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身也是个精壮的成年男人,况且也没什么东西缠我身,阳气应该还是足的。
“啊!”刘小彤忽然传来尖叫,我转过去,看到走廊面对着外面的窗户上也一时之间突然站满了“人”,这些“人”一个个都急着伸手进来想要抓我,结果抓到了刘小彤的手。
“嘘!”我马统领她抽回来,让她不要出声,再抬头看的时候,窗户外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刚刚是什么东西在抓我啊?”
刘小彤自然是怕的直接睁开眼睛了,但是她睁眼的速度已经有点慢了,外面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走,别停下来。”我马上抓住她就往急诊科走廊外面走去,此时门后面的那些东西好像一个个都把手伸出来,慢慢一个个都好像要走过来一样。
我知道这些东西是来欺负我们时运低了,而且我们两个心里其实都不同程度地开始害怕了,毕竟是这种情形下发生这种事情,就算是陈树也会免不了有些害怕的。
我举起陈树给我的符纸,像用火光驱逐狼群一样带着刘小彤从漆黑一片的黑影之中走了出来。
大堂自然也是空无一人,虽然很反常,但是这点反常和刚刚看到的相比,也显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刘楠,刚刚那些东西都是什么啊?”刘小彤惊恐地一边走一边着急地问我。
之前这小姑娘还说她也经常会看到撑着黑伞的那个人,我本来还想着这么多年她背着这么一个祸种到处走,应该见过的脏东西比我还多才对,结果她好像一副一窍不通的样子。
看来陈树说的对,之前她找的那个道士真是有点本事,硬是靠着十几道符加上她本人完全不交朋友,五年大学生涯倒是真没发生什么命案,她自然也慢慢觉得好像没什么一样了。
我回想起一个星期之前我听说要有实习生来顶替老刘的位置,当时还没想到这个实习生会带来这么严重的问题。
也许真是天意吧,我们急诊科每次招来的实习生刚进来都会搞出这种灵异事情,上一次是我,这次是刘小彤。
“急诊科是医院里面死人最多最常见的科室,有这些脏东西很正常的。”
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用再假装说是什么幻觉了,刘小彤也知道脏东西意味着什么。
“它们会追过来吗?”刘小彤喘着气问。
“放心,只要不是那些穿得非常鲜艳的家伙我们就没事。”我也跟着她穿了口气。
刚刚刘小彤在厕所呕吐之后我打开水龙头溅了我满身都是水,现在搞得我整个衣服都湿漉漉的,大堂上的冷风一吹过去,冷得我有点想发抖。
“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你这最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难道就没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我有些疑惑地问,因为以刘小彤这样的命格,她应该是个至少对这方面的了解不少的人才是,否则这些年发生在她周围那些奇怪的事情她自己一个是怎么过来的?
但是她的表现和咱们医院的小护士差不多,都是尖叫和无助。
“之前一直都是爷爷请来的那个道士在帮我,我只是每天要去他的神堂里面换一下我的符就可以了……”刘小彤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
“那这位道长现在去哪了?”我有点疑惑地问。
“他毕业前就过世了。”刘小彤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感觉她并不想提起当时的事情。
那位道长的死,恐怕和她身上的祸种有着很大的关联,而且她自己也隐隐然猜到了。
“走吧,我们最好还是别停下来了。”我说。
“刚刚那个小男孩又是怎么回事啊?”
她一边跟着我走,一边还是不断抛出很多问题,显得她有点惊恐。
“那个小男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陈树现在应该再想办法了。”
我一边说,一边回头朝着走廊尽头看过去。
“我果然是个扫把星……”我听到刘小彤自己在那边小声嘀咕。
“现在别管扫把星不扫把星了,再不搞定这事情,就轮到它来搞定你了。”我马上让她打起精神,这个时候可不是忧郁的时候。
我观察到刘小彤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差,几乎每次我走开她都会出事,之前刚开始的时候,她身上的那个撑着黑伞的人也没有这么不安分,难道真的和陈树说的一样,是我破坏了平衡,让这个祸种的行为变得疯狂起来?
