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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个时代的尘埃

霸武 秦唯歆 3609 2021-05-02 13:02

  “你不会明白的!莫予,我在前来这里之前,沿路已见有三数条被吸干了功力的少年尸体,而且,更有一条村子的村民全部被杀,楼室尽毁,看来,佛极已练成了他‘灭经杀道’的第十三层,且还不知从哪里习得另一种可迅速吸人功力的邪门功夫——‘吸元血手’,这种功夫已失传了五百多年,就连我们主人亦捉摸不透,所以任主人‘苍生渡’的计划已接近大成,任主人的造诣已深不可测,我亦恐怕会有万一!我必须尽快赶去支援她们,纵然我并不想她们推行那个计划,也自知自己帮不了什么……”

  莫予道:“但,你为何又会受了内伤?你适才说要我助你,更是要我为你疗伤?”

  “摁!”血元魔点头答:“为了再更进一步增强实力帮助魔王,我这数天以来,已急习成‘血元手’最后顶峰——‘雪元未源’,可惜由于过于仓急逼成事。我反而严重自伤已身,如今尽管我已心成了雪元未源,在内伤未愈之前,亦未能聚气出手,要动用雪元未源,眼前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就是需以外来的真气为我们左右两臂的气门,便能解燃眉之急,可以暂时勉强使出雪元未源。”

  “可是,你纵能解燃眉之急,能够勉强使用雪元未源,你所受的严重内伤依然未愈,这样勉强自己使劲,岂非如同自寻死路?死得——更快?”

  血元魔斩钉截铁的道:“可惜目下已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我的重伤痊愈了!佛极想必已抵达少林!莫予,眼前只有你最接近少林,你亦是带仅余可以用真气为我打通臂上气门的唯一人选!就当是我血元魔求你一次,希望你念在我曾救你及白喃珏,帮我达成这个心愿吧!”

  莫予怔怔的看着血元魔,看着他那张被盖在冰雪下的痴情的脸,这个汉子,虽然人面亦异,惟爱火未灭,他如今唯一的心愿,只是回到他最爱的人身旁,与她一起作战,纵使她已认不出他是当年的他,纵使她不知道他在此五十多年来曾为她暗中所干的一切,纵使一直都不知道她并不寂寞……

  良久良久,莫予终于仰天长长叹了口气,猝地一把坐下,双掌已紧贴血元魔的背门。

  血元魔登时喜出望外,相当感激的道:“多谢!莫予,多谢你念在我曾救你及白喃珏,助我一把……”

  莫予却道:“你误会了,血元魔!”

  “我并不是因你曾救我们而助你,而是因为——”

  “你很像我曾认识的一位叔叔——怪!他和你一样,都是忠于主人、忠于感情却又不敢面对感情的人,最后只得暗暗守护在自己最爱的人身旁……”

  “你和他……”

  “都是好汉!”

  “我成全你!”

  说着,莫予已源源不绝把体内真气贯进血元魔的体内。

  骤闻莫予称自己为好汉,血元魔更是无比感激,可惜他此时正牙于纳气这宰,并不能随意回首让莫予看他目光中的感激之情,他惟有叹道:“莫予啊莫予……”

  “你能这样说,你自己又何尝不是——”

  “一条好汉?”

  莫予不语,然而不消片刻,这问本来一片沉默的“魔居”,忽地响起了两把笑声!

  两条好汉惺惺相惜的笑声……

  皇对魔!

  长生不死对永存不灭;

  最爱,对最恨!

  某些时候,自己最爱的人,可能亦是自己最恨的人。

  永存不灭的魔,她且爱的,会否亦是她身为魔者应该最恨的皇?

  皇与魔的故事,原来关乎一段情。

  一段百年惊情……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一段情了!据说在那个时候,人间不单出了一个绝顶聪明的男人,也出了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

  她!

  姓白,名素贞!

  这第一个的白素贞,本生于一个官宦的显贵之家,自幼已长得标致可人,机智出群。

  据闻,白素贞出生后一个月已懂得牙牙学语,五岁时更已饱读诗书,八岁阅蛋万卷,琴棋书尽样样皆精,任何人所出的对联,她均能——成对,反而她所出的对联,均已巧深涩,却从没有人可以成对,故而她父亲为她所聘的十二塾师,在她九岁之年,均已——自愧不如,纷纷请辞。

  最难得的是,白素贞不旬才情过人,文思出众,她自幼亦极爱习武,据说十多岁时,更早已精通中原各户各有精髓,更专择难而练,以求能突破自身的境界。

  这样的一个博学万家、文武全才的女于,是否和一个人很相像呢?不错!正是那个也是绝顶聪明的——皇!

  所不同的是,她是女子!

  是的!正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她比长生不死的皇,看到人间更多的不快乐。

  第一件不快乐的事,便是她虽然是整个家族中最聪明的人,甚至也可能是全九州最聪明的女人,可是,父亲虽视她如掌上明珠,惟每次家中出现问题时,哪管她才高八斗十斗,也绝不准提出任何意见,她被逼三缄其口,乖乖坐在椅上听她的父兄弟辈大发谬论,只因她是——女人!

  九州百百千千万万年,男人向来都彼迷信是整个社会国家的栋梁,女人,对许多男人来说,只是附属的装饰,甚或是他们喜欢的话便可随意抚弄的——宠物!

