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此言,大生不由一片惘然,皇不是早已凭借“求天易诀”和“霸天魔诀”成为一个长生不死的皇,何解又要埋掉自己?难道……
皇也会死?
大生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皇瞟着他,道:“既然你不明白,你不尝试开启皇墓内的第二道石门,石门之后,可能有一些东西会助你对真相知多一点……”
大生道:“石门之后,不会又是一群一模一样的白喃珏吧?”
“怎会?本皇这三道石门只是三个猜谜游戏永远都不会重复。永远都有新意……”
皇的语气隐含怂恿之意,大生不期然步至第三道石门之前。
这道门内,又会是些什么东西?
大生静立半晌,终于大大呼了口气,跟着一把扭动了墙上的狮头机关!
既然真相已揭开了一半,即使门后是刀山火海,好歹也看了再算!
然而正第三道石门上升之际,大生瞥见的却并非什么刀山火海,在一片昏暗之中他隐隐可辨,一些东西正在昏暗中蠕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生心头一阵纳罕,正想再步近少许,霍地,门后的昏暗中响起了一阵“哗啦”的嘈杂声!
是什么声音?
大生刚想止步,但就在此时,声音闪电朝他逼近!
他已来不及闪避!他逼于奈要面对眼前正在涌过来的一切!
天!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生终于看清楚了,第三道石门之内,赫然堆满了——
无数给斩下来的猴子头额!
这些堆积如山的猴子头额,脑袋尽给割了下来,在他们割开的脑袋中,犹有不少滑潺潺的脑髓黏连,每个猴于脑内附生了数不清的蛆虫,不断蠕动,千虫万蚓,令人毛管直坚……
最该异的还是,就在第二道石门尽开之际,这个以猴头堆成的小丘在乍失石门依靠之下,恍如江河缺堤,即时崩塌!
血淋淋的猴子头额及脑袋,丰腴饱满的蛆虫,还有那些“藕断丝连”的残余及其髓,在迅雷不及掩耳下俨如排山倒海,“哗啦哗啦”的向大生迎头盖下,大生一个措手不及,顷刻便给猴头及蛆虫淹没……
直没至顶!
霎时之间,墓内似又添了一个由猴头堆成、两丈高的小丘,脑髓的腐臭与蛆虫的腥昧登时充斥整个皇墓,令人欲呕,缠绕不散,这个猴山少说要以数万猴脑方能堆成,真是骇人已极!
一旁的法渊怔怔的瞪着这个把大生整个淹没了人脑海猴山,看着那些肥美的、犹在小断钻动的蛆虫,眼前情景极尽诡异、惨厉,阴森,以其这把饱阅世情的年纪,也不禁看得满脸满都是汗,呆视良久,他方才懂得张口问皇:
“皇,大生……他被活埋……在这些……猴头之下,要不要……属下帮他一把?”
皇冷然一笑:
“有此必要吗?若要真的有此必要,他便不配当我们‘皇族’的人,更不配当‘杀神无常’!”
是的!杀神无常怎能惧怕?怎会惧怕?杀神只应令人害怕,自己绝不应有惧怕的感觉!
就在皇与法渊言谈之间,猴山内速地传出一阵“啪勒”之声,一条人影已从猴山之项破山射出,正是大生!
但见大生此刻一脸一身都是脑髓血污,还有不少蛆虫依附在他身上不断蠕动,然而大生除了适才在门开时稍为惊讶外,此时居然异常从容自若,似对这些极尽恐怖能事的小虫毫无反应……
倏地,大生身上传出“蓬”的一声,身上所有蛆虫尽给其内功震脱,远远飞开,一虫不留!
皇赞许:“真不愧是杀神!竟然仍能面不改容!以你过人胆色,实在能与百多年前的本皇相比了。”
大生一片冰冷地问:“这里少说有数万猴头,你为何要残杀这么多的猴子?”
是了!这第二道石门后为何会堆满猴头?是否又有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原因?
出乎意料,皇竟尔简单直接地答:“为了本皇和你。”
大生又冷冷道:“我不知道猴子与你有何关系,但我似乎与猴子扯不上半点关系。”
皇老奸巨猾地答:“呵呵,关系倒是有的!只要你再把第三道石门开记,便会一清二楚了。”
大生双眉紧蹙,第一道门内藏着的是三个过去的皇,第二道门内的是数万猴脑,至于第三道石门,内里藏着的必非好东西,只是……
沉思之间,大生已然大无畏地踏前,这一次,他并没有扭动墙上的狮头机关!
但见寒光一闪,他只是手腕轻抖,手上那柄由神石变成的大刀已猛地把第三道石门当场劈个粉碎!
就在门碎之际,大生已在同一刹那瞥见门内的事物,赫然是……
一双精灵的眼睛!
也是一双会转动、眨动的眼睛!
啊!这一第三道门内藏着的原来并非死物!而是活的!
