光,似乎瞧见其中有一张卡断裂了,她下意识打开了床头灯,发现的确是断了。
而且皮夹的表层也没划破了,还有点脏。
凭她对慕少誉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用这样的皮夹,况且这划破的口子很新……
她本能咬住唇,他没有撒谎,皮夹的确是被人顺走了,但那人拿走所有的现金后,又把皮夹还了回来?
可是,不对啊,那人怎么知道他住在哪里?
司徒娇的脑子有点乱,身子被人一点点抱住。
她往下一低头,这才想起此刻的自己几乎裸着。
“啊――”
她惊叫一声缩进了被窝里,明亮灯光下,慕少誉骤然靠近,将她整个人抱住,他的长睫低覆,却是难得的安静。
……
慕少誉醒来时天都已经亮了。
明媚的阳光从未完全拉紧的窗帘缝隙透入,他坐起来就听见外面传来司徒娇的笑声。
外面,老张细心将郁金香种子装好。
司徒娇从门外跑进来,笑着说:“我还从来不知道原来种花也有这么多学问!老张,你太厉害了!”
她才说着,正好见慕少誉从房内出来。
司徒娇蓦地一愣。
老张已经回头,朝慕少誉道:“怎么样小伙子,感冒好点了吗?”
慕少誉明显也是怔了下,他随即点头:“好了。”
司徒娇收回目光,跟个没事人似的走到老张面前:“太麻烦你了,一共多少钱?”
老张呵呵地笑:“不要钱。”
“那怎么行!”
老张还是笑:“我这儿的郁金香都是来年开花时一盆一盆地卖,从没有人买过种子,再说,既然是送给你表哥的新婚礼物,怎么能要钱?我也沾个喜庆!”
他都这样说了,司徒娇也不好执意,只好道了谢。
“那走吧,我正好去送货。”
老张开车将他们送到了大路上,白天来往车辆很多,很快就打到了回市区的车。
一直到家门口的一路,司徒娇都在纠结着到底什么时候把话捅破。
毕竟慕少誉有身份证在身上,就算他现在不想回滨市,也完全没有必要赖在她家里。
可是,直到她用钥匙开了门,那句话也没有破口。
很想问问究竟为什么?
他们两个不是应该互相讨厌吗?
那他为什么要赖在这里?
这一路,司徒娇有些近乎怪异的沉默,慕少誉自然也感觉到了。
他看着她回房换衣服,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时,摸到了大衣里的皮夹。
顺走他皮夹的人拿走现金后将他的皮夹丢在了垃圾桶,后来被人发现送去了派出所,因为有身份证在里面,派出所的人很容易就联系到了他。
慕少誉承认,拿到身份证的那一刻他就打算立刻马上消失在司徒娇面前。
可正好那天晚上,她突然说,要他和她一起去参加陆祈昊和夏朵的婚礼。
他的内心挣扎了一下,觉得白住在这,这个忙还是得帮。
可要是被司徒娇知道他其实已经拿到了身份证,他就没有台阶下了,所以这件事思来想去,他干脆没有说。
司徒娇这次的衣服换得有些久。
大约半小时了还没有出来。
慕少誉却觉得,大约是因为昨晚的事。
其实昨晚的事他并没有记忆,但他更清楚他的身体一旦失温,是不可能自己回温醒来的。
之前老张看见他第一眼就问他感冒好了吗?
可见是司徒娇在老张面前撒谎了,所以绝不可能是老张帮他。
那么,只能是司徒娇。
作为一个男人,慕少誉当然能猜到昨晚的情形。
这就是为什么这一路司徒娇变得那么奇怪。
她不想捅破。
他与她之间的关系突然间变得尴尬得说不出来。
……
此时的房间内。
司徒娇其实早就换好了衣服,她呆呆坐在床边,脑子有些混乱。
不知道隔了多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接着,是慕少誉的声音:“警察把我的身份证送回来了。”
司徒娇置于被子上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从未想到这个问题这样被他简单地说了出来。
她没打算开门,深吸了口气:“那恭喜你啊,那个……我觉得还是再换一身衣服,下午我约了副总……谈点事。”
“嗯。”他应着,又说,“正好我订了酒店,过两天我就回滨市了。我这个人脑子不好使,记得在你表哥结婚前一天,你提醒我一下。”
司徒娇咬着唇,“哈”了一声,说:“不用了,那天是我冲动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她要是没有把他留在家里,他如果早点回滨市去,昨晚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她是讨厌他,可是她……也怕他出事。
门外,隔了很久才听慕少誉又说:“也好,毕竟撒1个谎,就需要99个谎言来弥补,省得到时候麻烦,本少爷允许你说是你把我甩了,我痛哭流涕地回了滨市。”
“嗯。”司徒娇忍不住笑了下,随即又敛笑,“那个,我就不送你了。”
他终于笑了,那么欠揍的样子:“你连车都没有送什么,走了。”
他拍了拍门算是打了招呼。
很快,外面的脚步声远了,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司徒娇在床沿又坐了一会,她转身走到门口,深吸了口气这才悄悄打开房门。
客厅内空荡荡的,沙发上的被子已经叠好。
慕少誉真的走了。
那一刻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奇怪。
有点难受,又有点失落。
她再次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胡思乱想什么呢,慕少誉可是她的克星,早该再见,再也不见的!
……
慕少誉走出小区就给宋临初打了电话,原本是想他来接他,却不想宋临初说他刚好在上海。
一小时后,司徒娇住的小区不远处的咖啡厅内。
宋临初看见慕少誉就大步过去,一面说:“我正好来开会,今天刚到,两天后才回,我是先让司机送你回去,还是你到时候和我一起走?”
他坐下才看清面前的人,“脸怎么了?”
慕少誉蹙眉笑:“摔了个狗吃屎,你信吗?”
宋临初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依他弟这个脾气,要是被人打了,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不等他开口,慕少誉扶着桌沿站起来,说:“先去你酒店,我想睡觉。”
“少誉。”宋临初跟着站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仍是笑:“就是累了。”
“不舒服?”
“嗯。”
宋临初愣住了,他这个弟从小就死要面子,不舒服也会死撑到最后一刻,这一次听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弄得宋临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临初在上海开会的两天,慕少誉直接在酒店里睡了两天。
回滨市的那天,慕少誉原本还想着是不是先去宋临初那避几天,谁知道宋临初却说,安乔和沈默早就不在滨市了。
“移民了?”慕少誉震惊地问。
宋临初嗤的笑了:“你想什么?说是去旅行了。”
“哦。”看来安清越的事,上天注定不想让安乔知道的。
……
慕少誉走后,司徒娇的日子又回到从前的平淡无奇,号码也用回了原来那一个。
方中泽那顿饭还是请了,饭桌上他很官方地问及慕少誉。
司徒娇也不知道怎么了,想也没想谎话脱口而出:“哦,他在家睡觉呢。”
“你男朋友……不工作?”
“读研,成绩可好了。”
说完,她自己有些愣了愣,那个瞬间有点想说几句贬低慕少誉的话,可思来想去才发现,她说的竟然是事实。
那家伙再讨厌,头脑还是挺好使的。
晚上,哥哥司徒乔突然打来电话:“你那个传说中的男朋友,不会是租的吧?”
司徒娇正倚在阳台栏杆上吹着风,闻言一笑:“哥,你胡说八道什么?”
司徒乔笑了:“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也想租一个。”
噗――
“别笑,我认真的!”
司徒娇低头翻开了朋友圈,这才想起,她跟慕少誉连微信也没有加过。
她迟疑了下,说:“我和他……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