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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听得清楚

急诊异闻录 白夜乌鸦 3074 2021-05-02 12:35

  结果虽然来的时候说了最多只要四五个小时,但最后我还是拖了一整天。

  这间医院的水平在很多地方都不如我们急诊科,而且缺乏了不少对最新医疗知识的进展,导致我在和他们的医师沟通的时候,甚至有很多名词和器械对方根本没听过。

  当然了我也没有因此就歧视人家,因为学医拼的是努力,而毕业出来行医拼的就是资本了,这个偏远的地区没有什么人来,自然没法和前沿医学接轨,这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改变的事情。

  另外还有一方面就是,我能明显感觉到医师以及在这个科室原本工作的医生护士们,都似乎隐隐然对病床上的林东有种畏惧一样,尤其是医师,更加每次看着我的样子都好像有话要和我说一样,但每次去到最后又总是欲言又止。

  我已经听过医师对我说的关于发生在林东身上的诡异情况,但我还没亲眼看到,所以我第一个给他的建议就是先让我观察十二小时。

  林东此时的情况其实算是挺稳定的,根据医师所说,林东身上除了每天都会出现很有规律的阵痛以及神经方面的偶发性混乱之外,其他情况通常都挺正常的。

  只要不动手术。

  我和医师、药研专家开了两次会议,大致上就是梳理一下到目前为止林东身上出现过的所有情况。

  林东现在的情况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就是如果不动手术的话,情况可以稳定下来,但是每天并发症都很规律地发作,让他痛苦不堪,但痛苦不堪归痛苦不堪,始终能保住性命。

  而如果根据当前的症状动手术,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每一次手术都会引发林东身上新的病症出现,而且很有可能致命,这样的情况还不是偶发性一次两次,而是连续三次都是这样。

  医师已经不敢对林东动手术了,这地方并不是市区,虽然他是医生,但终究还是乡下人的背景,他们本身就对土地有信仰,比较迷信,连续三次都这样加上病房里面频发的异常让医师认为林东身上“有问题”。

  至于药研专家本身并不是医生,自然对我和医师决定用什么疗法和用什么药物没什么意见,他在这个会诊里扮演的主要是分离血液样本,搞清楚到底是不是病毒细菌问题。

  我会诊过后,亲眼去看了一下林东的情况。

  林东此时是有意识的,第三次手术之后他有一段时间暂时晕厥过去,但是在我过来之前的几天就已经苏醒了,但由于他的盆骨目前还是骨裂,身体没办法坐起来,只能躺着。

  虽然理论上双手和脑袋可以转动,听起来好像还可以玩玩手机或者电脑,但其实光是每天规律发生的并发症都已经足以让他整个人痛苦不堪,身体都没有力气了,还玩什么手机。

  我看他在ICU里躺着一动不动,表情还真是很痛苦。

  如果我会陈凡的那种什么天眼神通的话就好了,我现在就能看看这林东身上有没有医师所担心的那个问题了。

  不过我话虽然如此,但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发生那种灵异事件,说先这里本身就是乡村地方,已经够恐怖的了,而且我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我更宁愿这就是一个单纯的医疗问题,我起码能给点意见。

  然而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的到来已经威胁到一些东西了。

  过了晚上九点钟之后,我换了医师的班在ICU里面轮值看着林东,目前我停下手没什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我和医师提议的那种新疗法他们这边没有合适的设备,所以要等明天泰哥买回来才行。

  我对这个病人的临床反应了解不多,所以我自愿申请了和医师轮值看着他,我也好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个病人在不同时段的不同反应和状态。

  医师知道我要和他轮值很高兴,他高兴的程度甚至让我觉得有点奇怪,然后紧接着他就安劈了我在九点钟之后轮值,显然就是想让我帮他顶掉九点到十二点的那轮班次。

  我在急诊科实习的时候什么班次的值班都试过,九点到十二点对我来说当然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我并不觉得医师这么高兴让我顶十二点是因为他要回去睡觉。

  他是在怕这里的什么东西,因为他早上和我说的那个故事,就是每次到十二点之后巡房都会在病人的床底下发现白线的线团和血迹。

  我思考了关于线团的事情挺久的,这家医院缝针用的是细棉线,如果用比较微弱的力量不断尝试去扒拉那根线的话,确实会从那根线上拔下来不少那种很短的线头绒毛。

  不过这可是在伤口上缝针的线,林东他好好的干嘛要自己拔自己伤口缝针的线条?况且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要这么做,也没必要每次到十二点之后才做这么准时吧?

