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班时间一到，我和其他员工打扫卫生，大概打扫得差不多了，于姐说要请我们所有人吃夜宵。
不少人推掉了，他们要回去睡觉，剩下我和哪位艳锦的好朋友，还有两个我叫不上名字的男生。
凌晨两点半，少有夜市摊开摊子，我们四人走在街上，阴风袭过，冷意寒人。
“于姐，这大晚上的还会有夜宵吃？”
我头一次上夜班，不清楚附近有夜市摊关店的时间。
“我带路，带你们去吃东西，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片我熟。”
她带着我们七扭八拐终于停在一家夜市摊前，豪爽地把冰柜里的几十串不一样的肉串拿给老板烤，又点了麻辣烫。
我吃着麻辣烫，“于姐，你是南方人吧，喜欢吃麻辣烫。”
“不是，我是北方人，我是又一次在南方工作过一段时间，到半夜没什么店铺开门，那会，有家麻辣烫店开门。”
同行的一个男生夹不起菜，他在努力。
“于姐，你又说故事了。”另一个男生说了这么一句，于姐笑得眼角的皱纹皱起。
“我老了，能不枢纽是吗？”于姐叹了口气，吃了口菜。
夹不起菜的男生夹起了第一根菜：“于姐才没老，于姐是风韵犹存。”
我喝着水没忍住，呛到了水咳嗽了好几下。
我想说几句话来着，老板端来一盘烤串，肉串上撒有香料，金灿灿的很是好看。
“老板，麻烦你了。”于姐向他道谢，给他事先准备好的钱，老板用手推开。
“说什么麻烦，妹子，你帮了我照顾我女儿，说什么，今天我都不能要你给的钱。”
于姐见老板态度坚决，把钱放回了钱夹里。
“于姐，你真善良。”我从不知道于姐原来是个好人，会帮助人，我以为她是个和其他夜场的女人没什么差别。
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家里有了电视，里面播放的电视剧对于在夜场上班的女人，演员通常将他们的贱表现得淋漓尽致，唯有今日我才看到另一个世界里的温情。
“小胡，你真会说话。有没有女朋友，要不要我介绍给你。”于姐递给我木筷子，我掰开筷子夹了口菜往口里送。
边上的男人没嚼完嘴里的东西，含糊不清的说：“于姐，你又想当红娘，这次又想介绍谁。”
于姐往他口里塞了个丸子：“颜，吃你的去，别瞎琢磨。”
我和另一个男生两两对视苦笑，被放狗粮。
我吃着肉串，想到今天宇哥的事，还有女鬼的事，琢磨了半天完全无法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还是于姐说的故事让我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话题是我挑起来的。
“于姐，主管的女儿是不是叫若然。”
我问完喝了杯水。
于姐开始了扒八卦模式，被她塞丸子的男生颜全程盯着她看。
主管有两个女儿，姐姐叫若安，妹妹叫若然。两姐妹从小相亲相爱到长大了感情也很好。
若安从小就喜欢来夜场里玩，若然不同，她是个乖乖女。
两姐妹的长大后完全不同，姐姐成了夜场的当红舞女，而妹妹开了家花店。
宇哥是后来才来的，他一来就惹上艳锦。艳锦心胸比较狭隘，但她喜欢宇哥。
曾有人看到过宇哥和艳锦去逛婚纱店。
“于姐，我想问个问题，宇哥既然惹上艳锦，你干嘛还要提若然。”
于姐瞪了另一个男生一眼：“打断别人讲话是不礼貌的。”
我继续给自己加菜吃。
若然不是每晚都会来夜场跳舞，她来的时间是不确定的，每回来，艳锦和她必定吵上一架。
单论跳舞的技术，艳锦就差好大一截，若是论两人的长相，艳锦也输给若然。
没多久，宇哥追求若安被若然撞见，若然把事情告诉了主管。
再过一个月，若安和宇哥在一起了。
艳锦找到了靠山，一个满脸横肉的暴发户。
本来大家都以为事情算是结局了。
“老板，给我白酒！”于姐叫了酒，颜劝她别喝，大晚上的。
于姐不依，叫了酒，边喝边讲。
然后，狗血的事情发生了，暴发户看上了若安，但惧怕于若安父亲的身份不敢下手。
于姐把一瓶白酒喝了下去，双颊微红。
“后来，若安发现宇哥和艳锦有来往，和他吵了一架。之后，他们因为艳锦的存在吵的架多了，感情变了质，分了手。”
于姐说到最后一个字，越来越没力气，往一旁倒，倒在叫颜的男生身上。
“我送她回去。”
我和另一个男生吃完最后一串烤串，于姐和颜他们一走，另一个男生说他要回去陪女朋友走了。
我面前还有一锅没吃完的麻辣烫。
表上的时间显示四点多一点，我意识到很晚了，本想坐一晚上等到天亮，但老板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我。
“小伙子，你有没有对象，我闺女不错。”
“……”我起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一会说，“老板，我有女朋友了。”
我一个人走在空空的街道上，我心情变得焦躁不安，今天的凌晨五点的时间是大厦阴气最重的时候
我在犹豫要不要回去，还是在广场里的长椅上凑合一晚。但想了一会，我去的话，流浪汉就没位置睡觉了。
于是，我选择回家。
五点，手机铃声响，我猜不出这时候还有谁会给我打电话。
“小胡，我问了我师父你爷爷的病。恐怕……”
原来是老张，许久不见他了。
“老张，你说，我能接受的。”我等了半天，那边开口了。
“被下长生咒的人不止你爷爷一人，还有其他的人，我怀疑这是场阴谋。”
“什么阴谋，老张。”我不清楚有什么理由要去害一人垂暮老人。
“你回去翻看你的扶余古帛，上面的记载会比较详细些。我还有事，再见了。”
“再见。”我以为老张会直接把事情和我说完，结果扔下一句你自己去看就完事了。
我望向路灯之外的黑暗似乎没有尽头，黑暗里潜藏着邪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