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就接受有这些脏东西会影响治疗和救人呢。
“我能明白你是一个完全不相信这些事情的人,我也是,但是这次真的不能碰。”
我很认真地劝他,事实上这次的事情不管真假,我都买账了,根据我的经验,加上我现在这种体质,招惹到这些东西的可能性不要太大,我不愿意冒这种险。
“怎么我走了几天,你就变得这么迷信了,这样不行啊刘楠,有时间别看这么多那些书籍,多看看医学的书啊,不能一辈子做副手啊。”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还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是认真的啊,算了算了,反正我没什么事不会去管这个病人的了。”我知道没法劝他,但是最起码我可以让我自己不继续陷进去啊。
我对那小男孩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一点兴趣都没有,最好他赶紧被巡捕带走,一了百了。
“你可是个值班医生啊,怎么能这样说……算了算了,那这个病人我看好了吧?你真的不要看这么多那些鬼故事之类的东西了,没有益处的。”龙正明自然是没有同意我的话了,但是起码我和他也算是达成共识了。
反正他这人阳气这么足,想来也不会有什么脏东西会靠近他了,难道不怕他一会分裂一个道士人格出来把他们都收拾掉啊,我想着想着就朝着稀奇古怪的方向想去了。
“那巡捕到底怎么说啊,他还要留在我们这里多久啊?”我看他站起来要走了,赶紧冲着他的背影问。
“他的情况现在还不稳定,那些警员说正在联系那间孤儿院,联系到了之后,如果他的情况稳定就会转移到那家孤儿院那边。”龙正明说出了那个孤儿院的名字。
“这个孤儿院不是在我们医院附近的么?”我马上就对这个名字反应过来了,毕竟我一没有什么事情就喜欢在这附近瞎逛,对这附近倒是很熟悉。
我还记得那个孤儿院的位置,大概就在龙正明的心理科那几个病房的其中一个,窗户直接眺望过去那片空地那边。
之前的小巴事件,我上去他病房里面见病人的时候,就是从那个窗口眺望出去看到那辆小巴的,可以说是终身难忘了。
“好像是,反正意思大概就是很快了,这次这个病人就算了,你赶紧把你那些怪力乱神的思想藏起来,要是让王主任知道你就惨了。”龙正明用非常鄙夷的眼光看着我,好像很嫌弃一样。
要是王主任知道这事情,他可能直接抬个棺材进来就把这小男孩丢进去直接火化了。
自从上次尸骨房的事情结束了之后,王主任直接请了半个月假,估计是总算松了口气,可以放松了一下了吧。
反正急诊科有龙正明帮他顶着,没有什么手术是搞定的,他就算请一个月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龙正明说完就走出去,似乎完全不想听我说歪理一样,我白了他一眼,也不管他。
过了五点钟之后,他们已经将那个小男孩的生命体征检测的数据都接通到了我这边,和往常一样,我这边是可以实时看到任何发生的体征上的异变的。
我当然是打定主意要相信那个黑色西装的男人,不管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光凭我在手术台上看到的东西,就知道这玩意根本不是善茬。
还好今晚不是我值夜班,所以我也没有太过留意这个小男孩,就按照普通程序这样巡房和检查药物而已,很快到了下班的时间,我赶紧绕开了那个小男孩所在的病房,想马上就走了。
“刘楠,这边”我此时听到马润的声音,转头看到他刚刚踩着楼梯从楼上走了下来,刚好就看到我了。
“怎么了,你还没下班啊?”我问。
“我好像明白了那个死神想说什么了。”他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拿着自己手上的笔记本。
“我可没时间研究这个啊,反正我们直接就不管就好了啊。”我马上和他说,倒是完全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
“不是吧,你就这么轻易就投降了啊。”马润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这个哪有说投不投降的啊,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和龙正明组队一起去看看能不能搞定他啊,反正我是真的没有兴趣了。”我没好气地说,龙正明没碰过,无知者无畏可以理解,这个马润都已经因此受过伤,竟然还一点都不害怕,也不知道说他勇敢还是无脑好。
