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的注意力放在如何解开捆仙绳,或者说是怎么逃跑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那个渐渐靠近她身边的人。
直到一阵晕眩感传来,秋林才暗叫糟糕。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秋林根本没法清醒的思考。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上犹如烈火在焚烧,刺骨的疼痛,冲击着她的神识。
睁开眼,鲜血一般的红印入眼帘,秋林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世界。除了红便是红,连个活人的影子都看不见。
她被捆仙绳绑在一个木桩上,那绳子从上往下,紧紧的将她缠住,无法动弹。
不知道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烈火,在不停的燃烧。先是腹部,然后慢慢移动到四肢,那烈火像是虫子一样,在血脉里爬动,从这里爬到那里,不停的。
秋林想要施法,却感觉身体随着被困在一起的双手那般无力。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结果。秋林有些无奈。
在这种炙热的疼痛中,秋林半晕半醒,也不知道在这里度过了多久的时间。恍然间感觉有人影在他身边晃动,但是虚弱的身体却让她睁不开眼睛,也看不清楚。
秋林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会感受到这种,度日如年的滋味。
每天数着时辰,算计她在这里过了多久。可能是过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秋林不敢确定,但是她知道,她在这里待得时间肯定不算短。
在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又昏迷了乐过去。
再次醒来,秋林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不同,相比之前沉重的身体,今天显得无比的轻松,不仅如此,还觉得体内以往那些消失的力量都回来了。
手上恢复了自由,捆仙绳消失了?
秋林感受了一下,周围没有人的影子,睁开眼,以前的红色消失了。
这是哪里?
此时的秋林心里充满了疑问,她不知道那些人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折磨她,之前那种水深火热的情况,还像是真的在折磨她,现在这情况又是怎么回事?折磨了她,又放过她?
秋林还没有那么傻,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闯入沈毅的仙邸,为了找寒灵的仙体,若是没有她提前准备,那不仅是她,寒灵的仙体肯定也被带走了。
因为被绑得太久,秋林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放松身体,忍不住活动了两下。
没有了红色,又变成了如海的蓝色,看不见边界。秋林尝试着使用法力,却没有像捆仙绳失去了那样,变得很自由,与之前相同,虽然身体有力量了,但是法力却一点都使用不上。
使不上法力,秋林只能另外找办法,看看怎么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在这无边无际的蓝色中,秋林感觉似乎自己的心灵都被净化了,因为没有黑暗,也没有阴郁。
走来走去,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看见,只有漫天的蓝色,秋林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她从未听说过。
曾经她听父亲讲过,天地之间,还存在着许多未知的东西,值得他们去发现。
入了师门,秋林的见识变广了,对于父亲的话也更加认同了。
只是没想到,所谓的不知道的,前所未见的东西,这么快就出现了,而且就出现在她身边。环绕一圈发现自己如同在原地行走一样,秋林停下了脚步。
“想去哪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秋林一跳。
这声音不是从某一处传来的,而是四面八方齐聚而来,所以秋林无法分辨到底是从哪个地方传来。
等了一会,那声音又响起。
“你逃不掉的。”
秋林反问道:“你是谁?”
无人回答,因着秋林的询问,好一会都没人说话。秋林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哪个声音的响起。
秋林怀疑,有人在监视着她,而之前那个说话的人,肯定是这个在监视着她的人。
还未等她想到更深入的地方,世界变了,不再是蓝色,而是变成了绿色。这样的绿色,让秋林想起了春天里的景色,绿意盎然,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就会变好。
“你知道虚无吗?”
在漫长的等待中,那个声音又响起了,只是这次问了一件特别有学问的问题。
虚无?
秋林以前见过这个词,也接触过,所以有些印象,但是真的记不住。
“虚无,是一个食物的两面,并不是同义词,而是两个极端,虚是极大,无事极小,虚无讲的是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两个极端。”
虽然那个声音说得很有道理,但是秋林听得有些懵。
不过那人似乎并不在意秋林有没有听懂,接着说道:“你现在待得地方,便是虚无。”
虚无?
这个人一直说虚无,但是秋林也敢不清楚是什么。曾经听人说过,虚无,在某些方面,可以理解为零,也可以理解为无限,因为虚无包容一切,却又不同于任何事物。
秋林害怕自己再说一次话,那个人又要等很久才会说话,干脆闭上嘴,将疑问憋在心里,等着他一会说完了,在开口询问。
果然没有人的回应,那声音继续自言自语道:“你既然已经遁入虚无,便死了逃跑的心吧。”
说这话,秋林就不同意了,但是想了想,还是忍着。
只是没想到,秋林忍下来没有提问,那人却不再说话了。等了好久,还是没说话,秋林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之后,那声音就未在出现过,偶尔会传来声音,但是不知道是谁,呼吸声非常的大,而且听起来死气沉沉的,和最开始出现那个根本不同。
秋林等啊等,等了许久那声音也没再出现过,秋林想了下,放弃了。换一种方式来逃出去,记得那个声音说过,这里是虚无,可以理解为无限,也可以是零。
那到底要怎么才能把这个无限转化为零?
秋林不懂,她能联想到的无限,便是此刻这种情况。绿色的一片,不管她走到哪里,都走不出这片绿色,这片绿色,在她看来,就是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