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能是纷纷领着自己孩子回了自己房间。
除了几个孩子还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之外,大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极为的庄严。
本来其乐融融的一场赏花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那门子领了谢夫人命令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与那老鸨报道:“我家夫人说了,谁欠的便与谁讨要。”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老鸨本以为像谢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必然是最为在乎脸面的,她都亲自找上门来了,谢家人即便是为了门面,也会拿银子的。
她怎么都没想到,得了的竟是这样的一个回答。
反应过来之后,冲着紧闭的大门嚷嚷道:“没谁能欠了老身的银子,高门大户又如何,老身就在这里等着。”
那老鸨说干便干,直接坐在门外的台阶之上等着。
那翠香楼在京中也都有些名气,那老鸨不少人也都是认识的,这样一个人坐在谢家门前,本就已经够惹眼了。
偏偏这个老鸨在坐下之后还不安分,嘴中吐着一些谢家人欠钱不还之言。
好像欠钱的是谢家所有人似的。
刚开始的时候,那门子也不做搭理,那老鸨一直不停止,门子才终于忍不住拉开门,气势汹汹的威胁道:“你闭嘴,再闹的话信不信把你打出去。”
这老鸨能把翠香楼撑起来,那还是有些本事的。
这门子一做威胁,她竟是直接躺在地上开始撒泼,喊道:“打人了,打人了堂堂谢家,欠了我翠香楼的银子不还不说,还要打人。”
平日里往来于谢家的,都是知书达理有教养之人,那门子可从没接待过这样的人。
瞧着这老鸨这般,那门子开始手足无措了。
没办法,他只好把此事又往谢夫人那里报去。
谢夫人担心朱慧那里不高兴,正准备去朱慧那里坐坐宽解一下,刚要出门的时候,那门子便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喊道:“夫人,那老鸨在门外撒泼打滚,怎么着都不肯离开。”
谢家门风严谨,还从来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谢夫人听闻之后只感觉气血上涌。
若是谢至爱这里的话,定一巴掌就呼上去。
谢夫人喘息之后,平息了一下怒火,“去找谢至回来,让他自己解决这个事情,家里可不帮他出这个钱。”
那门子也不敢多言,他深知这个时候他还是少说话为好,说的多只能招致无妄之灾。
门子应了一声正要退出之时,谢林走了进来,劝道:“夫人,不管怎么说现在紧要的还是给那老鸨拿了钱让她速速离开,一直这般任她胡闹下去,丢人的只能咱是谢家。”
谢夫人也是识大体的,说是由谢至自个儿来解决也不过是气话罢了,谢林劝说之后,也终是开口应道:“也只能如此了,你去问她那小子到底欠了多少钱,去账房拿给她!”
谢林应了一声后,直接去见了那老鸨。
到那老鸨面前,也不多言,直接问道:“五少爷欠你多少?”
那老鸨大概是怕谢家不认账,开始一一数着手指头掰扯起来。
谢林那还顾得上听这些,他只想快速的解决了这些问题,不耐烦的问道:“不必算了,你直接说多少便是。”
那老鸨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不用一一核账,一个大致数目便可由她随便说了,翻个一番只是稀松平常的,十倍八倍的那都是可算范围之内的。
老鸨伸出一把手,道:“十两。”
谢林也不含糊,从身上拿出钱袋子,数了十两,道:“拿去。”
那老鸨正要接过,却是被一双大手一把夺了过去。
老鸨诧异之时,一道冰冷的声音想起,呵斥道:“怎到我家来了?”
那老鸨循着来人望去,看清楚是谁之后,满脸堆笑道:“侯爷,你来的正好,老身来拿你欠的钱。”
说着,便朝谢至手中的银子接过去。
谢至转了一个圈,把银子递给旁边的谢林,道:“本侯什么时候欠你钱了,犯得着在本侯这里胡闹吗?”
说到这个问题,那老鸨也没有任何理亏,正要解释,谢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本侯不是说了,那银子寿宁侯会还你的,你不去与寿宁侯那里讨要,却讨要到了本侯府上,怎么本侯好欺负?”
老鸨有些委屈,可怜兮兮的道:“老身去过了,寿宁侯还在刑部大牢关着,家中几个管事也不管这个事情。”
说到此处,谢至这才恍然大悟。
张鹤龄兄弟还关着呢?这都七八天了,那两兄弟在大牢中也受了不少苦吧!
