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了昨日弘治皇帝的一夜笙歌之事了。
朱厚照感觉自己亚历山大,对付这么多的朝臣他实在是没有底气,因而也迟迟的不敢去见那些人。
在偏殿当中时不时的询问一声,道:“谢五到了吗?”
等了半晌,询问了十几声,一直望着外面的谷大用终于带着几分欣喜,喊道:“来了,来了,云中侯来了”
朱厚照更为欣喜,开口道:“先把他叫到这里来。”
说来说去的,谷大用还不算高兴过头了,至少知晓在出去喊人的时候不是那么咋咋呼呼的,知晓走至谢至身边隐秘呼唤。
谢至睡得虽不怎么样,倒也还算可以。
虽说是哈欠连天的,倒也还算是有精神。
见到谷大用过来,便猜想是朱厚照找他有事情,却也还是先开口打了招呼,随之问道:“是殿下找某?”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谷大用应道:“是,是殿下找,殿下在偏殿等着云中侯呢。”
谢至猜想到朱厚照要见他,却是猜想不到找他的意思,现在马上便要早朝了,朱厚照着实没有必要再在这个时候见他的。
第344章 你该劝劝陛下
谢至在偏殿见了朱厚照,首先瞧到的便是朱厚照顶着黑眼圈。
谢至也能猜想道朱厚照的日子并不好过,在这个叫焦头烂额之时,终究还是绝了打趣的心思,问道:“早朝的时间马上便到了,殿下怎还不过去。”
提起这个问题,朱厚照脸上的愁绪更重了,拉着谢至问道:“父皇昨日唯一召见的人便是拟,父皇到底与你说了什么?你知道吗?昨日父皇竟史无前例的吧舞女召进了宫中,笙箫喧闹了一整夜,直到黎明才终停了下来。”
这个事情,弘治早就与谢至通了气,对朱厚照所说的这些,谢至倒是并未有太大的诧异,脸上还颇为淡然,嘴上却是愤愤然的道:“是吗?陛下怎如此呢?陛下不是这样的人啊,殿下你莫非听错了。”
朱厚照有些无语,这么大的事情能够听错吗?
那笙箫之声在整个宫中传了一夜,若只是他一人听到,那或许是听错了,整个宫中的宫人都听到了那又是怎么回事?
朱厚照瞅了一眼谢至,没好气道:“谷大用你说,本宫有无听错?”
谷大用非常清楚谢至和朱厚照的关系,无论是否当着谢至的面,都不敢太过放肆,听闻朱厚照的询问,点头应道:“殿下所言没错,奴婢能够证明。”
朱厚照既然拉来了证明,谢至也不多说了,道:“是吗?陛下怎突然变成这样了?”
谢至才刚回应之后,朱厚照便拉着谢至道:“你与本宫说实话,昨日父皇到底与你说什么了?”
谢至很为难啊,这个事情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既然答应了弘治皇帝,不说是朱厚照这个最不该知晓的人,就是他老爹都不能说。
谢至过左右而言他,含糊其辞回道:“说什么了?陛下与殿下都没有可说的,与臣又能有可说的,陛下只说让臣做辅政将军,好好帮着殿下,其他的也没说什么啊。”
朱厚照无言,道:“没说什么啊?也不知为何,父皇怎就突然这样了,本宫想去见父皇又见不到。”
对于这个问题谢至也是在无可奈何,是弘治皇帝不见,又不是他不让见。
没从谢至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却也是不得不去早朝。
对于接下来的早朝,朱厚照倒是有些底气不足了,问道:“谢五,早朝之上肯定会有人对昨日宫中的笙箫之声发言的,在这个事情上父皇做的确也不对,本宫身为人子,总是不能在此事之上也言说父皇的不是吧?”
