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震惊的不只是只有宝船上的云中卫兵丁,就连那海盗船上的人也都一时间没等反应过来。
在反应之后,即刻调转船头,想要逃离。
王守仁可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既然来了,还会给他们离开的机会吗?
“命令一号水雷准备,先取左边第一艘。”
水雷的造价可是火炮的好几倍之多,所有水雷只取一艘船可就浪费了些。
随着传令兵命令的传达,也不过是片刻功夫,随着一身震动,水面之下好像一条大鱼在睡下游动一般。
片刻的功夫,左边的那海盗船竟四分五裂炸裂开来。
船上的海盗本事稳稳当当站在船上的,哪想到不知为何竟站在了水中。
在水中扑腾了半晌,纷纷往同伴的船上游去。
王守仁哪里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不经迟疑又下达了攻击下一艘的命令。
如上次那般,第二艘也很快炸裂开来。
船板上的海盗如下饺子一般都落到了海上。
接着第三艘,第四艘
打了第五艘后,只剩下了中间那艘。
这艘船上的海盗根本不顾落在海面上的同伴,正拼命往来时的方向逃离。
王守仁极为果断,下令道:“七号水雷准备发射。”
这艘船许是察觉出了经验,在水雷将要到达的时候,立即调转方向,脱离了那水雷的追踪。
这个时候能把火炮放入水中,已经算是创举了。
自是没办法在那船改变航道之后还能够追踪过去的,在那船偏离航道之后,那水雷自是落了空。
王守仁也不迟疑,紧接着又下令道:“一号火炮,八号水雷准备。”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保证八号水雷打不准的情况,能以一号火炮作为补充。
随着命令下达,两发炮弹齐齐朝着那艘船打去。
被两发炮弹追击,哪还有躲避的余地。
那船也不知晓到底是被水雷打中的,还是被火炮打中的,反正冒着浓烟,消失在了海面之上。
解决了这些船后,王守仁瞧了眼海面之上还在挣扎着的海盗,随即下了第二道命令,道:“出五艘小船,把活着的那些海盗皆带上来,敌寇情况还需从他们手中打探的。”
之所以出动小船解救他们,一方面是因为想从他们手中探听些情报,另一方面也是因这些海盗也是大明子民。
这些人当海盗是想多赚些银子,也有人是因实在走投无路,当海盗是为了活口。
王守仁的命令出口之后,何三友即刻亲自带了五艘小船出发。
这些小船都是带在大船之上携带的,其用途便是在需要机动性出动的时候,靠这些小船去办。
为救那几个海盗,总不能把大船开过去吧。
海绵之上可与陆地不一样,没什么参照物,任何一次偏离航向,都迷失在海面之上。
一番迷失,找不到陆地,用光了补给,即便不发生触礁等一系列事故,都会给饥渴搞死。
漂泊在海面之上的那些海盗,见有传过来解决,也不管是谁的,拼命往船上便游。
在海上漂泊了那么酒,早就已经被累的虚脱了。
翻上船后,不顾一切在船上喘着粗气。
不管这些人是否有反击能力,但却不能粗心,在这些人才一刚翻上船,便被小船上的云中卫兵丁制服。
在搜身确定没有利器,每人身上套上了绳子。
在生死之后,这些束缚也当不得什么,这些海盗任由云中卫兵丁搜身,也任由他们把绳子套在了自己身上。
在确定海面上存活下来的海盗全部被捞上船后,何三友才下了返航的命令。
返回大船旁边,何三友又押着这群海盗才船腹之中带着他们上了甲板,找到了王守仁。
“佥事,人都带回来了,这股海盗具体有多少人不得而知,海面上的十二个都带回来了。”
王守仁也没多说,朝着那十二人问道:“谁是领头的?”
那十二人被押着跪在甲板上,相互找寻了一番摇头,一人道:“都督不在,恐死在海上了。”
另一人回道:“大当家的也不在。”
邱武的人称他为都督,而易休的人称他为大当家。
都督怎么看都像是朝廷命官,这大当家便多了几分流匪的味道。
对这群海盗,王守仁倒是有所耳闻,也知晓在这海面之上最大的一股便是名为邱武的。
其人心狠手辣,就是老弱妇孺也不会放过。
这样的人竟第一次交战便死了,王守仁倒是有些不确定,又问道:“邱武在那艘船上?”