“可是我找到了一些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我下午去了巡捕局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他举着手上记录得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顿了一下,我其实也挺好奇的,只是我觉得很危险,不值得我去冒险而已。
“我只听,听完我们还是不管这事情,行不。”我妥协地说。
“行,上来。”马润马上好像那些奸商终于得手了的样子,马上把我拉进去了楼梯上。
其实我真正感兴趣的并不是那个小男孩身上有着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颅骨穿孔这种手术本身。
“说说看是什么事情。”我和他很快就走上去了四楼,一边经过化验室,一边回到了心理科。
“其实这个事情一开始,是个扰民案。”他故作神秘地看着我,一边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当然是马上紧跟其后了,想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扰民案?什么意思?”我问。
“是这样的,秋叶孤儿院你应该也知道,就在我这一排病房正面对着那片空地后面,就是一个孤儿院,但是你不知道的是,这个孤儿院的旁边最近新拆了一些楼房,重建了。”他对我说。
“这和扰民有什么关系?”我问。
“这里面的关系可大了,那个孤儿院的位置原本四周围都没有人的,全是一些已经说是要拆迁了十几年还没开始动工的地方,后面更加是一大片空地,距离他最近的除了我们医院,就是大马路了,但是大马路要么就车来车往吵吵闹闹,要么就是晚上一辆车都没有,换句话说,他那里面,几乎就等同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马润慢慢说道。
“说重点。”我催他。
“问题出在这几个月,他旁边的那些烂尾楼其中一些楼房的主人子孙回来了,据说是出去海外投资失败了,亏得本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些房产了,赶紧随便拆了重建,起码自己有个住的地方遮风挡雨对吧,刚刚重建完住进去没一个星期,那户人家就报警投诉了。”
马润说了这么长篇大论,总算是开始说到主题了,我也没打断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说晚上十一点钟开始,这孤儿院里面就传来很多人的哭喊声,每隔几天又能听到很多人尖叫甚至可以说是惨叫的声音,而且他说的很多人并不是几个十几个孤儿这样,而是上百人发生的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那户人家说第一次听到,以为有谁在看集中营的电影方这么大声。”
“还有这种事情?可是如果真的有上百人的惨叫声或者是哭喊声,我怎么没听到过啊?”我有些疑惑,他刚刚说是这几个月的事情,我这几个月很多夜班一直留到两三点,也没听到过那边传来这种声音。
都是我们医院自己本身的破事不少。
“是真人真事,警方那边甚至还有投诉那户人家的录音,我刚刚听过,可惜就是不能拿给你听,声音非常大,至少也有五六十人才能发出那种集体惨叫的声音。”马润的样子倒是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后来呢,怎么搞了几个月?直接上门不就完了。”我问。
“哪有这么简单,第一次接到报警之后,巡捕当然是当场去检查了,那个孤儿院还挺大的,但是已经很破旧了,而且还是那种西方修道院似的建筑,巡捕随便进去看了两眼,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就走了。”马润翻动自己的笔记本,我凑过去看到他画了一条完整的时间线,将所有已知的事情都记录在了时间轴上。
“那户人家肯定不服气吧,晚上的声音应该毫无收敛。”这种后续发展用屁股想都想得出来。
“对,所以两天之后那户人家又报警了,这次他们聪明了,录了音。”马润把笔记本递过来给我看,上面划了一个圆圈的日期,和记录着发生的事情。
“后来呢?”我马上问。
“这次巡捕听了录音,感觉很不对劲,认真出了一次警,上上下下把孤儿院找了一遍,整个孤儿院有我们医院这么大,但是一共就七八个孤儿,有大有小,这点人不可能发出录音里面的声音,警员们折腾了一晚上,没办法,只好走了,当晚就出事了。”马润用手指了指,把我的目光移向他画的时间轴后面。
一个鲜红的交叉,上面用红色笔写了第一次死亡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