内里的是人?抑是兽?
正当大生怔忡之间,这双眼睛的主人已冉冉从门内无边幽暗的世界步出门外,当光线落在其身上的时候,大生方才发觉步出的原来并不是兽,而是人!
一个奇矮的人!
也是一个奇丑的人——男人!
赫见步出来的男人眼大、鼻大、口大、耳大、嘴大、头大,偏偏却是五短身材,且看来已年届古稀,整个人老丑猥琐无比!
这个又老又丑的男人且一直步至皇的身畔,与皇那傲岸的容貌及皇态一比,更是想形见拙,如同地上的一滩烂泥……
这个丑男人,难道正是帷帐内与皇对话的男子!
大生见从第三道门步出的竟是一个如此不堪的男人,私下暗奇,但其奇怪之情实不及站于一旁不敢多言的法渊,只因为法渊在搜皇宫内,也从未见过此丑男,他终于忍不住插嘴问皇道:“皇。这位……是……”
皇洋洋笑道:“法渊,别大惊小怪!他只是本皇于三十多年前秘密所纳的入室弟于。”
哦?皇居然在三十多年前纳了一个秘密弟子,而搜皇宫众居然全不知情,皇的心意当真变幻难测。
皇又续道:“可是,他并非本皇在武学上的弟子,而是本皇于医理药上的弟子,故在他学有所成之时,本皇便赐他一个切合他的名号——”
“皇医!”
皇除了武学,其智慧更是当世无人能及!他博闻,精通医疗炼药之理,这些知识若与其绝世皇功相比,也是毫不逊色,这些医理当然也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传人。
而从“皇医”这个名号听来,这个男人似乎已尽得皇的一切奇门医术,否则皇也不会赐其“皇医”的称号。
而这个模样极块的皇医,此刻正紧紧的盯着大生,嬉皮笑脸的道:“嘻嘻,白喃珏!我知道你并不认识老子,不过老子早便听过你的大名了!自从十九年前你生下来后,皇无日不对我说,第二奇迹也许快要来临了……”
“第二奇迹?”大生一愣。
皇医歪着嘴笑着道:“是呀!否则皇挑选你来干舍?就是为了完成他的第二奇迹呀!”
皇挑选白喃珏的目的一直成谜,如今大生与法渊乍闻“第二奇迹”四字,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曙光。
然而白喃珏、皇、数迈出铁脑、皇医和第二奇迹这种种的人和物,串起来似乎仍不成理,到底每者之间有何关系?
就在此时,在一片静寂之中,皇遽地高声吟诵起来:
“花儿灿烂的开,
如不观,如不赏,
如不采,如不折,
花自调零,
无奈伤春……”
词意无限迂回伤感;任谁都无法想象,皇这个也许会是千秋万世的强者,竟然会在此时吟诵这些伤春之词……
大生犹可记得,在那条通向皇殿的漫长通道内,他也会听过皇曾经吟咏这首词,如今皇在此时此地再来一次,这首词,是否与其第二奇迹,以及整件事情有紧密关连?
一词既罢,皇蓦然回道瞥着大生,满目伤感换了满目精悍,一字一字的道:“是结局的时候了……”
是的!己是结局的时候了,然而皇这个局,是一个对大生有利的局?
还是一个杀局?
“皇医……”
“动手!”
皇一声令下,站在其身畔的皇医立即身随声起,手中更多了一条三尺红绳,连人带绳,热如疾矢般向大生射去!
这一着实大出大生与法渊意料,没想到皇竟会在无限伤感中乍露下手之机,更料不到皇医与皇如此泞有默契,说动即动!
究竟皇要皇医动手干些什么?皇医手上那知三尺红绳又是要来何用?
大生当然不会给他俩达到目的,面对突变,他非常沉着镇定,举手一扬,神石已化为一条七尺长鞭,重重向皇医身上抽去!
皇医身在半空,一个闪避不及,便被发光长鞭掷个正着,大生正想再连功一甩,以图把他飞出,谁料就在这时,大生突觉一股无形力量隔空袭至,跟着肋下一麻,长鞭登时失控;虽然未致部手,但皇医已可脱身,兼且一个翻腾,便翻到大生顶上两尺,手中红绳一放,顿时在大生脑袋围了圈,一量……
大生一惊,只因皇医此举非常怪诞,不知他在量些什么!
他深知适才那股无形力量定是皇暗中协助皇医怕发,连忙回鞭再抽,这次皇医已学背乖了,巧身避过,在半空中又来一个翻身,连人带绳再落到皇的身畔!
皇医细意打量着手中的红绳,道:“脑门一尺六,非常适合!”
却原来,皇医适才出手只为量度大生脑门大小,大生与法渊当场齐齐一怔。
皇淡然的道:“很好,既然完全符合本皇之需,那如今已是……”
“本皇动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