朱厚照能想到这些,便说明他在这个事情之上还是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的,底气不足,只是缺乏历练。
对朱厚照的为难,谢至回道:“此事说来也容易,臣来应对,臣便不信了,以臣这般的学识加上殿下这般的天才,还就对付不了那些朝臣。”
谢至帮着朱厚照做成的事情还真就不少了,谢至有这样的自信连带着,朱厚照也自信满满的了,一拍桌子起身道:“好吧,怪不得父皇让你来做这个辅政将军呢,有你在,本宫的底气还真就足。”
很快,谢至便陪着朱厚照出现在了奉天殿中。
现在的朱厚照虽说也管理着国家大事,却也并未正式即位。
因而并不能坐在弘治皇帝以前坐的龙椅之上,只能是在旁边单独增设了一把椅子。
谢至和朱厚照一同进了奉天殿。
朱厚照坐上了那把单独增设的椅子上,谢至则是与奉天殿中早已等候好的朝臣一道与朱厚照见了礼。
才刚见礼,朱厚照才刚说一句免礼的话,有人便站了出来,道:“殿下,昨晚上在乾清宫中一整夜都有笙箫之声,陛下龙体康健又在宫中,把国之大事交于殿下本就不妥当,现在在乾清宫有些传出了如此言论,这如何安天下臣民之心,殿下身为人子,还是当劝说陛下以国事为重才是。”
这样说也的确没什么不妥的,毕竟没有哪个皇帝自己在宫中的时候还会找太子来监国的。
不这样做固然有很多大道理,但最大的一个还是担心太子的权力太大会直接弑父篡位的。
另外一个也是担心如此会出两套旨意,很多事情当中很难存有对错,这两套旨意都有自己的道理,但是一旦颁布,便会导致不一样的行事,当然是会乱套的。
但话是这么说,但要想当下安定,却是要打破这些质疑。
一些话朱厚照不好说,那便只能是由谢至来开口了,谢至厉声责问道:“你自己怎不去劝说?殿下身为人子该去劝说,你身为人臣,难道就没有劝说之理?”
现在这样情况,谢至也做不到把弘治皇帝和朱厚照都保护了,在两者冲突之时,还是要先选择保护了朱厚照才是。
弘治皇帝用自污的方式保护朱厚照,为朱厚照将来能够顺利即位扫清障碍,谢至却也不能因兼顾过多而把事情搞砸了。
谢至质问之后,那大臣紧抓着谢至这个被唯一安排的辅政之人或许是出于嫉妒心理,直接便朝着谢至来了,问道:“云中侯也为人臣子的,还深得陛下信任,现如今朝中内外众所纷纭,云中侯难道不该劝说于陛下以国事为先吗?”
对付这些人,那就得强硬一些,你若与之说好话那只能换来其的蹬鼻子上脸,谢至抬高声音,强硬道:“你这是嫉妒某被陛下任命某做这个辅政将军不成,机会是同等的,你若是能连中三元,又能平了倭寇后,又平了鞑靼的话,某定不会嫉妒你做这个辅政将军。”
谢至的本事太大,功绩太卓著了,一提起这个很多不安之人只能是乖乖闭嘴了。
果不其然谢至说起这个,那人气势弱了很多,回道:“在下哪是嫉妒,在下对云中侯做这个辅政将军没任何不满,在下只是想说,乾清宫昨夜的笙箫之声云中侯怎就没去劝说。”
这个问题,谢至也没直接回答,反问道:“你怎么知某没去见陛下,难不成某去见陛下的时候还要叫上你不成?”
那人还想多说,谢至又道:“你们若想劝说陛下那直接去便是,也别拦着某,当然某去劝陛下的时候也不会拉上你们的,某有自己的办法,你们也去寻自己办法便是,反正都拿着朝廷俸禄,莫要愧对了自己良心便是。”
谢至是没去全说过弘治皇帝,但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全局考虑的事情,即便是现在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上一句,他无愧于自己良心。
那人自是无话可说,或许他也就是现在说说罢了,若让他真去见弘治皇帝的话,他还不愿意去呢。
当然,谢至自是希望这些人一个都不要去,给弘治皇帝一个清静。
弘治皇帝现在虽说看起来隐藏了,不用再去处理朝中的那些琐事了,其实所付出的心血比以前都多。
弘治皇帝身体本来就不好,若是再为这些事情操心的话,难免会让身体每况愈下。
被谢至怼了一番,这些大臣已是无话可说了。
弘治皇帝的事情,他们实在也是找不到朱厚照头上,他们有话要与弘治皇帝想言,那直接与弘治皇帝说便是,着实是找不到朱厚照身上来的。
现在朱厚照虽说是在监国,但他们之间能够交谈的也只限于国家中的那些大事情,至于其他的那些事情,他们实在也与朱厚照说不着。
说着说着,便有人说到了张鹤龄的事情之上。
这个时候在场的这些人都与富民银行多多少少的有了些业务往来,对于铜钱是否能够回来他们还是很关心的。
第345章 解决
好在朱厚照已经处理了此事,有人在这个事情之上刁难的时候他便底气足了很多,一挥手大有一种大义灭亲的态度,道:“寿宁侯和建昌侯虽为当今国国舅,但本宫却也知晓天子与庶民同罪之言,在此事之上决不可为徇私枉法,不然便就是愧对祖宗留下的基业,本宫已授命张永监督寿宁侯对苦主亲眷赔偿,解决他们的难题,并把所参与家丁充军。”
这样的处置着实也很难挑出毛病的,不管怎么说,总是不能因为此事便直接斩杀了张鹤龄吧?
