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她的时候，那个苗疆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眼里装满了恨意，“那是一个狠毒的女人。”
我侧头看沈毅，他的脸上并没有惊讶的情绪，应该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很久没见过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了。
“所以？”沈毅轻拍了一下桌子，道:“想说什么一次性说完，我家夫人还要回去休息。”
听到夫人一词的时候，我有些迷茫的看了他一眼，结果看见某人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反应过来，这夫人不是我和他开玩笑的时候说的嘛！
气血上涌，我瞪了他一眼，后者若无其事，依然看着我。
“咳！”
胖子忍不住咳了一声，道:“赶紧的说！”
把注意力转回那苗疆人身上，我发现，从刚刚开始，他的身体就不停的在抖动，心神不灵的样子。他斟酌了一会，眼看沈毅就要不耐烦了，他才开口道:“那个女人，是她让我来这里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意思行事。”
“你们抓走的魂魄在哪里？”
“我按照她的吩咐，每过一个月便将抓来的魂魄练成恶鬼，不停地循环。”
“最近一个月你们抓的鬼魂在哪里？”
那人看了胖子一眼，道:“XX大学图书馆，就是我们第一次正面交锋的地方，我把它们装在收魂瓶里，藏在大厅的吊灯上。”
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胖子冲出去找人帮忙拿东西。审讯室的门在胖子出去后关上，沈毅淡淡扫了一眼，斜眼看着那人，道:“说吧。”
那人咧嘴笑，勾起脸上的皮肤，满是皱纹的皮肤，因为这种大幅度的扯拉，更是叠在一起。“果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沈毅并没有因为他的赞美而多看他一眼，“我的耐心有限。”
那人继续笑，只是笑容里带着点脚下，“我相信你会有耐心听下去的，关于这位小姐的事。”
说这话时那人把脸朝向我，“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想要杀掉这位小姐吗？”
心里一惊，但是看沈毅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我也努力做出不关己的表情。只是那人毕竟走的路比我吃的盐还多，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变换，便被他抓住了。
“说句实话，我也是无意针对你的，但是上面的命令，我不得不听。”
“上面的命令？”我重复了一词他说的话。
那人点头，道:“你们不会以为我们苗疆人随意就能出来的吧？”
难道不是吗？看他这样肆意妄为的样子，若不是苗疆人的纵容，又怎么会如此草菅人命。看出我眼里的不屑，他只是笑着道:“我们有规矩，轻易不得出苗疆，出了苗疆也不能用蛊，所以在出来之前，就会有人将我们的蛊全部收回。”
“那你？”
“所以我之前说的也不算假话，那个女人就是送我出来的人，因为她的存在，保留了我的蛊，而我出来也是听她的话。”
他顿了下，看着沈毅，似乎在确定沈毅是否相信他所说的话。只是沈毅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任何东西，等了几分钟，沈毅还是没有反应，那人妥协。
他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坐姿，继续道:“我按照她的意思，到这个城市，练蛊，养鬼，以及杀了你。”
说道杀我的时候，他的身体没有动，只是眼珠子转向我，那样子看起来有些恐怖，就像是任人摆布的木偶。
“咚——”
沈毅突然敲了一下桌子，将我们的注意力都转过去。
“继续。”他又敲了一下。
那人见到他这样的动作，脸上的浮起笑容，随后那笑容又消失不见，他目着一张脸，接着说，“她并没有告诉我原因，在她眼里，我不需要知道这些。当然我也不会主动去问，因为对我来说，只要能养蛊，什么都好。”
虽然他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并不能掩盖他眼里的疯狂。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我也快要功成身退，只是没想到出现了你们！”
无视他语气里的抱怨，沈毅只是安静的看着他，“所以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你说的这些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那人有些惊讶，问道:“你们不想报仇？要知道我并不是幕后黑手，要她命的人也不是我。”
“动手的人是你。”
“……”
沈毅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对面那人明显急了，烦躁的情绪显现在脸上。
“没有我的帮忙，你们是找不到她的！”
沈毅哦了一声，道:“谁说我们要去找她的？”
那人大概也是被沈毅的态度逼疯了，也不顺着沈毅的话说，直接说自己的。
“我们住的村子，如果没有本地人的带领，是不让外地人进去的，就算你们很厉害，但只要是肉身，就没法逃脱我们的蛊。”
这话倒是不假，想起那些恶心的虫子，一个人养的我们就这么难对付了，一个村养的，大概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沈毅作为一个没有肉身的鬼，对这种威胁毫不介意，他的脸上写满了四个大字——那又怎样。
可谓是油盐不进，那人没办法，他不知道，沈毅是典型的软硬不吃，一切随心情。看着那人脸上满满的失望，我突然有些心疼这位老爷爷，毕竟是个老人了。
“如果不说出我想听的，这场谈话就没有必要。”沈毅突然说道。
老人听见他的话，眼睛闪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有戏，看这情况沈毅一定还知道些什么，现在是在套话呢！
那老人也不傻，沉默半响，他看着沈毅，问道:“你们能给我什么好处。”
“你刚把胖子引开，不就是不想坐牢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求。”
“放心，一定是你能办到的。”
“废话少说，直接告诉我。”
“杀了那个女人。”老人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那语气就好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
“为什么，她不是你主人吗？”我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