谢至也没多言,应道:“本侯知道了,近两日便会督促寿宁侯还了你银子,你先回去吧。”
第351章 接出大牢
那老鸨完全就是一副不拿到银子不离开的架势。
虽说谢至给了固定的期限,那老鸨却也是坚持,道:“云中侯的保证老身可不敢相信,上次云中侯便说会尽快让寿宁侯还老身银子的,这么一拖,便拖了这么久,若是都如云中侯这般拖延,那老身还怎么活。”
对付这样的人,谢至也无可奈何的很,道理讲不通,又不能与人家挥拳相向。
谢至说不通了,一旁的谢林差不多是看不明白了,他虽说不知晓为何寿宁侯欠的银子要与他家少爷讨要,但总之这银子不是他少爷欠下的。
一旁的谢林在谢至耳边小声劝道:“五少爷,这老鸨一直待在这里总归是不好,不如我们先为寿宁侯垫付上,然后再与寿宁侯讨要?”
张鹤龄是何种人,那可是世人皆知的,与眼前的这老鸨比起来可是不相上下的,指望从他手里讨要回银子来,那可是难如登天的。
再说了,这银子若是深究起来也确实是不该由张鹤龄出的。
如此一来,想要从张鹤龄手中再讨要出来,那可就更难了。
谢林建议之后,谢至摆手道:“万万不可,就张鹤龄那德性,指望他还钱门都没有,这样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某带着老鸨去刑部老鸨直接与张鹤龄讨要吧。”
现在的张鹤龄在牢房中可谓是尝遍了人间苦楚,这个时候谢至去捞他出来,他肯定牢牢抓住谢至这个救命稻草,让他拿些银子,他心中再有不愿也得是乖乖答应。
谢至丢下这句话,便朝那老鸨道:“走吧,本侯带你去要钱。”
只要能要到银子便好,至于去哪里讨要都无所谓。
一听谢至这般说,那老鸨答应的很是兴奋,道:“好好好,老身跟着云中侯去。”
到了刑部之后,谢至先与刑部尚书打了声招呼。
即便是现在还在监国的朱厚照,走正常流程的话,也得是先与刑部尚书那里通了气,才能把命令下达到刑部大牢去。
到了刑部,谢至便把那老鸨留在了外面,自己独自一人去见了刑部尚书。
刑部好歹也是朝廷的六部衙门之一,如此重地,带着个老鸨进去总归不像话。
这次那老鸨倒是也没非拉着谢至不放,按谢至纷纷等在了外面。
谢至在进了刑部之后,很快便通过几声询问找了刑部尚书所在的公房。
谢至这个时候过来,不用问都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情。
其实,张鹤龄虽说是个烫手山芋,但对张鹤龄放在此处刑部尚书却也没有丝毫担忧的地方。
若不是谢至来与他通气,他倒是还准备再把张鹤龄关上几日再放他回去。
现在谢至找上门了,那刑部尚书倒也还够意思,应道:“云中侯既然开口了,那便让他回去吧。”
那老鸨找上门来讨要银子根本就算不上谢至让张鹤龄兄弟回去的理由,最关键还是谢至要从大局着想。
从张鹤龄被下了刑部大牢,他和张延龄的妻妾长去张皇后那里哭诉。
张皇后这些时日为弘治皇帝的事情烦忧,不能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放在这个事情之上。
她们找张皇后哭诉上三次,张皇后便会找上朱厚照一次。
朱厚照虽行的只是监国的事情,但实际处理的事情也相当于执政,刚刚接触,多少是有些不顺畅。
对张皇后叮嘱的事情,当即应承下来后,打过手便忘记了。
正是因为如此,也才有机会把张鹤龄兄弟放在刑部大牢那么长时间。
若非如此的话,朱厚照若是真叮嘱下来的话,再有不愿,都必须把张鹤龄兄弟放出去了。
刑部尚书应允后,遣了自己身边的一个文吏,领着谢至直接去了大牢。
从刑部出来去大牢的路上,那老鸨便跟在了后面。
文吏有些木讷一句话都没有,谢至虽不是那种内向之人,但也还是很矜持的,与不熟悉的人话还是很少的。
倒是那老鸨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对一切好像都感兴趣的很。
谢至向来都很愿意为别人考虑的,这个老鸨既然对这里好奇,倒也不妨让她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牢房这里的饭虽不好,却也不差她这一个人的。
谢至笑嘻嘻的开口道:“你若是稀罕这里,不如便留下吧,寿宁侯不是欠着你十两银子吗?你便留在这里把这十两银子用完再回去也不迟,这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可着实是个好地方。”
谢至本是开玩笑的,那老鸨却是升起了戒备,询问道:“云中侯莫不是不想还老身银子,才把老身带到这里,准备害了老身吗?”
