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等你。”我马上说,这个很靠谱,只要有能对抗的东西,我觉得有胜算。
“行,那我回头短信给你。”他说。
这通电话很快挂断了,我开始马山盘算着后面要怎么做。
“怎么样?”马润看我打完电话就直接沉默了,还以为干嘛了。
“我们需要一台电脑和打印机,我房间有,但是这孩子不能就这么放在这里,一起带过去吧?”
我其实本身是想自己出去把这些事情搞完的,但是一来我现在不敢自己落单,二来我也不想我们三个再分队,生怕各自分割之后出问题。
“你的道士朋友怎么说?”女院长问我。
“他赶不回来了,早知道我就提早和他说了,不过他说会发一点符帮我们。”我看着马润和女院长说。
“又出那招,科学改进道术?厉害厉害。”马润倒是听我说过好几次了,每次陈树教我用什么古老的办法,我都是非常嫌弃然后用科学的现代方法给他改造一下。
“你朋友是什么道士,够不够道行的?”女院长犹豫了一下,问我。
“反正我没见过他失手。”我耸耸肩,要我这种普通人评价陈树是很尴尬的,我连道术都不懂,怎么看我都只能觉得他是个大师啊。
“那尽快吧。”女院长倒是很配合我,马上抱起孩子就走。
不过我猜大部分的理由都不是因为我和陈树的话说服了她,而是她需要我才能进去。
被当成工具人的感觉真糟糕,不过这也算是一个优势吧。
我们三个很快就从外科病房走到急诊科的值班诊室,龙正明已经回去了,小护士他们应该不敢再去巡逻外科病房了,只要我把灯关了就行了。
我走到路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手机传来短信。
“我不知道你是那种庆情况,什么都写了点,你看看哪个管用。”陈树的短信。
紧接着这条短信就是符咒的图片发送过来,他的手机像素不差,但是他的拍摄技术很差,全都是现场画现场拍的。
我打开图片看了看,倒是没有留意符本身的内容,第一时间反而看到了他们周围的地方,好像是一个比较黑的山林,但是他们带了探射灯,所以周围一大片黑暗,只有他们站着的这个地方异常的白光。
他们会在什么地方呢,这么山林竟然还有风沙这种东西,他在那边干什么呢?
我稍微想了一下,这事情也不可能就靠我在这里想一想就能捣鼓出来,很快我就忘掉了,将他给我的图全都保存了下来。
我和马润、女院长回到值班诊室,我打开电脑,将图片都保存了下来,然后用制图工具将图片二次处理,将符咒的截出来,其他多余的去掉,然后重新编排,打印出来。
这活我都干得非常熟练了,很快我就已经将这些符咒都打印到一张纸上了。
我给陈树拍了两张,给他发了过去。
“是这样吗?”我带上了一条短信。
我也等不及他回我短信了,马上就开始动手剪起来了。
上次我也是用一模一样的手法来复制唤阳咒,当然了还有之后在寡妇村的时候,也用过这种方法来大量复印其他符,反正有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也行?”马润看着我特意走过来就是为了复制符咒,马上傻眼了。
“是啊,这也太天马行空了吧,我这么多年都没试过看到有人会这样做。”女院长也有点疑惑地问我。
“放心,我试验过了,能行,就是不知道这符行不行。”我一边说一边干得不亦乐乎。
不知道为啥,破解这种道术的时候,我感觉特别欢乐。
“这些符当然能行,看来你的朋友年纪也不小了,能写得出这样的符。”女院长果然在这方面好像很见多识广的样子,看了看这些符之后马上对我说。
“那倒不是,只是个年轻人。”我马上得意地说。
“那应该是旁边有老师傅了,应该在起坛做什么法事。”女院长拿着照片猜,其实她猜得应该比我猜的要准确得多。
“既然你也觉得能行,那我们不要等了,马上开始吧?”我看女院长在这方面应该也很靠谱,既然她也觉得可以的话,我就不想浪费时间了,毕竟距离天亮本身就没几个小时了,我就不等陈树的短信了。
“你确定这样复制也能行?”女院长疑惑地问我。
“能行,我试过了。”我马上说道。
“这家伙专门捣鼓这些的,这方面我相信他。”马润倒是马上在旁边也不知道是损我还是支持我。
“那好,这一列都是用来贴屋子的,这一列贴那孩子身上。”她马上指着我的手机说道。
我这才知道陈树那些符不仅给我画好了,也给我分类好了。
我们三个人马上行动起来,不过基本上都是在听女院长的安排,还好我复印的没多少,没有像上次那么夸张,直接贴到整个屋子都是。