  这事情怎么说都说不通,除非要拔线的人不是林东。

  但是林东进来ICU这里,除了医院本身的医护人员之后,还有泰哥不少药研部的人在这里充当额外的监护,他们其实就是过来看着防止林东的事情走漏风声。

  所以要说有人每天晚上都能偷偷进来要拔林东伤口的线头,我觉得这事情也很不靠谱,至少也是说不通的。

  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恐怖的结论了。

  我咽了咽口水,淡定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毕竟已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连送人下去阴间都试过两次了,这点小事情就算是真的也吓不到我,更何况还不一定呢。

  我心里虽然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是九点之后我百无聊赖,还是鬼使神差地读起来了陈树留给我的第一册和第三册破书古籍。

  第一册读起来的速度比刚开始尝试读第二册的时候快多了,因为我已经有了第二册的底子,很多名词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发现这玩意读起来和学习医学有点像,都是先搞明白里面所有复杂的名词,然后才能开始逐渐明白整段话的意思。

  第一册我刚读到七八页,忽然劈头就看到过阴人的记述,没想到我在这册书倒是挺有排面的,第一册就有了。

  我稍微仔细地看了看上面对于过阴人的记载,由于过阴人的体质与常人相悖,所以一般人排斥游魂,而过阴人则是吸引游魂,对于游魂及其他灵异之物来说,过阴人如同无法忽视的吸引源,会打乱周遭灵体原本运作的方式。

  总而言之,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放下这本书,感觉精神有些交瘁,但又好像不是读书的问题。

  抬起头,空荡荡的ICU监护室里面一片死寂,还好灯火通明,否则还真有点恐怖的感觉。

  我站起来朝着隔离病房里面看了看,这个时间林东应该也已经睡着了,我知道他不可能回去拔自己的线条,但还是看了一眼。

  然而微弱的声音却从隔离病房里面出现了,滴答滴答。

  本身这声音其实很微弱的,但由于此时ICU里面很安静,所以我能听得清楚。

  这声音听起来倒是很像我家房子上面滴那种空调水下来的声音,滴答滴答的,我走近了ICU,朝着里面四处张望了一下,想看看是不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滴水。

  滴答、滴答。

  声音随着我走近隔离病房而越来越大,而且滴水的声音好像不再是一滴一滴的,而是开始连贯起来。

  就好像刚刚还只是有水一滴滴滴落下来,而现在则变成了水成片成片地在流淌。

  我越来越感到疑惑,打开隔离病房的门,脚刚好踩进去,就看到地上有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我头皮慢慢有发麻的感觉攀爬上去,不用说,我第一时间当然是收回了自己的脚,而这个脚印在地上并非只有一个,而是不断往前延伸,好像有一个脚上全是水的人刚刚走了进来隔离病房一样。

  脚印并非鞋印,而是裸足,而且看尺寸并不大,至少不是常见的男性尺码,我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描绘形象了,那种浑身都是水和腐烂的伤口,从水里爬出来的长头发女恶灵。

  我真想狠狠抽自己一把,早说了平时不要看这么多电影,这下子好了,什么都还没看到,自己就已经先吓了一下自己了。

  此时我心里对这个林东已经有点底了,看来和什么细菌病毒也没关系,一直在妨碍他康复进度的很可能是其他非正常的东西。

  这里虽然水平和设施都差了点,但是这个房间怎么说也是ICU的隔离病房,设计出来就是为了密封和绝对的干净,在我们科室里,甚至二十四小时都有换氧机待命,可以保证你每一口呼吸的氧气都是干净的。

  这里虽然没有到这个程度,但是本质上也一样,至少隔离病房不会有任何机会让人可以裸足湿漉漉地走进来,而且沿着这个脚印一路走到林东的病床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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