真是小人之心,这银子又不用他还,他至于使出这么一个计策来吗?
谢至瞅了那老鸨一眼,不屑的道:“本侯这不是看你对这里好奇的很,好心罢了,谁要害你的命了。”
有了这一番后,那老鸨不再言语,也不敢四处张望了。
谢至也便更不说话了,就那么与文吏一道通过一道道关卡,直接进了牢舍。
这里阴冷潮湿,时不时的传来一声惨叫,越发的让人感受到了毛骨悚然。
那老鸨一脸的害怕,才踏进去了一只脚,便又退了出去,道:“云中侯,老身不进去了,就在此等着便是。”
这老鸨害怕的情绪很是明显了,谢至正当事情还很多,懒得与他玩笑,直接应道:“嗯,要等便好生在这里等着。”
那老鸨留下也不耽误谢至进入,很快,谢至便与文吏一块走了进去。
当着文吏的面,前不久才拿了谢至银子的牢头一副没见过谢至的样子,连个眼神都没给谢至。
能锻炼成这般还真是挺不容易的,谢至都有些佩服了。
那文吏话不多,简单道:“寿宁侯的事情解决了,可以让他回去了。”
那牢头偷偷瞟了一眼谢至,见谢至没什么反应,才应了一声。
牢头应答,那文吏的事情也算是完成了,也并没有多待,直接便退了出去。
现在文吏的话已经传到了,他留下与否已没什么作用了。
在那文吏离开之后,谢至才开口询问,道:“寿宁侯那哥俩这几日在这里过得如何?”
谢至的银子使得很是有用,牢头很是热情的回道:“这几日寿宁侯和建昌侯已适应这里的生活了,马桶刷的也特别干净,前几天为了吃个肉包子,用身上的衣服买通了狱卒,包子才拿到手便被同牢房的人给扔到马桶了,寿宁侯倒也不嫌弃,拾起来便吃了个干净。”
张鹤龄作为重点关照对象,牢头可是把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
听了牢头所言,谢至淡然一笑,道:“没想到这寿宁侯倒还真是大丈夫,竟是如此的能屈能伸,走,过去瞧瞧。”
那牢头也没差使其他人,亲自带着谢至到了张鹤龄所在的牢房。
才到门口,便瞧见了张鹤龄兄弟的窘境。
兄弟二人披头散发的,身上的衣服已不存一件,脏兮兮的蹲在马桶之处,那要多狼狈便多狼狈。
到了门口,牢房门当啷一声打开,牢头最先出现。
张鹤龄兄弟听到声音,瞅了一眼后很快便又耷拉下了脑袋。
谢至倒也不着急,在那牢头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后,才终于进入。
进去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走至张鹤龄兄弟身边,大惊失色喊道:“世伯?你们怎成这般样子了?”
张鹤龄下意识抬头,瞧见谢至,好像瞧到了亲人一般,欢呼着便要给谢至一个拥抱。
谢至眼疾手快,以最快的速度才终于躲开,“世伯,别这样,有话咱好好说。”
第352章 亲兄弟明算账
落在张鹤龄后面的张延龄,有些期盼,又生怕拒绝,怯生生的问道:“云中侯是来看我们笑话,还是来接我们回去的?”
谢至可没有那么无聊,哪有时间来看他们笑话。
张延龄这个问题一出,张鹤龄也是一脸的期待,脸上的那表情好像是在说,若是谢至敢回答第一种,便要苦给你看的架势。
瞧着两人的模样,谢至停顿了一番,回道:“世伯这样想某,某可就寒心了,某是那样的人吗?这几日陛下突然让殿下监国,某作为辅政将军,需要忙的事情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