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世界上的事,都是因果报应,她以为自己今生遇见他,就是最大的幸运,可谁想到,最后的结局却是命丧黄泉。
再次呼吸到空气的时候,阿狸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谁,认识一些她这个年龄不该认识的东西,了解很多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
父母的关爱,让她彻底忘记深夜里睁开眼的孤独。她以为一生就该这么过去了,直到那一日,她像往常一样抱着姐姐睡午觉,梦中,那些前尘往事蜂拥而至,将她不算大的脑袋,寄得满满的。
不可否认,睁开眼那一瞬间,她是有杀气的,红着眼打量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莫名得觉得讽刺,就在这时,身边躺着的姐姐,不安得扭了扭身子。
温热的肌肤靠在她身上,那是亲人的触感,亲亲的戳了戳姐姐鼓起的脸颊,被她迷糊中拍开。阿狸笑了下,闭上眼,整理一下思绪。
她的眼睛刚闭上,就听见门开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那人轻手轻脚地靠近他们,在床前停留了一会,接着什么东西轻轻盖在阿狸的身上。
温暖的感觉侵袭着整个身体,待那人走出去后,阿狸听见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虽然很小声,但在这没有隔音效果的木屋里,还是听得很清楚。
“还在睡?”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阿狸猛的睁开眼,看着门那边。
“嗯,还睡着,让他们多睡一会,估计是玩得太累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阿狸的记忆里,这个女人永远是那么的温柔,善良。
“嗯,那就睡吧,我们明天再去。正好我去做点小东西给她们。”
“你啊,就惯着她们,一会不好管。”
男人特别神气地说道:“我的女儿,不就该惯着吗!”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走吧,在再这里说话,一会她们该醒了。”女人的声音里透着无奈,但是更多的是宠溺,两人能说这话渐渐远去,直到没有声音,阿狸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响,又把眼睛闭上了。
妈妈看着阿狸坐在那里发呆,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她面前的小桌子上,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阿狸回过神来,看着桌上的土豆饼,美滋滋的吃起来,妈妈看她一脸享受的样子,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吃完一个,才站起来继续做饭去。
吃完了所有的饼,阿狸站起来跟着妈妈屁股后面转,再又一次被身后这个小尾巴挡住去路后,妈妈无奈道:“去看看姐姐什么时候醒,我们要准备吃饭了。”
阿狸这才放弃了当跟屁虫,妈妈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握着东西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随后又松开,若无其事的炒菜。
阿狸刚进屋,就看见姐姐坐在床上揉眼睛,见到阿狸,她用着软糯糯的声音叫道:“阿狸!”
“姐姐,要吃饭了!”
听见要吃饭了,姐姐眼神亮了下,想从床上爬下来,阿狸连忙凑过去,帮忙扶着她。等她穿好鞋,两人扶着跨过高门槛。
两人的卧室离主厅不算远,慢腾腾的挪过去,奶奶还在那里坐着,一双眼睛盯着爸爸看,而爷爷不见踪影,大概是在书房。
想了下,阿狸让姐姐坐在奶奶身边,准备去厨房给妈妈帮忙。说是帮忙,其实她的作用也就是端端盘子,还不能端太重的。
将最后一盘凉菜放下阿狸手里,妈妈道:“好了,完了,去坐着吧。”
阿狸将菜放到桌上,跑去书房喊道:“爷爷,吃饭了!”
紧闭的门里传来爷爷声音,“来了,你先过去。”
虽然说是让她先过去,但是阿狸还是等着爷爷出来,爷爷看见她,很自然地走过来摸摸她的头,然后牵着小手走向主厅。
回到主厅,大家都已经坐在饭桌前,爷爷看了眼爸爸,没说话。
这次妈妈并没有自己先吃,而是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先喂爸爸吃,剩下的人自己吃自己,偶尔奶奶会朝爸爸看一眼,然后移开视线。
一顿饭安静的吃完,阿狸帮着妈妈收拾桌子,姐姐跟着奶奶坐在主厅看着爸爸,虽然她觉得这样的爸爸很奇怪,但是向来胆小的她,并没有问出来。
一向敏感的妈妈感受到了姐姐的焦躁,很体贴地带着她和阿狸出去散步。路上遇见很多熟人,她们不清楚现在家里的情况,只是一个劲地在妈妈勉强夸奖爸爸多么的能干,而妈妈对于每个说话的人都是笑着回应的。
有过成年人经验的阿狸,很清楚此刻的妈妈心里有多么的痛苦,还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这些人,只因为他们现在不能有一个傻子村长。
没逛多久,姐姐就喊累了,妈妈抱着姐姐,阿狸拉着她的衣袖,三人踏上回家的路。到家的时候,奶奶正在给爸爸洗脸,妈妈连忙放下姐姐,跑过去道:“我来吧!”
奶奶也是许久没做过这种事了,动了一会就累,很自然的就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妈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妈妈认认真真的帮爸爸搽脸,奶奶在盘边看见了,忍不住又湿了眼眶。阿狸跑过去抱着奶奶的腰,被她这么一转移注意力,原本涌起的泪水,又慢慢退了回去。
“都是我的宝贝啊!”奶奶紧紧抱着阿狸感叹道。
就是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周,期间爷爷不停的想办法,想要找回爸爸失落的魂魄,但都以失败告终,他整日整日宅在书房里,要不就是天不亮就出门,到夜深了才回来。家里人都不敢去问,有没有办法,害怕给他的压力太重。
但是他们不知道,每次爷爷进门,他们期待的眼神,就暴露了内心的情绪。看着爷爷变得越来越憔悴,阿狸终于忍不住打开了那扇紧闭的书房。
昏暗的书房里,没有开灯,阿狸开门的动作惊扰了里面的人。
“谁?”
“爷爷,是我!”阿狸放轻了脚步,走进屋里,摸索着打开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