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了,道:“臣附议。”
谢至扭头一瞧,原来最先附议的是他爹。
他老爹也真是的,弘治皇帝明显是想从除他之外人的口中得到一些建议的,如此简单的方式,他不可能没想到,若是早些说的话,何必又被太阳烤这么长时间呢。
这也是弘治皇帝不愿让他开口,非如此的话,谢至早就说了。
随着谢迁附议,刘健和李东阳等人紧接着也道了一声,回道:“臣附议。”
内阁的三个大学士很多时候代表的是风向标,他们附议的事情,跟着说便是,肯定不会有任何触犯龙颜的可能的。
毕竟内阁的人经常出入皇帝身边,外臣当中也就只有内阁大学士最为了解皇帝了。
随着内阁三个大学士的附议,被炙烤的朝臣终于找到了办法,先后出言道:“臣附议。”
既然多数大臣都出言了,弘治皇帝也没必要再做为难了。
该敲打的也都已经敲打的差不多了。
不过却也依旧冷着脸,沉声喊道:“起来吧。”
奉天殿之前搞的这一遭,也就是都遭了一顿罪,最后也还是谢至提出的解决办法。
虽说是多了这么一套工序,不过却也是对这些朝臣起到了一番敲打作用,也算是考验了一番。
得出的结果是没能让弘治皇帝满意,却也死心了。
在利益得失面前,忠君只变成了一句口头说说的话而已。
奉天殿的事情结束之后,谢至,周贤和朱厚照则是又跟着弘治皇帝去了暖阁。
那个事情谢至不过是大致说了几句而已,具体如何操作还得是谢至再做一番陈述的。
第254章 谢至的礼物
才一进入暖阁,弘治皇帝便挥手赐座,并吩咐上了茶。
谢至也不客气,直接落座喝了茶之后,才道:“陛下,神机营痼疾太大了,若是以雷霆手段处置的话,那得有百人丢掉脑袋的,如此一来京军之中动荡是肯定的,与其这样,不如给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下杀掉这个多人,对朝廷的稳定着实有些不太好。
顿了一下,谢至紧接着又道:“军户逃的多,一方面是因上官的役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军户本身对自己身份的轻贱,若想培养一支精兵,还需一处便是提升军户的荣誉感以及使命感,让他们明白军户出身的他们,不再会被瞧不起,而且身为军户的他们有保家卫国的责任,如此一来,不再朝廷号令强迫,一旦朝廷需要出兵,他们便可做到义无反顾。”
武历来便是对立的,重了,武人身份自然就被贬低了,在历朝历代人的不断打压之下,武人渐渐被冠上了粗鄙身份,从军之人身份自然也就更低了,也就是比奴人高一些罢了。
弘治皇帝也已经瞧明白现在的官拉成一团在渐渐的蚕食着本属于皇家君权。
能够制约人,弘治皇帝倒也没多大意见。
紧接着,谢至又道:“自然,不能只寄托于军户舍身为朝廷卖命,朝廷也当为之提升地位,有功名之人不必纳粮,类似的也当为从军之人也给予一些,也当适当宣传,军户乃是在为朝廷卖命,为大明所有百姓能安居乐业在卖命,乃是荣耀之事,军户之家,有一子在军中效力的,可安排家中一个子弟在衙门任职,吃皇粮,在军中若有建功,朝廷要敲锣打鼓把消息通报于乡中。
这样一来,在肃清上面将军的贪墨之后,下面的兵丁才能舍身效命,逃亡出走的军户也才有可能大面积回归,各卫所也不必再因为凑数抓其他百姓凑数了,到了那个时候,恐有人会怪自己不是军户出身的。
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也不必拒于门外,把真正有本事之人另外编成一卫,在有需要的时候能打一个出其不意的。”
在谢至解释之后,弘治皇帝朝着朱厚照询问道:“太子,你以为如何?”
弘治皇帝现在做的这些都是在为了朱厚照肃清登基之后的障碍的,自是也不会放过点滴之中便对朱厚照的培养的。
弘治皇帝既然出身询问,朱厚照回道:“儿臣以为谢五所言倒是也可一试的,这样业界解决卫所士气涣散的问题,儿臣此番出去平倭所见那些卫所兵丁漫不经心,完全没有练兵备战的样子,儿臣在去卫所的时候虽也见到连兵,可一看那就是现学现卖,平日根本就没在练,这样的兵丁敢用吗,军屯有多少良田,皆都养出了一些孬兵,别说平倭了,就是对付些痞子混混都勉强。”
当然,现在不过只是大明中期而已,距离大明覆灭还有几百年时间,若是真如朱厚照所说的那般,那这几百年又怎么坚持下去?