  这根本便不公平!在白素贞的眼中,无论男人女人,都是人!

  人,本应便是生而平等的。

  聪明人往往就是有这点不好!只因他们聪明,所以往往比寻常人更早、更快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缺点,所以许多时候不快乐。

  有智慧的人,往往只错在具有智慧。

  白素贞的不快乐,日趋严重,她愈是长大,便愈聪明,便看到愈多不公平的事,而当她十八岁的时候,影响她一生际遇的事,终于发生……

  那一年,她的爹嘱咐她到村里向村民微收田地杂税,旨因村内大部分的田地雪其家族管治,白素贞尽管老大不愿于这份差事,然而最后还是去了!

  谁知不去犹可,乍抵那些村的家,她方才惊觉,那些村民竟然已穷得家徒四壁,小孩们都已饿得不似人形,大部分村民的屋内,也仅余下少量米粮,处境堪虞。

  原来,这一年天气炎热,九州遍地旱灾,收成更难言好,农民每日皆在穷困中度日,苦不堪言。

  白素贞目睹此情此景,真是浓深震惊。任她绝顶聪明,遗读佛、道、儒诸子百家之学,兼且文武圭材,但向来被养在深闰,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她至此方才知道,自己所走的路竟是那么的少。

  眼见众小孩已饿得形同骷髅,大人人亦有气无力,白素贞当下想也不想,立即回家,吩咐管粮的与她一起驱车到村内大派米粮。

  管粮的当然大吃一惊,但适逢老爷与所有少爷都到外征税,此刻无人能够作主,只好唯命是从。

  于是白素贞便顺利地在村内大派粮食,那些穷人们无不大欢喜,那些饿得已有气无力的小孩兴高采烈地争着拥抱她,小小的圆眼睛带着无限感激,看着那些小孩及穷人那么来心,白素贞登时亦不禁流下感动之泪。

  她深信,自己这次绝对没错!

  可是,却有一些人认为,她大错特错!

  “你在于啥?”

  原来,白素贞的爹及一众兄弟,已经闻予而至,紧捉着她手的人:正是她的爹!

  白索贞心知老父前来阻止,惟仍不畏惧,只是理直气壮地答:“爹,女儿并没有疯,女儿只是尽自己能力能帮那些有需要的穷人吧!也可为爹广积福德。”

  她虽巧言辞令,惟其父听罢仍是一脸怒容,骂:

  “呸!我不用你为我积这些福德!素贞,你可知道九州满国满地穷人。你帮得了多少?而且,这些穷人与我们地位悬殊,你亦不应与他们这样亲热,有损你大官之后的身化!”

  她的爹说九州满目满地都是穷人,她根本帮不了什么,白素贞也深表赞同,但,他竟然认为她与穷人一起,会有损身份?

  这句说话,对那些小孩及穷人来说,简直便是侮辱!白素贞当下义辞严地驳斥,为在场所有穷人的尊严而驳斥:

  “爹!人这样说便不对了!你看!这些穷人也是人,他们也和我们一样,需要别人尊重!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有爹有娘!女儿与他们一起,不见得便有会和失身份,因为女儿发觉可以帮他们渡过难关,才是我们身而为人的‘身份’,最应该做的事!”

  这番说话本来甚有道理,然而听在她的爹与兄弟耳内,益发令他们怒不可遏,她居然反过来教他们做人?她是老几,白素贞的爹又怒吼道:“哼!不管是什么年代,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属品,永远不及男人!你是一介女流,晓个屁!”

  白素贞见其父愈说愈是蛮不讲理,私下也觉心痛,惟然坚持自己信念,凛然答:“我不晓得?”

  “不!爹,女儿什么都晓得!反而女儿最不明白的,是为何男人总是歧视女人?大富歧视大穷?天子践踏万民?皇人命如草芥?九州千千万万以来,当政者从没体谅民生疾苦,不是苛捐杂税,便是为满足一己野心引发战祸连连,生灵涂炭,最受害的,永远是那些压在皇帝、官宦、富户脚下的草民,我们这些官宦之家,可知道他们有多痛苦?为什么从不让万民自己作主,以万民的意思为主,不再只看皇帝一个人的面色,重建这个不完美的国家?”

  好大义凛然的一番话!场中所有穷人见有人为他们站出来说这番公道话,且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竟也如此勇敢,皆不由得在激节拍掌,哄动起来!

  眼见群众都在拥护自己女儿,白素贞的爹及兄弟更是怒火中烧,其父终于忍无可忍,突然暴喝一声:

  “畜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唉?”

  “你竟然敢说这番欺君犯上的话!你再不悔改,为父便与你——”

  “脱离父女关系!”

  暴喝声中,霍地“拍”的一声!其父已狠狠拍了她一记耳光,拍得很重很重,在白素贞美丽的脸上,赫然留下五条深深的指痕,她的一众兄弟,见这却似在幸灾乐祸,似乎,他们也不认为她的说话是对的!也不认为女人的说话是对的!毕竟只是女人!

  以白素贞此时的武功,在本县可说已难逢敌手。若她真的要避,其父根本便没可能拍着她,她是刻意认他,想不到,他真的会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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