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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血红泣

霸武 秦唯歆 3292 2021-05-02 13:02

  听至这里,青荷单薄的身躯更在不住颤抖,她倏地狠狠一咬银牙,似已有所决定,飞身一掠,便乘隙掠过白喃珏与那批木人,跃进已完全上升的——圣门!

  她终于去了!她终于决定不顾一切!只为了阴阳、似冥、古云、和那逾千之鬼……

  在她身形纵人圣门所牵动的劲予中,仿佛犹隐约传来弱女一句勇敢而坚决的话:

  “魔王!”

  “我应承你!”

  “我青荷尽管不想为实现你主人的计划而入圣门,但……”

  “我虽是一届弱女,也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更不会辜负——”“那逾千之鬼十一年来的苦苦等待及期望……”

  伏的一声!青荷可怜伶汀的背影已义不容辞地,无俱地隐没于圣门之内!这一次,还是的多年以来的第一次,并非为了心中的阴阳而活!

  而是为了其他可怜的人……

  坚强地去面对圣门神秘莫测的未来!

  即使圣门内的未来,或许会叫的——

  粉心!

  彻身!

  碎骨!

  就在青荷没于圣门之内的一刹那,仍与木人一起连舞的白喃珏,遂地有变!

  他已瞥见青荷掠进圣门之内,杀神的脸,蓦地泛起一丝极度罕有的关注!

  他,在乎她?

  也许连杀神自己亦不太了解自己此刻的感受,他只知道……

  他是杀神!

  他绝不能让青荷单独一个进入圣门,孤立无援地面对的那生死难卜的命运!

  即使要进入圣门,他亦会与的一起!

  她曾在六年前的那个雨夜扶他一把,他如今亦要扶她一把!

  剑天已成为他毕生遗憾!他,决不容曾扶他一把的青荷,会有同等的下场!

  杀神与这弱女相识于予雨中,他,也会誓死保护她于予雨中……

  这样一想,白喃珏不知何来气力,在连舞之间霍地一字一字向夭暴喝:

  “统!”

  “统!”

  “给!”

  “我!”

  “滚!”

  杀神似乎真的给缠得怒了!然而杀神这次的震怒,亦令杀神自己深深震!惊!

  绝对震惊!

  白喃珏向天暴喝,本只想以喝声集中自己的真气,企图摆脱“无极无终”招意的纠缠与牵引,岂料……

  这声暴喝声中,眼前的二十二个木人,赫然变了一回……

  所谓“圣”,单从了义,便与“皇”“魔”二字有别!

  故而“圣地”,会否亦是一个——人间皇魔必需却步之地?

  青荷,将会在这木人巷内的最终目的地——圣地,找出什么秘中之秘?

  青荷一步一步闪圣门深处走进,每走前一步,她的心便会重重一阵跳动,掌心的冷汗更多……

  她十分明白,事情已到了应该结局的时候!只要她再继续向前深入,她,将会如魔王主人所愿,回复其黑暗之瞳的身份,协助他达成千秋宏愿……

  她不知道,自己变回黑暗之瞳后,还会不会是青荷?抑或会完全忘记那段与莫予及白喃珏一起走过的日子?但无论如何,在这个她最渴望他们在身边的时刻,他们,都不在她身边……

  她被逼最后落得要以自己一人之力,去面对自己的医运。

  青荷当然并没有埋怨莫予与步谅云,她很明白,他们已尽力去保护她,只是今次,他们所遇见的一切人和物,已超出他门的想象。

  既然身畔已没有人可以帮她,她这次唯有坚强地去面对!

  只是,青荷的伤感,未免太早了一点,如果她知道,此刻在圣门外的白喃珏,一个从不爱大叫大喝、甚至不爱说话的杀神,如今竟为了她单独进入圣门而急得仰天暴喝,她便一定会明白,无论在何时何地……

  她都并不孤单。

  只因为,还有一个比她更孤单、更需要别人同情的灵魂——愿意今生今世都保护她!

  全因为他,心中一直无法忘记,当年她曾把他从阴沟里拉上来的小手!

  与霍步大那样温暖的手……

  青荷浑身的衣衫已给汗水湿透,可是,在圣门内兜兜转转的她,还没有什么发现。

  圣门之内,除了一片昏暗,似乎也无甚特别,这样一个平凡而阴暗的地方,究竟会藏着什么稀世人或物?会令她变回黑暗之瞳?

  她不用再想下去!就在她继续前进之时,她开始隐隐感到,前方有两股异样的感觉——一股怨毒之气!

  奇怪!青荷心忖,怨气和祥和之气完全各走极端,为何会同在一个地方?

  而当地向前再走十丈的时候,她终于在昏暗中瞥见一点微光,如浊世洪流中一点光明希望……

  还有一条匍匐在地上的人影!

  那点微光,正是在这条人影的手中!

  万料不到,圣地之内,居然有人?这个人,会否也是——神圣?