弘治皇帝也不言语,谢至又道:“陛下,接下来,五军都察院的重点还放在京军之中,对京军卫所进行一起清查,也算是掌握以下他们的底子,问题大的可惩处一批,问题小的可下旨严厉自行整改,之后把重点放在地方卫所当中,这个时候畏惧朝廷,还要脸面想必已经把自己该有的问题解决了,若是依旧还有恃无恐的那可就别怪朝廷不客气了。
人皆有贪欲,也都会犯些错误,若是一味分给是非黑白恐余下之人也不会多了,是非黑败肯定不是那般容易分清楚的,只要能介于灰色之间,那便已经是可用了。
最后,便由五军都察院出面,遣些人马去宣传朝廷对军户的重视,保护朝廷的一些新的法令,期间还要在兵丁之中宣扬他们保家卫国乃是光荣的,培养期他们身为军户的荣誉,也要让那些上官明白,朝廷对卫所的把控,让他们不敢再行贪墨之事。”
若是都以是非对错的标准进行查处的话,那全天下的干净之人恐是找不出十人了。
这个道理弘治皇帝当然也清楚也并未多说。
朱厚照倒是沉不住气了,反问道:“既然要查,为何不查一个清清楚楚,为何要留给那些人这样一个余地。”
说到底还是朱厚照太年轻,没经历过皇家那些你争我斗的终究还是太嫩了些。
追究以前的问题用处并不大,现在最关键的是要防止往后这样的事情在再不发生才是关键。
弘治皇帝也没理会朱厚照的质疑,出言道:“此事便如此办吧,太子,神机营重新组建之事便由你来负责,朕给你三月时间,三月之后,真要看到一支配备新式火器的精兵,谢至,你的兵器所配合好太子行此事,神机营若训练不出,朕便拿你是问。”
弘治皇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极为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谢至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委屈巴巴的道:“陛下,兵器所之事现在并不是臣在负责,再说了殿下英明神武,自己训练神机营便完全没人任何问题了,臣还有五军都察院的事情需要去忙。”
三个月的时间是不多,但谢至可不敢保证一定能训练出来的,若是没有后面的那句话,谢至二话不说也就答应了,多了那句话,他还是躲远一些为好。
朱厚照那厮平常看起来是正常的很,谁能知晓哪个时候就会做出些大跌眼镜的事来。
弘治皇帝不容分说,道:“你乃太子伴读,便有责帮扶好太子,行了,这个事情就这样吧,不必再说了。”
弘治皇帝若是固执起来,那可是很倔强的,估计九头牛也拉不回。
既然弘治皇帝如此不容置疑,谢至还是选择乖乖闭嘴吧。
“是,臣遵旨,臣定协助殿下尽早恢复神机营火器重营之职能的。”
答应之后,谢至又道:“陛下,臣在云中准备了些东西,要不陛下去瞧瞧,顺便去瞧瞧云中的水泥路面,陛下若是觉着可好的话,臣可在京师的官道之上也铺设一些,陛下,其实那水泥路面真的颇为不错的。”
即便只是水泥路面,却也比平时官道的那些土路好上太多了。
云中距京师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弘治皇帝要去,即便带着仪仗估计也就是几个时辰便能到了。
若是不嫌劳累的话,几个时辰便能够打一个来回了。
谢至这般说,弘治皇帝有些诧异了,现在京师当中的事情这般忙碌,这怎么还要到云中去,那水泥路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弘治皇帝诧异之际,谢至扯起一道笑容,神秘兮兮的道:“陛下,先是因平倭与朝臣搞募捐,现在又设五军都察院,朝臣定会对朝廷有所不满,这些时日,在民间恐已有了不少的风言风语,臣准备的这个东西正恰巧就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的。”
谢至在做事说话之上一向都是有一说一的,谢至这么一说,弘治皇帝丝毫不觉这个是些在夸海口,反倒是对谢至所言的这个事情更加好奇了。
在弘治皇帝诧异之时,谢至紧接着又道:“陛下若去的话,可带上一些朝臣一同前去,这现在动身也用不了多上时间便能往返一趟的。”
对谢至弘治皇帝是百分之百相信的,谢至既然这般说了,弘治皇帝也不再多疑,道:“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三法司主官,厂卫主官,都察院左右督御史一并前往吧。”
弘治皇帝点了几个衙门,算作是把所有职能部门的大臣都带上了。
第255章 再次光临云中
被弘治皇帝点到的几个衙门的主官,刚刚不久之前才刚被罚在奉天殿之前跪了一个多时辰。
现在回了自己衙门好不容易才歇了口气上来。
当然,这些人到了自己衙门,那便就等于是到了自己地界之上,自是要大骂谢至一顿的。
虽说,在这个事情实际问题之中与谢至并没有多大关系。
神机营的贪墨那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谢至五军都察院难道还不应该彻查吗?
