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样深的感情?为她都能流出血泪了。
心理蓦然一痛,仿佛有人拿着针在刺我的心脏一般。那人还在不停的说着。
“醒醒吧,就睁开眼看我一眼好吗?”
看他一眼,脑子仿佛被这句话牵扯住,若是看他一眼,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伤心,是不是就不会在哭。
他流出来的血已经顺着脸颊向下,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我的手上,那是他的血?
我想抬手抹掉他的血泪,但是被控住的身子动不了。
“看我一眼可好?嗯?”宠溺的语气,仿佛是在和我撒娇一般。
可好?
他温柔的语气把我层层包围,有什么从心田里涌出,心疼?怜惜?还是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想阻止他继续这样,那不停向下滴的血,一颗一颗砸在我的手上,也砸在我的心里。
他突然弯下身来,把头埋进我的肩头处,暖洋洋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颈窝,很痒。
“好吗?睁开眼看一下。”
语气的脆弱,无助得让人心疼,因为他这句话,我的眼皮动了动,但是闭着太久的眼睛想要睁开,有一瞬间的阻碍,那一瞬间,一个声音猛地砸进我的脑袋里。
“不要睁开眼!”
是墨沫的声音。
想起之前进门的时候她反复的说着不要睁眼,我怎么就忘了呢,忍不住在心里把自己唾骂一番,接着进入念叨模式,心里不停的想着这是幻觉,这是幻觉,把那人的声音屏蔽在外面。
见我还是没有反应,那人把头抬起来,凑近我的脸,这么近的距离,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他用手轻轻摸了一下我的脸,低声说着,“不愿意吗?”
“既然你不愿意醒来,那我便去陪你可好?”他低低的诉说着,那声音如同魔咒一般传入我的耳中。
陪我?怎么陪我?
正当我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把我抱起来,身体腾空的感觉让我很不安,但是身子却动不了,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脑袋靠着她。
紧接着周围的环境一变,原本的碧波连天消失了,头顶不在有遮光的东西,变成了蓝天白云了。
有强烈的风吹过,由于视角的原因,我看不见背后是什么,只注意到周围都是群山,而我们似乎是站在某座山的山顶。
“我听人类说过,若是从高处跳下去,就会永远沉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今日我们不妨一试。”他的声音有些悠远。
跳下去?他是打算从一座山上跳下去吗?开什么玩笑,这已经不是沉睡的结果了吧,这应该是粉身碎骨。
不过我的心声他是听不见的,我感觉到他向前动了动,接着身体开始急速往下掉。
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了,一个讨厌蹦极的人,在一天之内尝试了两次,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和上次相比,这次我的心态算是很好了,为了防止受不住睁开眼睛,我直接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眼睛上,身体其它部位的感觉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我们掉了一会,突然停了,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周围,陡峭的山壁,翠绿的颜色点缀着单调的石板,但是看不见地面。所以我们是停在了半空?
“你果然还是不愿意的。”耳边传来他忧伤的声音,把视线移到他身上。
尽管只能模糊的看见他五官,但还是能感受到那张脸上的忧伤。我想透过那层遮在我们之间的薄纱,看清楚他的脸,只是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一下又一下,温柔的力道,让人感受到他的宠溺。有风吹过,一些飘散在空中的树叶被吹到我们身上,那风仿佛有魔力一般,渐渐吹开了我的眼,模糊的五官开始变得清晰,先是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然后是挺拔的鼻梁,最后是浅薄的唇......
沈毅!
我大惊,睁开了眼。
睁眼的瞬间,周围的环境如碎片般开始崩塌,抱着我的沈毅,从他的眉心开始,碎裂的痕迹向两边扩散。
“沈毅!”
我喊,但是没有用,所有的绿色与蓝天如同粉末一般,消失在我的眼前,那个沈毅也混在其中。
又迎来一片黑,只是这黑暗没有持续多久,周围渐渐明亮起来。刺眼的光芒将我照得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之前见过的那个大厅里。
而墨沫就站在我的旁边,她看见我睁开眼,骂道:“你个笨蛋,叫你不要睁开眼,你在听什么听。”
我摸着刺痛的胸口,那里泛着一股酸意。
脑袋突然被拍了一下,墨沫指着我怒道:“跟你说话你还不听,现在倒是发起呆来了。”
接着又是一番长篇大论,我有些头痛,准备等她发泄完后在说话。
结果我还是太低估了鬼的执着,她一直不停的说着,我实在受不了,只能回道:“你不是要去找那个贱人吗?”
我突然回话,让她愣住,一听到贱人两字,她的表情立马变得有些扭曲,心有不甘的说了句,“你等着,一会在收拾你。”
说完就不在说话了。只要你不在对我絮絮叨叨,一会算什么,一会说不定就能找到沈毅他们了,我还会怕你吗?
这个大厅与我初次进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那消失的桌子也安安稳稳的放着。我左右看了看,这间屋子除了地板就是墙,那几件简单的家具忽略不计,唯一的一扇门,还是和沈毅他们一起进来的时候用的。
“他们人呢?”我问墨沫。
“我哪知道,找呗。”
墨沫在前面带路,走到一面墙前,说道:“退后点。”
我听话的远离了几步,然后就看见她抬起手,嘭的一声,敲在墙上。在这一拳的敲几下,那墙哗啦啦,碎成一堆粉末。
我:“……”
果然是简单粗暴的找.....
墙后是与这边一样的大厅,从装修风格到家具摆设,全都是一样的,里面仍是没有人。墨沫一看那里没人,又换了一面墙,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