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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真的是

霸武 秦唯歆 3263 2021-05-02 13:02

  眼前仍昏迷不醒的“他”已奄奄一息,古云纵然并没将他交出来,但绝不能眼巴巴看着他虚弱至死,想到这里,古云陡地下了一个决定!

  他毅然从怀中取出帝九天给他的那瓶“三转心丹”,不由分说,已倾出十五颗心丹让“他”服下!

  这瓶“三转心丹”合共三十颗,本是帝九天给古云尽快回复内气之用,药力皇效无穷,如今古云不惜牺牲自己,不吃三转心丹,恐怕,若以他自己每日的调息作为固本培元,相信未必可赶及在一月后的选战大会上完全伤愈。

  然而,古云似乎并不计较这些,他只是一心想看看,究竟心丹在“他”身上会否也能发生效用?能否将“他”救离死亡边缘?

  尚幸,帝九天的三转心丹果是奇药!在服下十五颗之后,本已奄奄一息的“他”,竟似开始救活过来,沉沉的呻吟一声:

  “啊……”

  古云暗喜,问:“你……终于有回生气了”那血红人影虽已被心丹救活过来,却依旧未有足够气力行动,他依然瘫软如前,万分疑惑的瞄着古云,断续的道:“你……一而再的……冒险帮……我,到底……为了什么……?”“这世上……除了当年……我的大哥和嫂子,怎会……还有……好人?”古云苦笑,摇头:

  “坦白说,就连我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因为我……太傻吧!哈……”

  “不过,有一点我却不得不告诉你!虽然我不知你大哥及嫂子是怎样的人,但这世上,也不是仅得他俩是好人,你又何必如此愤世嫉欲,认为世上再无好人?至少,我古云的好兄弟‘莫予’,就是一个天下间最善良的——大好人!”

  古云甫提及莫予,脸上不期然泛起自豪之色,显见他何等以友为荣!只要莫予能够好便行了,他并不在乎自己。

  那血红人影骤听之下,却是不以为然,虽是虚弱,仍勃然道:“莫……予?你说的……就是那个……紧扣我的……长发……小子?他是……帝九天之徒工,助纣为……虐,怎算好人?”

  “不!不是的!予并不如你所想般助纣为虐!他帮帝九天,只因在五年前为了筹得一百万两赈极北水灾灾民,才不得不守言为他奔起卖命!但这些年来,予都尽量以和平方法对付帝天盟的异已,他……并没有枉杀一猪一人!”

  古云忙不迭为自己好友的声名辩护,那血红人影见古云如此在乎自己的朋友,实在也很像当年的自己,一时之间,亦知自己说错了话,他道:“想不到,你的……好友……莫予,居然会为……了极北灾民,而违背自己……意愿,甘于……为帝九天这……恶魔……卖命,想来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也和我……大哥……当年……一样……”

  “义薄……云天!”

  古云听他如此说,不禁好奇起来,再问一次:

  “你口里所说的大哥,是否便是……仙儿姑娘的爹?”

  “你……是否真的是仙儿……的叔叔?”

  那血红人影虚弱的瞥了古云一眼,笑:

  “古云……”

  “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真的……想知道……我如今是否……还是人?抑或……已是……妖王?”

  古云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血红人影又是惨然一笑,道:“很好”“反正这些年来,我……大哥的……冤仇……一直只藏在我……心中,也是……需要公诸于世,让天下……人……知道帝九天……昭昭恶行的时候了……”

  那血红人影一面苦笑沉吟,一面已低着头,似在回忆种种令人惨不忍听、也令他自己惨不忍说的前尘,可是,他还是把这段不堪再担的旧事,一一道来……

  “古……云……”

  “你……可知道,我原本……有一个与妖王……如同天渊之别的……名字?”

  “我……叫……”

  “沈七君!”沈七君?

  沈七君与妖王这两个名字,相距是何等的遥远?而沈七君这个秀丽的名字,也是一个相当遥远的故事……

  远至廿多年前……

  廿多年前,沈七君仍是一个年纪未及二十的妖王村少年,只听他沈七君之名,已知他人如其名,俊如一块绝世宝玉!

  也许因他确实太秀气了,故而外表看来弱不禁予,常给妖王村的村民借故欺侮,可惜,沈七君世代习医,他自己是医学奇材,却并非武学奇材,给人欺侮,也不敢吭半语片声;

  那些欺侮他的村民,更耻笑怕事的他,是一头只懂摇尾乞怜的——狗!

