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人之将死
刘表感觉自己的胸膛都炸了,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在眼前的画作上,整个人一头栽倒!+
趁着慌乱一片,影杀者李越悄然隐身,混入人群之中,默默观察起来。
大殿内众人慌成一团。
蔡瑁和蒯越作为随军出征的两大重臣,站了出来,指挥众人各自回归住处。
眼看着刘表倒下,这些荆南各郡的权贵也不傻。
想想刘表的岁数,再加上今日的刺激。
他们一个个眼神闪烁,心里的想法恐怕除了本人,谁也不得而知。
蔡瑁、蒯越招来医生,开始救治刘表之后,自然也有所察觉。
实际上不要说他们这些并非刘表嫡系的荆南贵族,就是蔡瑁和蒯越这等当年迎接刘表单骑入住荆州的近臣。
现在也难免有了其它心思,蔡瑁和蒯越是聪明人,两人对视一眼,相互之间的心思便了解了七七八八。
“诸位!今日主公中了那江东贼的诡计,身体抱恙,我等欢宴不得不因此暂停,诸位请在城内安歇。待主公醒来再做打算!”
这番话听得各地权贵直皱眉头。
但也没人站出来表示反对或赞同,众人在略显诡异的气氛中一起离开。
荆南几个城池的权贵很早前便走的很近,这些人离开时虽然没说什么,但回到驿馆,却自发地聚集在了一起。
讨论着主公的病情。
许多人很多年没见过刘表,此次一见,发觉其已是个老头子,毫无威严和个人魅力可言。
还因为,嗯,因为守不住自己的妻子,导致自己当中吐血。
很多人的心思立刻就活泛起来。
这些荆南的权贵关上门,说起话来不阴不阳,不时爆发出低沉的笑声,丝毫不为刘表担心的样子。
显然也不怕有人因此苛责自己,如果有人指责,他们相比会说:主公自然吉人天相,必然能平安度过此劫……
第二天天一亮,这些荆南权贵也不向任何人告别,直接骑马离开了南郡。
显然,这帮人回去之后,还听不听刘表的调遣,就很不好说了。
此时,南郡中的掌权者也察觉到了风向或者说未来有些不明朗。他们也想掌控住南郡!
可惜,蔡瑁和蒯越手中还有上万残兵和上万水军,南郡势力有点不够看的。只能屈居于二人之下。
当晚,给刘表紧急救治的第一批大夫没能离开刘表居住的府邸。这还不算,半夜的时候,亲兵还强行敲开了南郡城内所有药铺的门寻医问药。
此时乃是敏感时刻,城内势力混杂,夜间的动静谁也瞒不住。
在第二天一早,荆南四郡前来赴宴的权贵便打算不告而别,显然,自家主公刘表的病没那么容易看好。
行事不容乐观,荆州即将有变,这些权贵想要早作打算。
然而,蔡瑁、蒯越是有提前预判,派兵在他们出城前拉住了对方。
“什么意思?”
“何故拦住我等出城去路!”
“快快打开城门!”
“……”
南郡城头上的守卫并不多,但这些荆南权贵带着的护卫人数更少,毕竟是来赴宴的,即使带了大队人马也无法入城。
他们众权贵集结起来,倒也是声势广大。
其中有明白人高声道:“大家稍安勿躁,晾他蔡瑁与蒯越也不赶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一旦出事,荆南四郡顷刻间便要尽归江东了。”
荆南群臣略一思考,安静下来。
这时,蔡瑁出现在了众人身后,高声道:
“诸位,大夫已经用药,主公即将醒来,奈何两位公子均不在身边。主公有何嘱托,请诸位一起听一听!”
“哦~!”
原来如此。
被堵在城门口的群臣,这才逐渐恍然,纷纷攘攘地一商量,觉得应该不假。
于是这帮人返回了刘表下榻的府邸,
早在蔡瑁出征拦截这些人之前,大夫已经战战兢兢地说了,刘荆州朝不保夕,恐怕命不久矣。
蔡瑁和蒯越认为,刘表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尤其还有后世要交代。请这些人回来的用意也很简单,那就是希望能靠刘表的遗言,把荆南和南郡的势力继续团结起来。
否则,他们面对孙朗不但毫无胜算,甚至连谈判的本钱都没有。
这些权贵也许不在乎,但蔡瑁和蒯越的家人、族人,可都在孙朗手里呢!
手里没点资本,只怕要被孙朗灭族啊。
众臣到来,
大夫下了虎狼之药,用强劲的药力催醒了刘表。
刘表苍老的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红的好似要出血一般。
“咳咳!”
“主公!主公!”
刘表凄然一笑,喘息着说道:“孤命不久矣,今有遗言诸君静听。我死之后,破襄阳,救回我子者,为荆州牧!”
“啊?”
“什么?”
群臣混乱一阵,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刘表病糊涂了。
直到刘表又喃喃重复了几遍,众人这才缺确信刘表所言不虚。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刘表回光返照带来的清醒,让他想明白自己的两个儿子绝不可能是孙朗的对手。
但他又不甘心把偌大家业拱手让人。
之所以留下这么个遗言,其实是希望荆南的士族不要太快投降江东。
如果江东孙朗和荆南之人斗起来,自己儿子也许还有机会。
为了家族后代,他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儿子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也已经落在了孙朗手中。已经翻不起浪花了。
在这个初冬的夜晚,一代枭雄刘表死在南郡。
孙朗当天得到消息,也知道了他临死前留下的遗言。
江东麾下群臣议事。
徐庶看着汇报奇道:“主公究竟给刘表送了什么,竟然让此人血急攻心而死?实在是高明!”
孙朗厚着脸皮应下了他的夸赞,但无视群臣们好奇的眼神,咳嗽道:“荆南无什么英雄,本候原以为刘表一死,这些乌合之众必将各自为战,很快分崩离析。被我们各个击破。但刘表将死,其言尤狠,那帮荆南宵小必然为荆州之主的位置动心。”
做主公就是有这样的权利,虽然好奇的不得了,但做主公的没有义务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