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先后出场人物:
莫之鸣:男,纹身神探,青年
菜花:女,蛮横无理,中年妇女
东东:男,幼儿园学生,小孩子
诸葛紫瞳:女,纹身艺术家,青年
买菜农:男,老实巴交,老年
胡麻子园长:男,幼儿园院长,中年
西西:女,幼儿园学生,小女孩
夏荷:女,莫之鸣的助理,青年
屠夫:男,卖猪肉的,中年
唐烈:男,烈火刑警,青年
南南:男,幼儿园学生,爱打架,小孩子
闷热的夏天中午。
吊顶的风扇如轮回之轮呼呼地旋转着。幼儿园里的孩子,一个个如小蚕蛹一样乖乖地挨个躺在凉席上,睡得香甜。
他们正梦见鸟语花香的乐园。
突然,一道狭长的影子慢慢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贪婪邪恶的笑。他猴子捞月一样地抱起了一个孩子,蹑手蹑脚地消失在门帘的背后……
莫氏侦探社坐落在郊区一个别墅区,社区环境很不错,鸟语花香的。
附近有两家幼儿园,一家贵族的,收费高,叫明星幼儿园,多数是别墅和新楼盘的业主地小孩;一家是民工幼儿园,很便宜,叫花朵幼儿园,多数是本地土著和一些打工仔的孩子。
纹身神探——莫之鸣每天傍晚都准时去散步,经常看到家长来接小孩放学。那所明星幼儿园的外观如同一座宫殿,雕玉画壁,十分豪华。家长们一般都开车来接,孩子也穿的漂亮,白皙干净,一看就是出身富裕的家庭。
而花朵幼儿园是一栋等待拆迁的老民房,墙漆斑驳发霉,就读的小朋友也穿得破破的,流着鼻涕,营养不良的样子。家长也多是骑着脏兮兮的电动车、自行车,上面还放着锯子、电线、工具箱之类的。
明星幼儿园的小朋友有家长和老师好好照顾了。所以莫之鸣多在花朵幼儿园附近散步,时常会带点糖果、饼干等零食,分给小朋友吃。
一次,莫之鸣在花朵幼儿园门口分了一块巧克力,给一个瘦得全身都是骨头的小男生吃。这时,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冲了出来,叉着腰,恶狠狠地叫,“你在干嘛呢!”
莫之鸣顿时愣住了,只好带着笑容解释说,“我是住在附近的邻居,来看看小孩而已。”
“别乱吃陌生人的东西!”中年女人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小孩拎走了。
莫之鸣吃了一鼻子灰,觉得有点吕洞宾被狗咬的感觉。这时候,一个看过去挺懂事,四五岁左右
的小男生,理着一个阿福头跑过来,仰头说,“叔叔,我要吃巧克力。”
还是孩子的心最单纯,莫之鸣就笑着把剩余的巧克力给他了,摸着他的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东东。” 他的脸上有点小雀斑,穿的衣服脏兮兮的,总是用手去胳肢窝抓痒,也不知道长
了虱子还是臭虫。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莫之鸣问。
“我,我没有家……”东东怯生生地答。
“哦,怎么了?”
“他,他们说我是孤儿院抱来的,园长收留了我……”东东可怜巴巴地咀嚼着巧克力,还不停舔
着指头上粘着的香甜。
莫之鸣买的巧克力是有葵花籽和坚果碎的,有一些掉地上了,东东还蹲下去想捡了吃,这被莫之鸣伸手阻止了。
“不卫生呢,下次我再给你带好吃。”
“好的,谢谢哥哥。”他依依不舍地和莫之鸣告别。
莫之鸣走路回去,在社区附近的市场买菜,碰到一个卖菜的老农,买久了有点熟了。
“你又去花朵幼儿园施肥了?”老农调侃地问。
“都是些苦孩子。”莫之鸣随口问,“那个幼儿园的胖阿姨你认识吗?好像很凶啊!”
“哈哈!”老农摩拳擦掌地说,“那个死肥婆啊!她叫菜花,可爱吃肉了,一顿好几斤,把老公都
吃穷了,离婚了!后来在酒店里端盘子,还偷吃菜,只能到幼儿园来上班。这个花朵幼儿园是民办的,多是农民和民工,就是我这样的穷人的孩子,幼儿园食堂每天就吃点青菜粥,哪里还能吃肉呀!”