  后来,一个恰巧与他同姓却毫无亲朋关系的男人,整家移居妖王村,眼见这少年每日皆被村民欺侮,不由义愤填膺,挺身对沈七君仗义维护;这男人是武林中人,武功不低,妖王村村民那是他的对手?在这男人极力维护之下,沈七君终于不用再受村民欺侮,更与此男人成莫逆之交,二人后来更义结金兰,而这个男人,正是仙儿之父……

  沈!惊!天!

  “沈……惊天?”古云听至这里不由一愕:

  “原来,仙儿姑娘的爹唤作沈惊天?这……真是一个听来异常豪气干云的好名字!”

  沈七君唏嘘的道:“是……的!确是……一个……好名字!我……大哥不独豪气干云,处处……对我维护,更不时鼓励我,希望……我能抬起头来勇敢做人,不要让人……再有……借口呼我为狗……”

  “而为了……令我有能力……自己……保护自己,他还……毫不吝啬,每日皆传我……他祖传的……武功,当中更……包括嫁衣神功。”

  “这套嫁衣神功,本是……一套暗杀……武学,是将自己部份内力转嫁于另一人身上,再由自己以内力操控另一人……为自己行刺,大哥将它传给我,当然……并非要操控我,他……只是想将自己的部分内力……转嫁给我,让我能更快可自己……保护自己;否则……若以我习武……资质之低,即使习上十年……八载,也未必有大哥……部分功力……”

  这一点,古云倒是明白的!他也曾因“嫁衣神功”获得外来的雄浑功力,强得不像他自己,虽然这份功力已给沈七君一腿轰碎他的胸骨而迸散,此刻已荡然无存,但嫁衣神功确实皇妙已极!

  此时沈七君又续说下去:

  “得到大哥转嫁部分功力之后,我果然真的增强不少,妖王村村民更是不敢对我欺侮,而我亦逐渐回复做人的信心,再不是怕事的狗,可惜……”

  “我……后来却和一个人一起闯下一个弥天大祸!”

  沈七君嗟叹道:“其时,我功力骤升,信心回复不少,不但……已可保护自己,更欲以自己的力量保护有需要帮助的人!那时候,我大哥还有一个一直跟随他的兄弟,某日突来找我,说有一个穷家女的爹欠下某土豪的钱,被其以债逼婚,我听大哥的这个兄弟言之鉴鉴,于是便与他一起前往将那土豪好好教训一番,我大哥的兄弟更打断了那土豪的一条手,我当时虽亦感到他有点过分,惟心想这等恶霸,给其一个惩罚也是好的,岂料……回到家里之后,方才知道……自己闯下弥天大祸……”

  “原来,那土豪并非真的土豪,而是江湖上某个大帮门主的子侄,他更并非以债逼婚,而是那个所谓穷家女,根本就是一个女贼,只是她在偷他府上财物之时被他逮住了,而我大哥的那个兄弟却是她的姘夫,所以……才会骗我与他一起去救她,而当我到家里之后,那个江湖大门主已为其子侄大兴问罪之师,并部署了三千门众包围大哥与我的屋子;可恨的是,大哥的那个兄弟……此时竟反口诬陷我,说我才是那女人的姘夫,更是我命令他将大门主侄儿的手骨打断,甚至……连被我们救回的女人亦极力指证我,我更是百辩莫辞……”

  “后来,那大门主要我以手还手,我大哥乍听之下,知道今日之事我方实理亏于人,断手难免,但他似乎已有另一决定,突然对那位门主道:

  ‘兄台,我二弟年少无知,断你爱侄一臂实难辞其咎,但他素来文弱,若要其还你们一臂,只怕以后独臂的他更难自保,你若真的要以臂还臂……’

  ‘我就代我二弟,将我的臂——给你!’

  大哥说着已想也不想,右掌一挥,‘拍勒’……一声!当场便将自己的左臂齐肩狠狠斩断,更立时将血淋淋的断臂扔给那大门主,一点也不感到可惜!”

  “那大门主把血淋淋的断臂一接,登时亦面如土色,良久……方才竖指大赞道:

  ‘好!代弟还臂,就连哼也不哼一声!豪情爽快!不愧是铁铮铮的顶天立地真汉子!’

  ‘我敬你是条好汉,侄儿恩怨,今日就此了结!后会有期!’

  那大门主终于率众离去!当时我看着大哥血淋淋的断臂创口,一时悲从中来,潸然泪下;只因大哥与我虽同姓‘沈’,却非骨肉至亲,他却一直在维护我,传我功力,最后更为我牺牲一臂,他根本不用对我这么好,可是大哥见我哭了起来,竟不恼我,只是苦口婆心的劝慰我道:

  ‘二弟,人虽无过?大丈夫错了并不要紧,只要以后能改过自新就好了!大哥今日为你保存双臂,只是希望你以后能用自己双手,好好创造自己的理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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