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心神色凝重,这地张口呢喃,恍如自言自语,又恍如不敢相信她得到的一切: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真相竟然是这的!”
莫予不由一愣:
“心,你……在说些什么?难道……你已经……”
心似已对他想说的话心领神会,未待他把话说完,先自回首看着莫予,点头答:“不错!莫大哥,你猜得一点不错!得到绝世之恋的人……”
“是我!”
果然是她!此言一出,幕容不败霸脸陡变:冷汗更是涔涔淌下;心既然已吸纳了招意,且还宝刀在手,似乎对他极端不利。
幕容不败心忖,看来,在逼不得已之下,他只好用最后一着。
他悄悄朝城头之上瞥了一眼。
此时心又迷惘的道:“想不到,所谓千秋万世永远无敌的绝世之恋,竟然会如斯简单;仅需要三数下子例能把它命名将出来;绝世夫人,你能把一式检来博大精深的奇招化繁为简,你才是真正的不简单啊……”“直至此刻,我终于明白,何以绝世之恋,必需倚仗这柄轻如薄纸的青龙偃月刀,方能施展而出……”
“哦?”莫予纳罕。
“因为愈轻的刀,愈快!”
“绝世之恋为何需用这样‘快’的刀?”
咽为——,心一字一字的吐出绝世之恋其中一个秘密:
“绝世之恋的招意,就是要——”
“比!光!更!快!”
武学上的取胜之道,在于四个简单的字——
快、劲、狠、准!
其中一个“快”字,更是先决条件,因若两个内力旗鼓相当的对手进行决斗,动作最炔的一个,往往例是生还的唯——人!
故而,当江湖上的所谓绝世高手臻至一定境界之时,他们的快,甚至已非肉眼所能捕捉,甚至可声音更快!但谁又会料到,这些都井非最炔的境界!
最快的境界只有一个,就是超越——
光之境界!
那是远远比风更快的境界!
“不可能!”骤闻绝世之恋与青龙偃月刀之刚,秘密,幕容不败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所闻,他嚷:
“泄上怎可能有比‘光’更快的绝招?比声音更快已是人之极限!这简直是……痴人说心!”
是的!这确是一场梦!莫予心想,但这却是一场实的恶梦!
他犹记得,那次在绝世夫人神脱虚空的幻境之内,曾亲眼目睹圣关羽命名出绝世之恋;关羽只是把龙偃月刀高举,便再也一动不动,整个城就在其“人刀共止”之际,彻底消失!
如今莫予方才恍然大悟,关羽其实井没有“人刀共止”,表面上他的刀虽然不动,惟可能已用比光更快的速度动了无数次……
难怪绝世之恋需要青龙偃月刀!只有轻如薄纸的它,方能配合绝世之恋比光还要快的刀招;其余的绝世神兵,即使如何充气和霸气,它们的重量只会成为一项负累!
只是莫予仍不明白,尽管绝世之恋能比光更快,惟超越了光的极限,又能有什么无敌威力?为何一定要比光更快?
忖测之间,忽又闻心对幕容不败道:“痴人说心?也许是的。因为即使如今我已明白如何使出绝世之恋,以及它的招意,连我也感到它极为荒谬;荒谬的是,它根本便不应该属于这个时代、这个人间,却偏偏被千多年前的武圣偶然悟出,带到这个世上来……”
“不过,纵使它的存在是何等荒谬,它也绝不会再存在下去了,我已决定——”
“与它一起消逝人间!”
一言既毕,心猝地挥动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直向自己脖子反劈!
莫予埋下魂不附体!他明白心话中的意思!
这式绝世之恋,既是万世无敌的奇招,毁灭力固然非常惊人,它一早便不应苟存世上,兔致日后给无也许无义之徒获得,反会祸害人间;既然心已把其招意吸纳,如今世上,只有她一个懂使绝世之恋;若要保证人间苍生不彼此招所害、最撇底的方法,例是她——死!
只要她一死,她脑海内的绝世之恋,便会随她一起沉下九泉;也唯有这样,才可确保她将来不会改变人意,把绝世之恋再度泄漏!
变生肺腑,莫予的反应亦相当快,身形一晃,已然掠至心的身畔,双手一抽,天硬生生把她全力劈向自己脖了的青龙偃月刀一抽而止,他急嚷:
“心,不可以!你千万不要这样,快住手!”
心恻然答:“莫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若牺牲我一条贱命,便能够彻底保证;绝世之恋以后不会贻害人间,这……是值得的!”
