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新令天子躺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睡,甚至产生了幻觉,他时而看到旧天子的幻影时而看到那日斩杀大法师的鬼魂,新令天子吓得一晚未眠,他想起当初那旧令太子不知从哪里掉了下去,猜想那底下或许是不是个密道。
于是次日新令天子命众将士就算掘土千里,也要将那旧令天子给挖出来。一时间,朝野荒废,前线战争不断,百姓民不聊生,饥荒四起,天子不管朝政,只一心在密室上。
不久后,国破人亡,边疆的蛮奴打了过来,此城已是一座空城,而那旧令天子和太监依然消失无踪。
“我鳓个去,讲了这么多,可勾足了我胖子的胃口,说到底这旧令天子和主人公太监是去哪儿啦。”胖子开始有些没有耐心起来,张楠守让胖子先别急,好的一般都在后头,这就跟写文章一样,总要大致的给你介绍下前因后果,人物关系吧,凭空就结局,让人难以摸透的。
我和沈毅都觉得张楠守说的一番话非常有道理,极其默契的点了点头,随即望向对方一笑。
“就剩两页了,看样子是说到头了。”我故意讲给胖子听,是教他做人要有点儿耐心。
“寒灵说的是,不过我胖子人糙肉厚,啥都好,就是没啥耐心听叨叨。”胖子一边儿打着哈哈,我们都笑他。
深吸一口气,我们看向最后那两页。
一座废弃的空城,无人问津。却不知那底下的旧令天子与太监正好好的活着。这密室本是旧令太子为防止造反暴乱而准备的,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可惜他的子民已无,江山已无。天子怀恨在心,心有不甘自己只能困在此地。
一夜,他梦见了一个陌生之人,那人告诉他自己是大法师,被谋权篡位的新令天子斩杀,故凝结成孤魂野鬼。他告诉天子,只要每日将活人的鲜血放至这个瓮里头,不出七七十九日,割下自己一块人肉放进去,在夜晚子时时分服下,便能享长生不老之术,到时候便不愁自己已年更无力,不能再寻大好河山之路了。
“这大法师真歹毒。”张楠守默默咂了咂嘴说道。
“的确,但也够愚蠢的。”一直并未开口的沈毅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胖子,你怎么不说了。”之前可是胖子一直在叨叨的,现在倒是出乎意外的安静了,可是被吓傻了?我不禁有些有点好笑。
“哎呀,神烦,快看快看,最后一页了。”胖子咬着一根手指在嘴里头,特别起劲儿的盯着日记本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来是看的入迷了。
我翻开最后一页,然后认真的阅读着。
天子醒来看到自己榻前一只被封印的古老的瓮,感到非常惊诧,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照着大法师所说的去做。但眼下根本无人可以祭祀这瓮,于是天子将着主意打到了一直在跟前侍奉的太监身上,这太监还什么都未知。
天子只诓骗说无意间寻来一古老的瓮,说古籍上记载着只要将这人血放尽这瓮里头,就能得到一切了。
太监对此非常恐惧不敢,是个极其贪生怕死之人,天子只安慰说,怎么可能要他的血呢,他会另找人的,太监受了天子的诓骗便就此安心了。哪知,入夜后,天子提刀而来,此时外头电闪雷鸣,天子一刀决绝而下,太监两眼一睁,口吐鲜血,血流成河,死不瞑目。
天子兴奋的将这血一一灌进被封印的老瓮里,再将太监的肉一块一块割进瓮中,此时这老瓮封印除去,天子喜悦万分,将要食之,却没想老瓮突生异变,瞬间反噬,将那天子吸进了瓮里,只剩两个眼珠子吐了出来,滚落在地。
那死去的太监后化成厉鬼,跑去民间为非作歹,作恶多端,食人肉,喝人血,吸人精气,让自己得到提升,将人困在暗无天日的屋内,每日往他们胸口扎几刀子的心头血,让自己饮下,直到放尽鲜血成人干,再将这些人干铺成床榻,睡在上头。
但他不甘心就此沦为孤魂野鬼,所以他要重生,他想要重生,极其强烈的渴望新的生命。
于是那太监便命这些人奴为他建造墓地,设置一道道的机关,他要安心的沉睡在此,等到重生醒来的一天。
“太精彩了。”看完书后我还在沉思,有些意犹未尽,而此时胖子的一声惊呼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不禁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所以说,这个墓地是太监为了让自己能够有一天重生醒来而建造的。”张楠守在一旁分析道。
“胖子我前一秒还可怜这太监呢,后来看到他的所作所为,就顿时恶心到吐。”胖子做了一个要呕吐的姿势,我不禁被他逗笑。
“好了,看完了。也大致了解了这个墓穴了,那接下来我们商量下,该怎么出去吧。”我合上日记本子,将它小心翼翼的收好。
“我们所在的这个墓穴,并非是主墓。”沈毅的眉头有些拧在一起,他淡淡的剖析着。
“你说什么?啥叫我们所在的这个墓穴并非主墓?”胖子有点儿摸不着边儿的说,“我们绕了一大圈儿,这还没到真正的太监墓穴啊。”
“这里应该就是日记本子里所说的天子与太监待的密室吧。”张楠守低下身子,研究着那地上的几具人头骷髅。
“对哦!对对对,那真正的墓穴又在哪儿了?”胖子恍然大悟,亏得他还是看日记本子看的最投入最入迷的一个,没想到还是不认真。
“不知道。”张楠守木讷的摇了摇头,胖子抿了抿嘴,大有想要和张楠守拼命的架势,“那你说啥废话。”
“我只是在纠正你说的。”张楠守反驳道,胖子一个“嘿”,明显觉得呆呆的张楠守竟然也有反驳人的架势了,这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实际腹黑着呢,胖子嘟囔着嘴心想着,把张楠守往最坏里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