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搞成这个样子……问题很大啊,刘楠。”陈树憋了半天,竟然就给我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顿时就无语了,这话用得着你说,这玩意我光是用眼睛看就知道不对劲了。
“这就是你全部的专业意见吗,不是吧。”我马上就无语地说道。
“桃木是至阳至刚的东西,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九又是大阳之数,一般正常情况下,这东西不应该搞成这样才对啊。”
陈树倒是完全没理我一样,拿起这东西就自顾自地端详起来。
“她今天还和我说过,她小时候就是个什么扫把星,克死了全家,除了她爷爷早年就搬出去了所以没死,这些有帮助吗?”我赶紧将今天刘小彤那边听回来的事情告诉陈树。
“扫把星?扫把星可不会有这种情况。”陈树一边听一边看,倒是笑了起来,我估计这家伙可能心里还觉得很有趣。
“你能不能认真点啊,她现在就在里面值班呢,我还怕她今晚上有什么危险。”我马上对陈树说道。
“那你把事情从头到尾重新给我说一次吧啊。”
陈树一边说,一边举手点了一瓶烧酒,同时对我说道。
烧酒上桌,我将刘小彤的事情从那个病人开始讲起,然后一直讲到刚刚我看到的夜叉和那个撑着雨伞的人为止。
“我就是说你小子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热心,还这么关心人家,原来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应届大学生啊,肯定年轻靓丽了。”
陈树听完之后直接笑着对我说道。
“别开玩笑了,我还没见过这种一个人身上跟着两个脏东西的人啊,这算不算情况很严重了?”我赶紧问陈树。
“当然算了,都这样了还不算吗。”陈树马上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没有?”我马上急着问道。
“别着急,一样一样来,看着。”
陈树的样子却丝毫不急,他打开刚刚点的烧酒,直接淋了上去那块桃木上面,然后举起来。
“如果我点火,会怎么样?”
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个打火机,点直接点着了火苗。
“那当然是直接点着了,还能怎么样。”我有点无语了,这瓶烧酒虽然价格很低,但是纯度可不低,这稍微有点耐心在上面烧一会马上就能点得红红火火起来了,搞不好一会老板还以为我们是来找茬的呢。
“那我们试试。”陈树笑了笑,还真的就打着了火机,在那块木头下面来来回回扫了起来。
然而这木头,竟然完全点不着。
不管火焰怎么在那下面烧,上面的桃木好像完全没有反应一样,而且也丝毫没有要点燃的迹象。
“为什么会这样?”我顿时就傻眼了。
“桃木本来是属阳的,现在阳气是从里面亏损,从中心开始往外面拆分和腐烂,阳气空了,阴气就生了,点不着很正常。”
陈树摇摇头,然后将这块东西重新包起来,放到他的兜里。
“那刘小彤呢?”
我有些茫然,问他。
“在说刘小彤之前我得说明白,这块桃木是九九之数的桃木,阳气不可能一下子被亏空成这个样子,要么你说的这个同事根本就不是人,是个非常厉害的冤魂化身。”
陈树直接摇摇头对我说道。
“要不然呢?”我知道他还有下半句,小声问。
“要不然她就是一个命格非常奇特甚至可以称之为独特的人,独特到可以吸大阴之气但是又能活二十多年不死。”
陈树耸耸肩,要我说,他说的这两种可能性都很糟糕。
“那她肯定不是什么厉害的冤魂啊,她有影子的,而且整个急诊科的人都能看到她,总不可能她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吧。”
我马上摇摇头说道。
“所以啊,而且她自己也说自己是扫把星之类的克家的命格,看来应该是贪狼星动或者是七杀星动的时候出生的孩子。”
陈树又开始扯一些我压根没听过的东西了。
“先别一下子跳到星星这么远,那她到底现在算是个什么问题?”
