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那黄皮子突然像是充了气般鼓胀起来,整个身体看起来竟然有一人多高,肥硕的黄皮子同爪子将那花蟒握在手心里,而杨叔也跟着黄鼠狼做了同样的动作。
果然,杨叔是被黄皮子附身了,所以黄皮子抬手他就抬手,黄皮子抬脚他就抬脚。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黄大仙显灵,真真是怪异至极,我不敢肯如果黄皮子不是附身在了杨叔的身上法力尽失,可能花蟒根本不能将黄皮子逼到这么狼狈的境地。
花蟒被黄皮子拿捏在了掌心里面。蛇身不断蜷缩,看起来像是极为疼痛。它拼命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离开黄皮子的掌心。
“嗨哟,那黄皮子到底是使了什么邪术?简直就是力大无穷啊,看来这只花蟒今天不仅是没了食物,就连性命也保不住了。”王大憨摇了摇头。
我皱了皱眉:“不行,要是花蟒落了下风,杨叔不就没法得救了?”
王大憨愁眉苦脸地看着我:“小胡啊,这道理我们都懂,就是该怎么把那个像是吃了水手菠菜变身的黄皮子给弄死,它可是连巨蟒都能玩弄在手掌心的玩意儿啊!”
我心念一动,忽然想起了背包里的黑驴蹄子,于是从王大憨的背包里迅速翻出了黑驴蹄子握在掌心。
触手一片冰凉,原来黑驴蹄子并非真正是驴蹄。而是用糯米和狗血混合捏成了蹄子的形状,风干之后做成的。糯米和狗血都是极好的辟邪之物,用来克制这些邪物是最好的。
但在民间,还是流传着黑驴蹄子能够辟邪的土方,特别是未出生的小驴效果最好,但是这样做未免太过昂贵,造价太高。
所以使用做普遍的,还是这种用糯米和狗血混合制成的黑驴蹄子,虽然效果大打折扣,但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那黄皮子此时将巨蟒捏在了掌心,然后让其蛇身伸直,这对于蛇来说是极其致命的。蛇身一旦伸直,就离死不远了。
看见那条巨蟒不断挣扎,不禁透露出几分可怜的意味,我握紧了手中的黑驴蹄子,想起只有将此物塞进嘴里效果最好。
但看着那有两米高的黄皮子,我的心中不由得打鼓,自己怕是连那畜生嘴的高度都没有,还谈什么将黑驴蹄子塞进嘴里?
“小胡兄弟,我陪你过去。”王大憨伸出宽厚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就是个黄皮子吗,畜生一个,咱们可是食物链顶端,还怕了畜生不成?”
老周也点头:“我也去,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王大憨却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说什么呢,老周你都光荣负伤了,在旁边休息就好。那黄皮子虽然可怕,但左右不过就是力气大了些。它不知用了什么邪法,虽然力大无穷,但是自己肯定也不好受。”
确实,杨叔的脸上也遍布痛苦的神情,看来这力大无穷地邪法十分遭罪,这个时候的黄皮子必定十分虚弱,我们也许能够趁机而入,将那畜生给灭了。
商量好了之后,我们便不动声色地朝着那黄皮子和巨蟒争斗的地方走了过去,而小于一直站在原地,脸色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走到近处,看到黄鼠狼那肥硕的身躯,还有尖嘴猴腮的脸上,一双散发绿光的双眼,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我的心里打了个突,这会的王大憨却是艺高人胆大,径直走到了黄皮子的身后,蹲下身子来示意我踩到他的肩膀之上。
我按捺着心中的恐惧,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两只脚踩在了王大憨的肩膀之上。但即使如此,我们两人的身高还是不能够达到黄皮子的肩膀。
只听得王大憨闷哼一声,缓缓站了起来,双脚不停颤抖,但下盘依旧立得很稳,我的心中不由得佩服。
此时,黄皮子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猛地转过了头来,我没有丝毫的防备便正对上它绿幽幽的兽眸,心里不停打颤,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黑驴蹄子。
黄皮子见状对准我和王大憨怒吼了一声,扬起巨大的兽爪狠狠机击打过来,它咆哮着张大了嘴,正好给了我和王大憨绝好的机会。
我立刻将手中的黑驴蹄子快速地塞进了这家伙的嘴里,黄皮子被猝不及防之下,眼神暴怒不已,但很快便吃痛地尖叫起来。
但它之前挥舞的兽爪却没有停下,依旧狠狠地击打在了我的腰眼之上,虽然因为黑驴蹄子的原因,黄皮子的力道卸了几分,但其中依旧蕴含着极其霸道的劲道。
我被这兽爪远远地击飞,落在地上的时候,我仿佛听到自己身上骨头裂开的声音,痛得差点连眼泪都飚了出来。
而黄皮子的身形急速缩小,又变成了普通的大小,黑白巨蟒哪里会再给黄皮子机会,张开血盆大口迫不及待地将黄皮子一口吞下。
巨蟒吞下的黄皮子是成了精的精怪,只见它的蛇身在地上不断扭曲,渐渐变大。三角眼中泛起血红的光芒,看起来极为渗人。
而在巨蟒的七寸处,竟然拱起来了一部分,像是黄皮子的尸体,但又像是其他的东西。
“糟了,这蛇成精了。”老周忽然开口,表情中露出几分凝重。
王大憨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老周,这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见过成精的动物?”
老周摇了摇头:“没见过,但我听老人家说过,动物一旦成了精,身上就会凝结出内丹,相当于人类心脏的部位。而从这一刻开始,动物就成了神通广大的精怪,厉害的还能呼风唤雨,法术极其高强。”
“这……这是神话故事吧?”我惊愕地看着那花蟒身上的颜色渐渐变幻,最后成了血红色,看起来十分凶恶和不祥。
老周倒吸了口冷气:“真是刚出狼窟,又入虎穴,刚刚成精就是通体血红的凶兽,我们还是赶快跑,免得这家伙到时候把我们全当美味吞了。”
我们四人赶紧走回地戗子,将正在昏睡的杨叔背在身上,急急忙忙地往前跑。夜晚不辨方向,我们一口气跑了几十公里,却渐渐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