若是在被火炮锁定的,那必死无疑。
若是被水雷打中,那便还有存活的希望,若是如此,便很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解决。
若是能够解决了邱武,对海盗势力便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没有了海盗的支持,倭寇的力量也就会弱上很多了。
那海盗回道:“就在中间第一艘。”
未等王守仁询问,另一人回道:“我家大当家在左边的第三奏艘,在都督的旁边。”
这两艘都是以火炮击沉的。
如此看来,这两个领头的是凶多吉少了。
既是如此,那他们便没必要再在这海面之上周旋了,王守仁紧接着便下令道:“看好他们,出发!”
第225章 鞭打布政使
正等着消息的中州佑真,没等来明军虚实的情况,却是等来了邱武和易休二人全部阵亡的消息。
像邱武这般的海盗多的是,邱武死了,完全可以再提拔一个王武便是。
中州佑真自是对邱武的阵亡皱一下眉头的,他惊疑的乃是明军的实力。
竟能在瞬息之中灭掉两股海盗。
虽然,这两股海盗带去的并不是精锐,但即便是杀只鸡那也得需要时间不是。
中州佑真叹道:“看此番明军着实是出了精锐了,不可小觑,既然无法突破宝船,他们的首领是在台州驻扎了吧?那便从他们手中着手,遣人杀了他们,明人不是有一句强龙无首吗?没有了指挥之人,又能成何气候,宝船再强硬,他们最终也得乖乖退去,还有明廷官府之人,多与他们施些威胁,让他们上书他们的皇帝,把这个事情及早制止,尽量莫要让我们的兵丁与之正面交锋。”
这样的策略无疑是当前最为合适的,当然也是最有效果的。
吩咐之后,中州佑真身边那人又问道:“那海盗那边?”
中州佑真嗤笑一声,回道:“海盗那边莫要插手,邱武死了让他们各方去角逐,角逐出我们满意领头人,那边就是下一个邱武,若是不能让我们满意再一次角逐便是,明人这样的人多得是。”
在海上的这些事情,远在台州的谢至自然不清楚。
谢至先行到了台州,总不能啥事都不做,只等着王守仁的宝船。
前一晚才刚被刺杀,第二日在刘一清送来东西之后,谢至和张懋二人便赶去了才刚被倭寇血洗的桃渚村。
其他沿海村落虽也经常遭倭寇袭扰,但桃渚村却是最近最为严重的。
虽明知有人想要他们的命,谢至和张懋却未有丝毫顾忌,就带着那些护卫在外面招摇过市。
有人送来东西他们收着,有人请喝酒,他们可不去,若有人还想来套他们的命,那他们也接着。
大概用了将近一个时辰,那个桃渚村便到了。
村中的房子全都被烧焦,有的房基已经脱落,有的好些,最起码还像是个房子。
进村走了一圈,处破败的房子,偶尔的虫鸣鸟叫之外再见不到一人。
最后,绕到村东,才终于见到了临时搭建的一处帐篷。
说是帐篷也不尽然,就是一块破布,还是一些衣服拼接而成的,稍微挡挡雨,遮一下太阳还算凑和。
在这顶破烂帐篷中待着的都是老弱妇孺。
谢至和张懋刚到片刻功夫,有一群汉子,二十几人提着些鱼虾什么的,朝远处而来。
这些汉子都没着上衣,这也就能看明白了,这群汉子身上的衣服用来拼接成了可用来为老弱妇孺遮风挡雨的帐篷了。
这群汉子见到谢至和张懋,只是惊奇了片刻,也不理人。
好好的家变成了这般,心情也不好,谢至也不计较了。
他们既然不理人,谢至便主动搭话了,上前问道:“你们都是桃渚村百姓?”