“这样大概就行了吧。”我看了看整个值班诊室,问女院长。
“只要没人来打扰就行,关上门我们可以开始了。”她没有看我,而是抱起那孩子。
此时那孩子身上贴了两道符,额头上一道符,好像马上要尸变一样。
她将那孩子放到地上,我把门栓好,也走了过来。
马润自然也是,这家伙还一脸好奇。
“我们还是按照我们刚刚躺的位置重新躺好。”女院长看了看我和马润。
“明白。”我点点头,马润也是。
我们刚刚是互相两两头对头躺下的,如果从上面俯瞰下来的话,大概就和一个十字架差不多,因为那孩子身高比较矮,所以他更像是十字架短的那一头。
“那我们应该怎么开始?”我有点疑惑,感觉就这么躺着好像挺蠢的。
尤其是如果有人进来看到我们这样四个人好像中了邪一样躺着,更奇怪。
“你会感觉到他的。”女院长的声音开始平静了下来。
“赶紧结束这事情吧,刘楠。”马润倒是马上说道。
我没有再说话,呼了一口气清除了一下我的喉咙和胸口,闭上眼睛。
我的左边是马润,右边的女院长,而我的对面,是小男孩。
当时苏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位置。
回想起来,小男孩虽然对所有人都说话,但是那个邪物借小男孩说的话,只有我听到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这些东西产生这种联系,但是额头眩晕的感觉已经开始涌现。
我没有紧张,这次选择了顺应这种感觉下去,整个人好像浸泡到水里一样,以前我会挣扎两下,起码保证自己能够露个头出来呼吸。
但这次我完全将自己浸泡到水里了,那种感觉包围着我。
但是过了好一会,好像外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我只好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还是在值班诊室,门还是紧闭着,天色好像还更暗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
“这好像不管用啊。”我坐起来,回头看向马润和女院长,却发现他们都不在地上了,连小男孩都不在了。
整个空间似乎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我这是进来了么?一瞬间的事情?我顿时好像明白过来了。
房间外面似乎有灯啪地一声被打开了,我走了过来,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
外面确实灯已经亮了,但是这里已经不再是急诊科的走廊,外面的地上竟然是鲜红的地毯,我没敢马上走出去,而是看了一下,这里的灯光倒是很亮,但是我抬头看,看不到什么LED灯,只有古老的煤油灯,但是亮度还不错,因为数量很多,整个走廊都是。
这个走廊看起来更像是那些比较西式的古老建筑里面的走廊。
比如那间孤儿院。
这里难道是孤儿院?
我深呼吸了一下,走出了这个房间,看了看四周围。
我身后的门慢慢自动关上了,我回头看了看这扇门,也已经不是急诊科那些非常破旧还有门缝的门了,而是一扇结实而又朴实的大门。
我沿着走廊做下去,走到一个露台上,从露台上面可以看到下面的大堂,换言之这里是二楼。
我现在一斤肯定这里是孤儿院了,原因很简单,都不需要推理,此时我从上面看下面的二楼,全都是小孩子跪在地上拜圣母,祈祷。
而他们的队列最前面就是女院长,她也在跪着。
这种是不是叫礼拜呢?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懂,但是起码下面有人啊,说不定那个就是女院长。
我正打算找一条路下去找她,突然之间那些跪着的小孩里面,有一个小女孩抬头看向我。
随后所有小孩都抬头看向我。
他们一个个都面无表情,搞得我一下子就定住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而那个女院长是最后抬头的,但是他抬起头却并不是女院长的脸,而是一个眼睛和嘴巴都是冒着火圈的黑影,喘着气如同煤矿燃烧的黑色烟尘一样。
我马上从露台上缩回来,吓了一跳,顿时反方向找路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