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不甘
“这个铁矿石啊,开采的技术我就不教给你了,我们就这样就好,偏安一隅,平平安安活一辈子,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那样的时光,也总是伴随着夭的眼泪,记忆中,她总说什么偏安一隅,平平安安之类的,他从来听不懂,也猜不到意思的词语。
后来他长大了,变得越来越强壮,他觉得自己可以很好的保护夭,可是夭的目光,从他长大后,就再也没有快乐过。
“夭,我可以保护你了,你为什么不开心?”
又一次,他拎着一颗血淋漓的头骨,用一种带着压抑的怒意的口吻质问道,“桑子在部落中从来对你不尊重,他仗着自己从前有战功,可是我为你除掉了他,你应该开心啊!”
他发了疯一样的敲门,可是夭呢,在门被他硬生生给用手掌劈碎后,看到的只是她泪流满面。
“你终究,还是……”
他记得,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他还是怎么了?他怎么听不懂她的话?
“夭,你将我带大,我可以保护你了,你为什么不需要?”
再次来到夭生前的屋子,岂严觉得从进屋开始,心情突然就不那么烦躁了。
原来夭身上,是有让他能够安定下来的东西,是神奇的法术吗?
不知道,从小有夭在,他就会觉得安心。
他们是一个受到神灵诅咒的部落,部落的雄性和雌性虽然都身躯庞大强壮,可是都面容可怖,别的部落对他们是又怕又厌恶,那是骨子深处的厌恶,讨厌至极。
可是唯独夭,愿意温柔的搂着他,对他说温柔的话。
可是长大后,他更强大了,她却再也不温柔了。
“如果不是这一次首领会盟,我都不会知道,我们岂严部落坐拥海盐,海贝,铁矿,随便一样都可以早早的灭掉其它的部落,可是夭,为什么要等到一个叫安小唯的来,我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岂严不甘心的问道,他的声音大而粗,就像是山中的野兽在咆哮似的。
“你看,你看你分明记载了,你都记载了啊!”
让岂严更为不可置信的是,夭在她留下的那羊皮卷中,逐一画下了这些东西,并且都记录了用处。
可是他看不懂,都只有小唯说出它们的用处,他才对夭画下的这些东西恍然大悟。
“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也肯将东西留给我,却不让我知道,却不让我看懂?”
从来不曾流泪的岂严,这一次,竟然有晶莹的液体从眼眶中流下。
然而也只是一瞬间,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他仍旧是那个面目可怖,身强力壮的岂严部落的首领。
“安小唯,你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我岂严部落拥有,你仍旧需要和我交易。”
说完,他放肆的笑起来,“夭,你和小唯是认识的吧,你们应该来自同一个地方,呵呵,你没有算到吧,你不告诉我,你讨厌我了没关系,我还有安小唯,只要我有这些东西,我就能将她掌控在手掌中。”
说完,岂严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媚在门口,担忧的站了一会儿,这间屋子,是她都没有资格进来的,和夭有关的所有,他们都没有资格去碰。
谁犯禁忌,岂严就会毫不客气的杀死对方。
“媚,饭都凉了,你先去吃吧。”
有雌性过来喊媚吃饭,媚看了一眼问道:
“严这是进去一天了吧?”
“是呀,从昨天晚上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里面。”
那个雌性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媚眼珠动了动,却还是走了。
“我何必去和一个死去的雌性计较呢?”
她让自己仰起头,眼角却不小心有液体滑出来。
趁着天黑,她悄悄的擦掉了眼泪。
如果岂严对自己的心思,能有对那个死去的夭的一半,她就知足了。
可惜,他从未。
部落的雌性都羡慕她命好,岂严唯独没有废掉过她,可是她真的是幸运吗?
犹记得那还是夭活着的时候,她嫁给岂严的,夭从来不参加他的婚礼,却在那一次,她破天荒的出来,然后给了她新婚的祝福。
大约也是因为那唯一的一次,让她一直饱受宠爱,即便没有宠爱了,岂严也从没有废掉过她。
“媚,我调查到了。”
有狐从后面走了过来,悄悄的对她说道,“有雌性说,那天晚上,好像是看到了尧徹部落的阿月。”
“当真?”
媚皱着眉头,心里恍然大悟。
“她不敢确定,但是阿月毕竟在我们部落呆过,再加上如今她身形也没什么变化,所以那个老雌性还是认得的。”
“带那个雌性过来见我。”
媚立刻转身,向着议事的房间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
“阿月,我还是了解你了的,在发现药材丢了以后,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的确,本部落的雌性和雄性没有去偷那些药材的必要,毕竟如果要拿那些药材换肉吃,大可以偷一些值钱的,而那些药材,并不是最昂贵的。
能派上用场的,无非是有幼崽的,她想了想,自己部落几个怀孕的雌性可都没跟来,而跟去的怀孕的,不过就是她阿月和阿珍而已。
阿珍被下药,那么下药的……
“阿月啊阿月,早在你过来求和岂严合作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雌性,这么一看,你果然狠毒啊!”
在小唯和徹走了以后,阿月看了一眼阿锦,后者心领神会,便带着阿秀一起往后山那边走去。
确定附近没有别的雌性和雄性了,阿月靠在树边坐了下来,阿锦站在她身边,阿秀站在她面前,却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你应该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什么。”
阿月冷笑一声,率先开口。
“阿月,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阿秀心里抱着一丝侥幸,还在装不知情。
“阿锦,打她。”
阿月毫不怜惜的说道。
阿锦一点也不客气,上前一步,照着阿秀的身上就打。
“只要不打露出来的地方,剩下的随便,我看成婚这些天,炎是一次也没碰过你。”
阿月肆无忌惮的责打着阿秀,甚至于她笃定,炎是不会发现任何的。
“阿月,我犯了什么错,你要打我?我现在好歹也是炎的雌性啊!”
阿秀屈辱的哭诉着。
“雌性?炎?”
阿月上前一步,捏着阿秀的下巴,恶狠狠的警告,“少拿炎出来吓唬我,炎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让你嫁给她,不过是帮我留意一下他的动向而已,你还真拿自己当宝贝了。”
说完,她看了一眼阿锦,阿锦心领神会,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掏出那个兽皮手帕来。
“我问你,你是故意拿这手帕来提醒我的吗?”
阿月看着阿秀,目光阴险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