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没有太过理睬他们那边的情况,反倒是非常专注在那个孩子的术后情况。
那天虽然手术是做完了,但是我一直对那孩子身上出现的人影耿耿于怀,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这孩子叫他哥哥,我暂时先不管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东西的存在是让这孩子受罪的话,就算是真的哥哥也没用。
我下课之后回到了医院,赶紧给陈树发了条短信,问他这种情况下,一般亲戚的魂魄会不会加害亲人,不过陈树没有马上回答我。
我早就习惯了陈树这种非常慢的回复速度了,大白天的天知道他在干什么,也许和蝙蝠的生活作息一样,现在在睡大觉呢。
我知道这种情况下,我应该优先处理了这个孩子的伤势,所以后面也就没想太多了,干脆暂时还是先把精神放在这孩子的伤势上。
我正在旁边看着,护士很快手上拿着药物就已经进来准备换药了,我昨天已经打听过了,这个孩子的家里人经济条件一般,所以我已经为他们申请了一些特殊的援助。
换药之后,这孩子很快有昏昏欲睡下去,他现在身体里里虽然已经做了手术,但是始终体内的分泌是不平衡的,我们分析了半天,认为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一种情况是有可能的,那就是营养不良。
这种案例其实我也见过不少了,其中更是有不少都是乞丐那种会特别严重。
不过这孩子的家庭确实有点问题,可惜我不方便继续问下去。
由于药物关系,他一直没有醒过来,暂时来说,他这种情况估计还要继续维持大概四个小时左右。
我想了想,这种情况虽然很常见,但是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于是又回去大房间,从抽屉里面拿了几个符咒,这些都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慢慢一笔一划学回来的一种符咒。
由于我在这方面基本上是负数的天赋,而且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个事情,所以这事情我想得很清楚,我不需要每种符咒都能华画出来或者怎么怎么样,我需要的单纯就是会一种或者两种符,这两种符只要实用就够了。
很快我就在黄符上基本上已经算是画好了,然后就忙不迭代地送回去了那孩子的身边。
那孩子好像有点快要醒过来的样子,我趁着他还没醒过来,将这些黄符刚好缠了他病床的四个角,然后才回复了站姿。
这种四角的绑法,其实也算是长生香的一种,最典型的就比如岳飞坟前长跪不起的秦桧一样,这也叫长生香,简单地说就是那种能够维持非常长时间、而且不需要其他人做什么的功德。
现在我绑住这张床的四角,无形之中就等于一直在拜祭着真正的四角一样。
我马上走了过去,这次才算有点安心地看着这孩子,不得不说,这孩子的速度有点夸张,用在一般人身上大概会昏迷整个下午的麻醉,到他这里已经醒了。
我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冲着旁边喊护士。
护士自然是马上应声就过来了,然后就开始例行检查。
其实例行检查倒是没有什么难处,反而倒是陈树的短信刚好在这种时候发送过来,我打开看了看,基本上里面的内容我是已经了解了。
按照陈树的这个说法,那么很多情况其实都是可以理解的,陈树说具体事情具体分析,在这方面都是不一定的。
既然如此,脏东西害人和脏东西是哥哥就不冲突了。
我其实早就有点预感这东西非常恶心,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以这个方式出现。
我下午暂时还有其他课程,所以这事情很快就被我放到一边,没去想了。
罗天佑握住周晓梅的手紧了紧,转身跟主任说:“主任,我想这件事情需要我来解释,请你不要吓唬周晓梅,以后都不要了。我喜欢她,我要和她在一起,不会让她受伤。”
主任从罗天佑进来开始就已经震惊到张嘴无法合上,现在罗天佑还这么振振有词,弄得他倒不知道怎反应了。
“如果要赶周晓梅出学校,没关系,我会陪着!”罗天佑目光定定看着主任。
主任倒吸一口凉气,赶罗天佑出学校?他还没那权利。