“哎。”莫之鸣买了一把菜,多给了老伯一些钱,还叮嘱他,给孩子送的蔬菜一定不能打农药和
激素。
莫之鸣这人做事情还蛮有耐心,所谓慈善,其实点滴持续比心血来潮更重要。那段时间,莫之鸣
的一个远方亲戚,莫争写了一本少儿的励志小说,叫《踢天侠》。莫之鸣就从出版社买了一些书,他平时也很爱买书,看完又没什么用,就叫助理夏荷整理了一些适合小孩子看的童话书,准备送给花朵幼儿园,增长孩子们的知识。
那天,莫之鸣请了几个工人扛着几箱书去捐书。“知识就是分量啊!”工人们扛得满头大汗。一个
工人的孩子就在花朵幼儿园上班,送到幼儿园后,他说么也不肯收工钱。
“先生,你是送书给我家孩子的,我怎么会要你的钱呢?”工人十分客气不要,莫之鸣最后是硬塞给他的。那种穷人的质朴和善良还是很感动人心的。
刚好园长有在,他热情地接待了我。园长姓胡,但脸上一根胡子也没有,倒是有挺多麻子,他瘦瘦高高,戴着复古眼镜,一派老学究的样子,但看过去还算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人。
莫之鸣跟着胡园长参观幼儿园,园里墙壁剥落,油漆褪色,十分破旧,有些天花板都出现了裂缝。很多教学设备也都是旧的,应该是二手市场买来的便宜货。园长的办公室也没装空调,风扇也没开,估计是为了省电。食堂里的砧板边,有一些白色的颇像头皮屑,又像蛇皮或者是劣质面粉一样的屑屑,看起来怪恶心的,卫生堪忧。
旁边的水龙头怎么也关不紧地滴着水,仿佛这些弱势孩子们的童年正这样一点一滴地被社会遗忘。
“这些书我都捐给孩子们。”莫之鸣让工人们把书放下。
胡园长随意地翻了一下,绝大多数书都非常崭新,很多书还有童话作家的亲笔签名。胡园长立刻
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你,你是名人?”
莫之鸣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侦探作家,就打马虎说,“以前在社里工作过。”
“记,记者?”胡园长把侦探社理解成了报社,他干枯的颧骨缩了起来,眼皮眨过一道无法捉摸的闪烁眼神。
“怎么了?”莫之鸣问。
“没,没什么……”胡园长支支吾吾地说,“那莫先生您可得帮我们在媒体上多报道报道,呼吁
一下。不瞒您说,我们幼儿园的经费很紧张,而且很多孩子的家长都交不起学费。”
“这个我会尽力的。”莫之鸣答应。
“对了,今天怎么不见东东?”
“哦,东东被人领养走了。”胡园长无奈地摇着头说,“我们这里太苦了。”
“希望知识能改变他们的命运。”莫之鸣伸手到口袋里,那一大块要送给东东的瑞士巧克力已经被他的体温溶化了,他遗憾地说,“那就祝福东东了。”
在胡园长的热情邀请下,莫之鸣在幼儿园里还呆了一会,游戏室里到处都是缺胳膊断腿的旧玩具,
而孩子们很多也有一点瘸脚、兔唇、小儿麻痹症之类的,估计是那些家长孕期缺乏照料或文化不够,没做好预防的原因。其中有一个有点弱智的小女孩,梳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很喜欢莫之鸣带去的漫画书,她还用彩笔模仿书上的插图,画得可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莫之鸣问。
“我叫西西。”
“哦,那你知道东东吗?”
“东东被园长抱走了,他还大哭呢。”西西嗲嗲地说。
“他被园长抱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反正这里的小朋友就是经常不见的。”西西奶声奶气地说。
莫之鸣顿时脑海里一震!他在这里才住了几年,虽然经常来看小朋友,但人来人往,却没怎么留意。被西西这么一说,莫之鸣才发现,幼儿园里的好多小朋友都是刚来的新面孔!那原来的那些小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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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是我小时候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