若真是这样的话,这些朝臣便需要忌惮朱厚照了。
朱厚照的旨意出言之后,这些朝臣已是没有要讲的,谢至也是适时出言道:“各位若是没有要说的,便都各司其职去忙吧。”
朱厚照应付这些朝臣本就有些力不从心,若是再任这些人继续问答下去,免不了又要绕到弘治皇帝的问题之上了。
弘治皇帝的真实情况,朱厚照并不所知,对弘治皇帝的情况他本神就没底气,面对这些人的时候便更显得信心不足了。
谢至开了口,谢迁几个内阁大学士倒是很给面子,主动出言道:“臣等告退。”
内阁虽只是给皇帝出谋划策,帮着皇帝处理政务的所在,并没有实际权柄,但就是因为能够接触到皇帝,又深得皇帝的信任,因而内阁大学士既是文人当中的先导,在朝臣之中又颇有地位。
因而内阁大学士的这番表态是很有作用的,谢迁几个大学士一开口,几个本想还就弘治皇帝一夜笙歌的事情好生与朱厚照掰扯一下的人也都绝了这样的想法。
一瞧这般,一旁的谷大用立即抢先宣布了退朝。
谢迁那些内阁大学士虽说给面子作为表率一般率先离开了奉天殿,但退朝从奉天殿出去之后,对弘治皇帝所做事情还是有些不太理解。
他们都是弘治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跟在弘治皇帝身边也都有十多年时间了,对弘治皇帝他们是了解的,若非事实摆在那里,他们还真就不相信弘治皇帝会做出那些事情来。
才出奉天殿,刘健便开口道:“谢公,你家那小子被陛下安排了辅政将军,应当知晓陛下这般做的意图的,你就没询问一下那小子陛下这般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刘健能想到这个事情,谢迁当然也想到了,只不过他问是问了,但却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谢迁嘴角挂起了一抹苦笑,回道:“昨晚便问了,那小子过左右而言他的,嘴中没一句实话,到最后也终是没给出一个答案。”
谢至他们也都有所了解,那可没有丝毫憨厚,若是想说实话的话,那不用问,都能说上一大堆,若是不想说的,一个问题能与你绕上半年。
李东阳紧接着谢迁之言,道:“谢至不愿说,恐是受了陛下的旨意,陛下突然这般做,必然是有自身原因不能被别人知晓的,即便去询问恐也没什么效果,看殿下这般恐也不知晓陛下这般做的意图,现在知晓陛下意图的恐也就只有谢至和萧敬牟斌三人了,他们三个无论是哪个,想要从其口中知晓情况,恐都不易,这般情况之下,无论陛下有何意图,我们最先做的事情还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为好。”
李东阳等三人能留在弘治皇帝身边这么多年,除了他们自己本身的能力之外,还有一个便是懂得分寸,不需要他们操心的事情,他们少打问最好。
虽说天家无私事,但皇帝也是人,便会有自己的私事,只要是不威胁到大局,便无需一言一语的说个不停的。
这些事情之上,皇帝虽说会在表面之上表彰其耿直和忠心,但私下却是会把这些人烦透的。
李东阳意见一出,谢迁便道:“老夫也是这样想的,因而那小子不愿说,老夫也没有继续追问。”
三个大学士只是浅谈了此事之后便不再多言了,其他一些大臣却是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块,想象着弘治皇帝这般做的意图,说着说着,也便把弘治皇帝批判了个彻底。
这些人都不知晓,他们所经过的一些侍卫看似巍然不动,好像木头一般,却是把他们每人所言事情都听进了耳朵。
为了朱厚照在即位之时能够顺顺当当的,弘治皇帝把以前没用过的帝王心术,全部都用上了。
就连厂卫的那些探子,在最近这段时间也是越发的活跃了。
早朝结束之后,谢至便瞧瞧去了乾清宫。
弘治皇帝的身体虽说有刘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