一想到是我搞到刘小彤现在这么狼狈的,我就脸色发烫,如果这次事情搞不好,那责任就全是我的了。
这医院大堂前的人也不知道一个个都跑去哪了,虽然这里本身晚上就没什么灯光,但是也总不至于连护士站都没有一个人吧。
我带着刘小彤继续往前走,正准备穿过大堂走到另一边的走廊上。
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们急诊科是进门左转的那条走廊,而我们正对着的那个方向上,也就是进门右转的走廊上,则是零零散散的一些功能性的房间,比如药房、杂物房、检验科、血库等等,同时这里也是通向太平间的地方。
晚上各大主要科室都会亮着灯,大厅的接待处和护士站也应该亮着灯,但是这边这条走廊几乎晚上就不亮着灯了,除非有人去开。
我们两个走出急诊科,心里的恐惧已经减轻了一大半了,我也发现我手上的符纸显然比我想象中要有用很多,于是我心里也有了点底气,不再这么慌张。
等我们穿过大堂,走到另一边走廊上的时候,我顿时就看到一把黑伞出现在这条走廊上。
但这次的黑伞不再是以前那种无缘无故出现在走廊上的那种。
而是被那个身高超过两米的扭曲人影撑着出来了,而且我看得出来,它整个体型竟然莫名其妙清晰了很多,好像一下子从阴影里面走了出来一样。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它的身上仍然有类似人体一样的血管和脉络,但是这些地方看起来并不传输着血液,而是某些无法说明清楚的东西。
“刘楠,怎么办?”
刘小彤也不是瞎子,这次好歹她也看到了,我则是直接将她拉到我旁边,尽量靠近我。
“记住,它是看不到你的,它只能看到我,但是你不能离开我旁边。”
我小声对她说道,其实这个人时候我抱着她的动作是有点暧昧的,就好像情侣之间抱着肩膀那种,但是这个时候我可管不上这些了。
“你确定?难道它没有眼睛的?”刘小彤问了我以前会问的那些傻问题。
“它不用眼睛看东西的,总之别走开我旁边就对了。”
我没时间慢慢坐下来了解释了,带着刘小彤慢慢向前走。
我和这个高大撑伞人影曾经只有一线距离,当时它就在我家,幸好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将我的雨伞扔了下楼,让它也跟着下去了。
但是当时的那个人影似乎还是有点虚,形体也没有这么明显地具现化出来。
但现在这个,却好像画面从560P突然提高到1080p一样,我借着月光和自己那双完全没有近视的眼睛竟然能看清楚它身上那些树根一样的粗壮血管。
“刘楠,你也和我一样,一出生就碰到这些东西吗?”刘小彤虽然语气里打着颤抖,但是却还是问我。
“不是啊,我前半辈子直到今天之前都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了,只是来了急诊科之后好出头,喜欢多管闲事,结果自己倒好,给自己惹出了个祸端出来。”
我摇摇头,其实我自己本身对所谓的过阴人仍然是一知半解。
“那你怎么会这么多啊?”刘小彤浑身颤抖了起来,因为我已经拖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进去这边这个诊室里面了。
我心想,其实我什么都不的啊大妹子,但是我不敢说啊,我要是直接说我什么都不会,你估计会当场就被吓死吧。
“你都浑身发抖了还说话?”我只好拉开话题。
周围很暗,但是月光周围的乌云好像在褪去,亮度提升,走廊尽头的那个撑着黑伞的人没有离开,也没有任何动作。
“我觉得说这话没有这么恐怖。”刘小彤这话好像有道理,确实破书上也说如果路遇鬼打墙,最有效的方法反而是唱歌或者大声说粗口。
我一边走,一边看了这走廊的两边,想要找到电灯的开关,但是却找不到。
不过我们急诊科自己的走廊灯也一样不是在走廊上的,这么想想就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好像有点蠢。
我和刘小彤往前走的脚步没有刚刚在值班诊室那边这么快,因为前面那个撑着黑伞的东西根本没打算要离开的样子,所以我们越是接近它,速度就越慢。
它前几次出现虽然没有躲躲藏藏,但是不多不少也算是比较忌惮人的,至少我走过去的话它会自己消失,但是这次它却不知道怎么的,完全没有要自己消失的意思,仿佛站在那边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