忙着拾掇那些鱼虾的人瞧见谢至,最近的一妇人回了声,道:“是,我们都是桃渚村的,几位路过此地吧?最近的倭寇不少,几位小心着些,来,烤鱼马上就能好,吃些再走吧。”
这妇人热情的谢至都不好意思了,坐下便坐下吧。
才刚坐下,远处便跑来一阵脚步之声。
随着脚步声望去,一顶轿子朝他们这边由远而近的而来。
能坐着轿子过来的,想必是哪个衙门当官的了。
等了半晌,在不远处轿子落下,从里面下来一圆圆鼓鼓之人。
此人一下轿便朝着谢至他们的方向而来,靠近之后,满脸堆笑的问道:“几位想必便是英国公和云中伯吧?”
很一致,谢至和张懋都没说话。
不过,他们不做回答便也算作是默认了。
那人自我介绍道:“下官浙江布政使程实见过公爷,见过伯爷。”
此人肥头大耳的面相可并不像是一个清官的。
谢至对他的态度也不好,冷冷的出言问道:“程布政使啊?找某和公爷何事?是想着筹集些钱粮用于抗倭不成?”
很明显,程实到此就是为露脸的,至于谢至所说的那个事情,程实可还真就没有想过。
谢至这般询问,程实倒是不得不应承,言道:“若云中伯需要,下官倒是可筹些来。”
钱粮谢至是需要,但他现在需要的可不是这玩意。
桃渚村的这些百姓还宿在外面,这个程实作为一方父母官。
到了此地想的都是与谢至和张懋攀交情,桃渚村的这些百姓他们瞧都没瞧过一眼。
谢至呵呵一笑,道:“钱粮的问题之后再说,桃渚村百姓程布政使不知如何安排?”
桃渚村的这些人对谢至开始的时候还很是热情的。
自那布政使来了,喊出了他们的身份后,那些百姓便都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完完全全的就把他们当做了空气一般。
人家不理人,谢至也总不能非得逼着人家理吧。
现在谢至也不顾这个问题,之所以会发生这个问题,其关键还是在于程实的不作为。
桃渚村的事情发生到现在,至少一月之多了吧?
毕竟需要他们这里的消息传递到弘治皇帝那里,他们到了这里有过去了多长时间。
一月时间,官府竟丝毫没任何行动。
唯一有变化的也不过就是在百姓露宿的一角清理出了一些。
就这些估计也是百姓自己弄的。
对谢至的这个问题,程实明显没做过考虑,沉思片刻也没能给出一个具体答案,只是道:“桃渚本是有卫所的,倭寇攻陷卫所才发生了此事,下官以为,此事刘指挥使会办好的,哪成想到,这么长时间了,竟未有丝毫行动。”
这程实推诿的本事倒是不小,直接把责任完全托给了刘一清。
如此官员,谢至见的多了。
平日的时候贪墨银子,懈怠公务也就罢了,现在正是一致对敌的时候,竟还如此。
谢至不与其多说,直接挥起手中的鞭子,抽在了程实身上,骂道:“以为个屁!桃渚百姓不是你治下的,刘一清是混账,可人家管的是卫所之事,百姓的事情人管的着吗?为政一方,不能作为,还谈何父母官。”
谁都没想到,谢至会愤然打人。
程实护着被抽中的脸颊,气急败坏的道:“谢至,本官好歹也是一方主政大员,你不过一区区小小知县罢了,本宫敬你,你是伯爷,本官不鸟你,你屁都不是。”
治世之时,这个伯爵着实算不得什么。
谢至嘴角之处扯起一道笑容,微微一笑,道:“是吗?”
谢至笑着,又舞动了第二鞭子,又朝程实身上挥去。
程实一个官,身子又臃肿,哪能躲得过谢至的鞭子。
谢至每一鞭子过去,都打在了程实身上。
本来那些百姓爱搭不理,瞧见这一幕,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竟有了几道较好之声。
看来,这些百姓对程实已是恨到了极点。
打了那十几鞭之后,张懋一把拉住了谢至,道:“莫要把他打死。”
谢至打程实,是给桃渚的这些百姓看的。
同时也是打给沿海的那些士绅官宦看的,只有让他们知晓手段,才能威慑这些人少找些麻烦。
谢至借着张懋的就坡下驴停了手,道:“今日之时可只管与陛下弹劾,某等着。”
被打了一顿,程实落落而归。
他本来是想混个熟脸的,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