我马统领话题重新拉回来我能听得懂的范围里。
“先说第一个病人,你自己刚刚也说了,那个病人的情况不可能在一个小时里面恶化都要来医院对吧,你还记得张雅吧,他们的情况是一样的。”
陈树开始慢慢跟我分析起来。
“我记得,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觉得他们两个的情况很像。”
我马上回答。
“对,被脏东西缠身而且已经病重到这个程度的人,通常是救不回来的了,之所以为什么你们一过去,他的情况就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好,并不是因为你们处理得多好,而是刘小彤过去了,那夜叉换一个人骑,离开了原本的那个病人,所以病情马上好转了,这就是你第一次看到刘小彤背上有东西骑着的原因。”
陈树将剩下半支烧酒直接倒在杯子里喝了起来。
“那按你这么说,那病人应该会逐渐好转起来才对,怎么突然之间又就死了?”我的脑子还没转过来,没意识到其实原因已经摆在我面前。
“因为这东西。”陈树直接举起了我那块黑了的桃木吊坠。
我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口,脑袋却瞬间明白了陈树说的那意思。
“所以是因为我给了刘小彤戴这东西,那夜叉没办法继续缠身了,所以又回去了原本的宿主身上?”
我马上惊恐地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陈树点点头。
确实,经过陈树这么说之后,整个故事突然之间就能说得通了,自从这块桃木吊坠从刘小彤身上重新摘下来之后,那个骑在她背上的东西又再次出现了。
“你这个举动其实除了让夜叉掉下来之外,还引发了另一个问题出现,就是你看到的另外一个撑着伞的人。”
陈树刚刚说那个夜叉的时候,其实脸色也没什么,我虽然不确定,但是也感觉是因为夜叉对陈树来说不算什么威胁。
但是现在说到那个撑着黑伞的人,陈树的表情就开始认真起来了。
“在我们这一行里面,撑着黑伞的人是有名堂的,活人里面除了下雨,在室内撑伞,尤其黑伞,我们都会说一句不吉利,甚至在的地方老人家会说,室内撑伞会看到鬼。”
陈树将烧酒也给我倒了一杯,我知道酒壮怂人胆,阳气也能足一点,所以也不顾忌地喝了几杯。
“这种撑着黑伞的高大的人,有的时候是阴兵,阴兵接道的时候,地府的鬼差据说差不多也是这种样子,身材很高大,甚至接近三米,然后撑着一把破伞。”
陈树说的和我看到的都是有点出入,至少我没有感觉到和鬼差有什么关系。
“我碰到的应该不是什么鬼差,因为那东西基本上就是跟着刘小彤左右的。”我马上摇摇头。
“对,所以只能是另一种情况,就是你说的这个刘小彤,本身是一种很容易招邪的体质,我们一般称之为祸种。”陈树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神情特别认真。
我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之前刘小彤说她爷爷搬走的时候,也说她爷爷叫她祸种,我一想到这事情,马上和陈树说了这个事情。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看来她爷爷不是个疯癫的人啊,甚至还很有可能是行家。”
陈树马上说道。
“我不是在说什么行家不行家,那如果是祸种的话怎么办啊?可是我看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好像也没什么异常之处啊?”我倒是对刘小彤的爷爷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关系这姑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还不明白祸种是什么意思,所以你不明白为什么她爷爷要这么惊慌地马上搬出去住。”
陈树却摇摇头,反而突然之间用手指指着我。
“你要担心的人,是你自己。”陈树突然说了这一句话,手指甚至戳了戳我的心窝,让我顿时有点恐惧。
“为什么?”我小声地问。
“因为祸种并不是祸害自己的意思,祸种是一种邪命,这个邪是邪别人,阴也是阴别人,煞也是煞别人,所以为什么她一出生,十二年间迅速将全家人全部克死,就是这个原因。”
陈树这才非常认真地说道。
“真的会有不断克死身边的人,但是自己本人却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人么?”
我马上就有点被吓到了,十二年克死了全家仅剩下一个爷爷,这速度可一点也不慢啊。
“虽然很少出现,但不代表没有,而且你已经碰到了,如果我没推断错误的话,很快你们急诊科又要出事了,而且这次会是你们自己人。”
陈树摇摇头,样子已经变得很无奈。
“陈树,那这事情你得帮帮忙啊。”我听陈树说得这么恐怖,那还用得着说什么别的,马上第一时间就是让他帮忙了。
“不是我不想帮,但是我现在分身乏术,龙家那边我得罪不起啊,这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的,你看到的那个撑着黑伞的人就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等着收魂吸阳的那种东西。”陈树竟然这么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