再说了,他们吃着朝廷俸禄,在弘治皇帝出言询问他们解决办法的时候,他们痛痛快快的介绍了解决办法的话,又如何会有这般事情发生。
说来说去,他们都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就俩内阁中的刘健和李东阳都忍不住朝着谢迁抱怨着,更别说其他人了。
刘健和李东阳在平日里的时候还是对谢至多有欣赏。
“谢公啊,你家那小子太狠了,他那折子一上可是把我们都坑惨了,今日倒下的大臣恐有五成之多吧?”
这是刘健抱怨的,刘健和谢迁平日之中的关系也较为的不错。
一旁的李东阳倒着自己的腿,道:“那小子一早就有了想法,却是偏生不早说,在殿下将要开口的时候才说,若是再下去的话,老夫恐也得倒下了。”
谢迁在一旁笑着赔礼道:“那小子做事一向我行我素,今日之事情,回去之后,老夫定严厉斥责。”
谢迁嘴上这般说,心中却也有抱怨。
就弘治皇帝所言的那个问题他们三人哪个都能想到绝佳的解决办法,只不过身在高位,顾忌的太多,宁愿受着太阳的炙烤也不愿主动开口。
他们都不愿开口,又凭啥让他儿子开口。
就在此时,萧敬带着弘治皇帝的旨意到了。
萧敬本身也读过书,又熟知宫中的礼仪,对所有大臣都彬彬有礼,颇为客气,大臣们对之也不像对其他东厂太监那般憎恨,也是客客气气的很。
“三位阁老恐不能再歇下去了,陛下有旨,责令三位微服立马随驾前往云中。”
这个旨意没头没脑的,一听是前往云中,想都不用想,那绝对又是谢至的主意。
刘健和李东阳皆用怨怪的眼神瞅着谢迁。
谢迁能怎么办,与他们二人辩理,还是死咬着不承认这个事情与他儿子有关?
没办法了,只好是转移话题,朝着萧敬问道:“此行一道去的,还有何人?”
这个事情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反正谁都参与了,马上便要知晓了,萧敬直接回了几个衙门。
谢迁有些不太确信,问道:“就这些了?”
萧敬点头应道:“就这些了,另外一个就是太子了。”
这次开口的便是刘健了,只听他出言问道:“不知陛下让我们去云中有何事?”
萧敬也被太阳炙烤了一个多时辰,对谢至也是有些怨怪的,嘟囔着道:“是云中侯,他说要东西要给陛下看,还说让陛下把朝臣一并都带过去。”
从萧敬口中没得到想到的答案,刘健便转而朝着谢迁问道:“谢公,你可知,你家小子把陛下喊去云中是所谓何事?”
这个问题,谢迁怎知晓,就他儿子做的那些事情,他能知晓一个框架就不错了。
若是今日他知晓要随着一众大臣在奉天殿之前跪一个多时辰的话,他就戴上护膝了。
谢迁摇头回道:“这个老夫哪里知晓去,那小子哪是有事能与老夫汇报的。”
没得到确切的回答,也不能紧抓着谢迁不放,若是太过火了,往后又怎能在一块共事。
萧敬从暖阁出来后,紧接着便又去了其他公房。
每到一处总会被人抓着问上一遍他们被喊去云中是所谓了何事。
萧敬笑呵呵的回上一番才得以告退。
在萧敬在各个衙门通知这些事情的时候,牟斌带着锦衣卫则已开始准备马车了。
弘治皇帝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