“不!你的命怎会贱?心!你永远是我的心……”
“请你不要成为一个令我遗憾的心!”
心一阵,就连正要挣脱莫予双手的动作也遏止了,对于莫予的话,她可有半分感动?
可是,无论她的感受如何,她——
已来不及与他相爱!来不及感动!
心与莫予蓦然发觉,绝世门的城头之上,连绵一里,竟然出现了一堆黑压压的乌珏!
不!那不是乌珏!而是人头!无数攒动着的人头!
连绵一里的城头上竟有人头赞动,只因为正有不清的绝世门民,被人数更多的绝世门下以刀协持着,他们大大小小,男女老幼,都在绝望地眺着城门外的心!
看着心的眼睛并不止这些,当然缺不了他们的城主——幕容不败!
幕容不败正面目狰狞的盯着心和莫予,冷笑:
“对了!丫头,你又何苦坚要寻死,毁碎莫予的心?”
“更何况,你的命也不贱,在本城主眼中看来,你的命甚至比如今城头上的三千绝世门民更为重要!只要你把绝世之恋的窍妙告诉我,我就饶了那些贱民,否则——”
说着朝城头上的绝世门门下使了一个眼色,高声喝道:“推!”
一声令下,城头的所有绝世门下立时听命,毫不留情地把那三千城民,从三丈高的城头高处悉数推至城门外的地上,顷刻城民叫声嚣天,骨折声此起彼落,那些青壮的城民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还可勉强支撑,但那些老弱妇孺,真是苦不堪言,有些老人家头先着地,当场头骨爆裂,脑浆四溢而死;还有些十月怀胎的孕妇。
霎时整个城头之下,满是惨叫呻吟;那些城头上的绝世门下,把城民拘捕至此;目的,就是为城主幕容不败部署这非必要时不会用的最后一着!
难怪帝天盟的四名头目曾说,那些门下竟在拘捕城民,想必城内的所有城民已无一遗漏,悉数在此。
由于一干绝世门下人多势众,转瞬之间,居然已把所有城民推法城头之下;那些还可支撑起来的城民,遂仓皇扶起其余跌伤不起的城民,没命地四散奔逃,情况相当混乱,恍如乱世;就在城民刚离城门数丈之外时,蓦地又听幕容不败暴喝一声:
“弓箭手!备箭!”
此言一出,城头之上,约有大半的门下已张弓拉弦,箭头所指之处,正是奔逃着的绝世门民。
幕容不败又放声高叫:
“所有城民听着,你们若再走前一步,弓箭手便会立即放箭,快给本城主乖乖止步,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完,所有劫后余生的城民已乖乖止步了;他们手双缚鸡之力,怎敢违逆堂堂一城之主的命令?
幕容不败斜目睨着心与莫予,阴险笑道:“怎样?丫头,我的门下内力并不太好,若你犹疑太久的话,让他们这样张弓拉弦下去,恐怕他们偶一不慎,那时你可别怪他们错把那些贱民射杀啊!”
莫予与心乍听之下,心头陡地一沉,没料到了最后,独狐一方竟以城民之命,倒过来威胁她吐出绝世之恋的奥妙,看来他亦已豁尽了!
眼前至少有数千根利箭直指城民,无论莫予与心的身手有多快,亦绝没可能同时把这些狼狈为奸的箭手制伏;但若真的让幕容不败知道绝世之恋的奥妙,只怕人间苍生,以后更寝食难安……
“卑鄙!”莫予感到,他还是有主以来第一次如此讨厌一个人;眼前的这个幕容不败,哪有半点枭雄风范?他可以随意把老弱、孩子,甚至孕妇杀害,比那个长生不死、泯灭亲情而残杀亲生爱女的“皇”更是不如。他,简直已不是一个男人,也不是一个女人,他玷辱了男人女人之名,他根本便不是人!
“为了得到绝世奇招这些身外之物,人命在你眼中真的如斯轻贱?”莫予愤愤不平反问,他很少这样忿懑。
幕容不败的表情似在讥笑莫予的幼稚,他嘲讽:
“要在江湖立足,便一定要这样绝情绝义!江湖训练我们,必须狠辣、霸道、不择手段!若不是为了成为霸主中的霸主,以及拥有无数财富和名望,何苦要出来闯荡江湖?难道真是为了武术交流、互相切磋武道精神这些连三岁小童也不会相信的借口吗?”
“莫予啊莫予!你也未免过于愚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