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沫不敢答，只得挣扎着向后退，想要找个能躲避的地方。姚老师踩住她的脚，道：“你好像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怎么办？”
说完姚老师对她微微一笑，用那带着光泽的匕首贴在她的脸上，冰冷的金属感让墨沫抖了一下。姚老师用匕首拍拍她的脸，似乎在研究什么好东西一样，一直盯着她看，半响，那边传来晓南的呻吟声，墨沫想要转头去看。却被姚老师的匕首止住。
“你很关心晓南呢？想看吗？”姚老师这话是对着墨沫说的，眼睛却没看着她，而是看着躺在那边的晓南。
墨沫当然知道此刻不能说话，所以紧闭着嘴巴。但对于现在姚老师来说，不说话也没关系，只要她满意就好。
“既然你这么喜欢看他，那我就成全你吧。”
不懂她所谓的成全是什么意思，墨沫防备的看着她。姚老师动了动刀子，只见那原本乖巧的匕首，突然朝着墨沫的眼睛划去。
“啊！”
红，满眼的红，一切都是红的，除了红，只余下痛，手臂上的疼，眼里的痛，心理的痛。她的眼睛，另外一只能看见的眼睛此刻也被满眼的红灌溉。
“啧，真不对称。”
与此同时，只听见远处的晓南突然喊了一声。
“不要！”
手起刀落，唯一剩下的眼睛，也被灌溉了红色，墨沫有些呆愣的眯着眼睛，她已经疼到喊不出来了，世界里，只剩下了红色。
“你是不是疯了！”是晓南气急败坏的声音。
“疯了？哈哈，是啊，疯了。”那个女人的声音，说完那人便拿起匕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墨沫呆坐着，任晓南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用右手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去外面找医生，却在刚踏出门的时候被姚老师一棒敲晕了。
最后涣散的意识，是消失在姚老师那一声又一声的叫喊中的。
“……”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诡异，我们从未想到，那个看起来美丽的女人竟然如此变态，能做出这种事，连活跃的胖子，都只是尴尬的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那天我以为自己不会再活下来了，可是人的命就是这么贱，我还是活了下来。”墨沫感叹着说道。“自那之后，我在未见过晓南，只有姚老师日复一日的看着我。”
“慢慢的，我少了很多东西，有时候睡一觉起来，就发现自己舌头不见了，或者是腿也动不了了，我不知道那些日子持续了多久，直到那天听见的敲门声，然后晓南来了。”
来了，晓南确实是来了，但是你也死了。我看着墨沫说道这里听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道：“接下来的，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在那个楼道里，留着我执念......以及...绝望......”
擦擦眼角冒出来的泪水，我有些心疼的靠向墨沫，将她搂住。本来是想安慰她的，结果没想到，反而被她轻轻的拍着后背，安慰着我。
我不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人，墨沫的经历，真是想破我的头脑也想不出来，居然是这样的，若真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平淡无常，说不定还是一种幸福。
“好了，好了，别这样，都过去了，现在她们也都消失了，我...我也自由了......”墨沫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丝犹豫。
想到她之前的那个状态，我不由有些忐忑的看着她，她见我一脸惊恐，问道：“怎么了？”
“你们后来变成鬼之后，那女人可在欺负过你？”我紧张的问道。
墨沫楞了一下，摇摇头，道：“从我变成鬼后，就没再见过她，倒是晓南，从我有意识开始就陪着，我不知道他怎么死的，只记得那段时间我经常坐在楼梯上发呆，他就陪着我。”
说到这里，墨沫又抬头看了一下天，我知道她在看什么，也不戳破，只是更紧的抱住了她。
被墨沫的故事影响，气氛有些沉默，都没人说话，但是现在这个时刻，沉默反倒更好。所以当沈毅出现的时候，我们都不发一言，齐齐看向他。
他皱了下眉，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重新把头靠回墨沫肩上。结果还没碰到墨沫的肩，就被沈毅一把扯住，直接将我扯站起来，靠在他身上。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好好站着。”说着拍了下我的背，无辜躺枪的我，为啥我坐着也要被人教训了。
靠着沈毅，我注意到他身上有一股热气，这是从未有过的，拉住他的衣袖凑近嗅了嗅，不仅是热气，此刻他的身上还多了一股莫名的气味，具体是什么味道我说不出来，但肯定不是他自己的。
“你怎么了？”我问他。
沈毅挣开我的手，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说着就要走，这时胖子他们也已经站了起来，跟在沈毅后面要走。这样我和墨沫反而落在了后面，若是平时，沈毅肯定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在我的灵窍里发生了什么事？这种就在自己的身体里，但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的是一点都不好。
一行人朝着校门口走去，从图书馆到学校门门口，必定会经过一片树林，我们朝前走着走着，突然一抹紫色的影子飘到我身边。
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站在我身边的沈毅，我装作没看见偏过了头，墨沫已经很自觉的朝前走了几步，落在胖子他们后面，我们的前面。
“灵儿”他叫我。
“干嘛？”嗓子有些粗，说出来的话就有些气喘。
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刚刚做的不怎么合适，他的语气很柔软，没有跟胖子他们说话时的强硬。
“我有些累。”他说，想到之前墨沫说的话，在联想到他之前的动作。这家伙肯定有事自己硬撑着，现在告诉我说累，有什么用。其实我知道自己是在闹别扭，就算赚钱他告诉我很累也没什么用。
将扭开的头转回来，有些气急的扶着他的手，道：“累就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