“不是!李桐,你听我说,你们年纪都还小,不是不让你们相互喜欢,是时机还不到,我希望你们都以学习为重。”主任镇定后,态度温和,轻声劝道。
“我等不了。”罗天佑言简意赅。
主任哑口无言了。
“各位,听我一句吧?”老魔女突然踱过来,平静说道,“主任,你也先别心急,我们谁没有过这个年纪?过了就不是那种感觉了。小梅,我一向都看重你,说实话,我以前说反对你恋爱,并不是要你禁止自己的感情,只是希望你在做决定的时候,多考虑自己的处境,不要做自己会后悔的事情。罗天佑,我知道你家里条件优渥,学习成绩好,可你是否考虑过,周晓梅并没有拥有和你一样的筹码。”
老魔女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下来。
“老师,我承认我还不是很成熟,但我相信我对她的感情,可以克服所有。”罗天佑想了想,礼貌回答。
老魔女摇摇头,又笑了笑,仿佛回忆起自己最纯净的年纪。
“这样吧,只要你做到不在学校过分亲密,而周晓梅的成绩又能明显提升,我和主任都不再多说什么。”老魔女严肃地谈条件。
“这——”主任似乎不太同意,急急想说些什么。
“主任,周晓梅是我的学生,我觉得我能负责。”老魔女看着周晓梅的眼神充满信任。
周晓梅心里感动。
“好!”罗天佑坚定了眼神,张口答应。
放学后,周晓梅坐着罗天佑的机车来到老榕树下,两人坐着看通红的落日。
“笨蛋,在老师面前怎么都不知道据理力争的?”罗天佑的语气充满鄙夷。
周晓梅严肃着一张脸,认真看着罗天佑。
“因为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理由可以对抗老师,对抗学校。”周晓梅说。
“我就是理由。”罗天佑面对前方,淡淡说。
“可你没有给过我坚强走下去的支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对我总是满脸的无所谓,满脸不信任。譬如前几天的事情。我怕,我怕是我自作多情而已,我怕我兴匆匆地一个人苦撑到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周晓梅今天特别冷静,伤感。
老师说得没错,她和罗天佑是不同的,她没有能保全自己的砝码。
罗天佑看了一眼周晓梅,发现她是认真的,心里突然感觉紧张。
“笨蛋,我说过会保护你,罗天佑向来说到做到。前几天的事对不起,是我太小题大做了。”罗天佑装作不经意去盖住周晓梅的手。
周晓梅笑了,罗天佑总是可以让她忘乎自己。
“我们走到现在,我没有一点安全感。”周晓梅忽而苦笑一声。
“那这样呢?”罗天佑突然从脖子里解下一个挂坠,不由分说就往周晓梅脖子上套。
“这是什么?”周晓梅捞起坠子一看,竟是一枚戒指。
戒指是比较简单的款式,上面是椭圆形的水晶,温润而优雅。
“我们家的传家宝,留给我未来媳妇的。”罗天佑枕着树根躺下去,嘴里平淡说着。
周晓梅惊讶地看着罗天佑,忽而觉得手里的戒指重千斤。
“你跟我开玩笑吧?”周晓梅不敢置信。
“你见我把他从我脖子上解下来过吗?”罗天佑闭眼回答。
周晓梅转着眼珠,想了想,罗天佑从小就挂着这个挂坠,还真不记得他解下来过。
这样一说,周晓梅回忆起小学时候,罗天佑还为挂坠被扯,跟同学大打出手,那是周晓梅第一次见罗天佑动手打架。
“你,真的要给我?”周晓梅把戒指我在手心,感觉烫手,犹豫良久,说,“不行,我不能收!太珍贵了。”
罗天佑见周晓梅就要把挂坠接下来,忙坐起来阻止。
“你要把它放下来,就说明你想和我分手!”罗天佑目光灼灼说。
周晓梅左右为难,迟疑着的手挂在脖子上。
罗天佑不禁抿嘴笑了,扯下周晓梅的手说:“先给我保管着,等我老婆出现了,你再还给我吧!”
“喂,罗天佑!你——我才不给!我死也不摘下了!”周晓梅听到罗天佑要别人做老婆,嘟着嘴抗议。
“哈哈,那你就好好看着吧。因为没有这戒指我是结不了婚的。”周晓梅的反应正中罗天佑下怀,罗天佑心里暗笑。
“哼!那我就勉强做它的主人吧。”周晓梅深深看了一眼戒指,轻轻放进衣领,一摸,它正在胸口边的位置,满意地笑了。
罗天佑重新躺下,眯着眼让阳光射到身上每一个部位,嘴角微微上翘。
日子像沙漏般一点点流失,转眼秋天过去,迎来寒冷的冬天。大三年级已经进入高考复习阶段,而周晓梅也在为自己的期末考试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