  青荷连忙止步,仔细再瞧清楚一点,只见那条匍匐在地上的人影,竟是一个身披袈姿的和尚骸骨。

  这和尚看来已死了相当时日,然而,单看其遗骸,青荷亦可感到他在散发着一股怨毒之气,原来适才那股怨毒感觉,来自这和尚身上?

  青荷内心一片忐忑,和尚不是应诚心向佛,舍弃暴戾,满脸慈和的吗?何以反而这样怨毒?

  事情看来相当匪夷所思,不过青荷的目光已渐被这和尚手中的那点微光吸引……

  那原来并不是一点光,而一颗如指头般大小、呈泪形的——水晶!

  这颗水晶,看来并没有那和尚的怨毒,相反却在散发着温和的祥光,就如一滴在开心时所淌的眼泪,令满是疑惑的青荷,亦不由好奇,把它从那和尚的手中取了过来!

  谁料就在她刚把它执在手中的刹那,青荷骤觉……

  她骤觉脑际像被一股很浓很渗的哀伤冲击!那是一股很深很深的哀伤……

  接着,她幽幽的凝视着那颗水晶,竟然情不自禁地悲从中走来,低声呢喃:

  “悟道源种,悟道源种……”

  “为何我的悲哀会是……红色的?为何我会有……红色的悲哀?”

  悟道源种?红色悲哀?

  青荷随即瞪目俺嘴,她只听过“悟道源种”,从没听过“悟道源种”,她适才为何像身不由主似的心吃起来?

  适才的声音,并不是魔王的声音,而是她自己的声音!这一次,她肯定不是魔王的把戏!

  然而,她为何会不由自主唤出悟道源种这名字?难道,此刻在她手中的这颗泪形水晶,便是——悟道源种?便是……魔王主人希望她进入圣地所拿的东西?

  难道,这颗悟道源种,便是她变回黑暗之瞳的关键所在?她终于在木人巷内找到她应找的东西?

  就是这滴眼泪?就是这滴眼泪?她终于找到了?原来她无视险阻,到头来要找的,便是这滴水晶眼泪?达摩的眼泪?

  正当青荷惘然之际,更奇异的事于此瞬间发生!

  她的一双眸子,突然又不能自制地……

  流下两行眼泪!

  她不由失声惊呼,因为当她的泪珠滴到地上的时候,她先是听见两道“叮叮”之声,那声音异常哀伤,听得人欲断肠,她继而又看见,她落在地上的泪珠,赫然是……

  两颗落地即凝为红色水晶的——

  血泪!

  不!这怎么可能?青荷见状不禁凄惶高呼:

  “不……可能!我……只是一个……血肉之躯的……活人,我……为何会……不由自主……流泪?我的……泪,为何……又会化为……”

  “鲜血殷……红的……水晶?”

  “天……啊!我曾……遇过……什么?我……曾经是……什么?”

  “它,将要……把我这头……恶魔之……眸……”

  “变?为?什?么?”

  杀神变它们既以“它们”代名,本应是没有生命的礼物。

  然而,尽管它们是死物,也必需——再死一次!

  因为它们今回的对手,是一个比它们更死静、更象没有生命、更像死物的人!

  一个杀神!一个不知道自己体内的“大天自在”究竟有多利害、多可怖的杀神——白喃珏!

  它们,正是那甘二个在木人巷尽头之内,随着洞顶铁运舞“无极无终”的木人!

  白喃珏本来一直被那甘二个木人所运舞的“无极无终”牵引而动,可是,当他瞥见青荷这样一个荏弱的女孩,亦能为救那逾千之鬼及所有人而从容就义,不顾一切掠入门内犯险的时候……

  不知何故,杀神向来冰冷的心头,遂地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怒,与冲动!

  他不能就这样撇下她!

  纵使他一直是踏上复仇这条寂寞的不归路,而尽量避免对任何人发生任何友情、感情,他亦决不能抛下这个六年前曾在漫天的予雨中,冒着予吹雨打,以一颗温热的心及一双薄命如花的暖手,拼命把他从阴沟拉上来的弱女——青荷!

  即使他对她没有半公友情、感情、恩情,他这个寂寞无边的杀神,亦绝不会让一个如斯可怜自卑的女孩,孤身去面对地那莫测的前路!

  杀神,会尽其所能站在曾救他的人身边!

  更何况,他未必对她不存半点情。

  即使她对他的,未必是男女之情……

  然而无论是因为一种情,白喃珏于怒极之下,已霍地向那二十二个木人暴喝:

  “统统给我滚!”

  这豁尽全力、心力、怒火的一声暴喝,不独即时证明了白喃珏誓保弱女的心,更证明了一件事!

  他,原来真的是杀神!

  一个足可令任何死物再死一次的杀神!

  一声怒喝之后,接下来的是一声雷鸣一般的“隆”然巨响!

  眼前这个字的世界,竟已于瞬间变得——物我不分!

  生死不分飞沙滚滚!

  洞顶破了!

  紧锁木人们的铁练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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