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房间的时候,好像真的没有看到那孩子在哪。”我马上说道。
“我上去看看。”马润顿时动起来,好像很紧张一样跑了出去。
“别看了,你先回去看着那个患者,我出去看看那孩子到底跑哪去了。”我马上也对小护士说,跟着马润的脚步也跑了出去。
马润会紧张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个病人刚刚转到马润谁手下,要是出问题了,马润可跑不掉关系,尤其是这个病人现在还是个备受警方关注的人,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警方那边的案子几乎就等于不用开庭了。
“马润,等等我!”我马上冲出去想含住马润,可我冲出的时候那家伙早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估计他应该是跑回去了四楼了。
可是这孩子有没有可能还在这一层?我没有跟着马润一起上去,而是想了一想,回去了院长的病房,小护士这个时候估计还在善后监控视频的事情,还没回到这里。
这个病房可以容纳的人数是六个人,但是外科似乎暂时来说没有什么需要留院的病人,所以今晚只有她自己一个。
房间的空间其实根本不大,也是普通的那种病房,我们医院没有私家医院这么奢侈的私人病房,如果不是特定那些科室,病人的病情必须要自己一个休息,或者是心理科这种特殊情况的话,基本上都是几个人一个病房的。
换句话说,这病房根本就没有空间可以用来藏人,哪怕是藏一个小孩。
总不可能又冒出了龙正明第二代,可以爬上去通风管道吧,虽然那孩子的身材倒是有可能的事情,但是我不相信。
他身上的问题,可不是简单一句多重人格可以解释的。
这里面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女院长晕了,孩子失踪了,那个东西突然之间改变了行动的模式,一切都是混乱。
有可能是孩子有问题,找院长复仇。
也有可能是院长才是那个演技最好的人,直接和那孩子身上的东西杠上了,这两种可能性都是有的。
我走了进去,此时额头上的那种眩晕感已经消失了,我估计那东西已经走远了,但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今晚这么特殊,我和马润一直在房间都没有对我们动手。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已经搞清楚了这个东西的行动模式,现在看到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样,她还好吧。”小护士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到是她,点点头。
“没什么,就是还没醒过来,不过如果一会再不清醒的话,估计我们还是要安排他扫一下脑子才行。”我看着仍然还没清醒过来的女院长。
只要她能醒过来,一切的真相应该就能清楚了。
“你看着他,我上去看看马润找到没有。”我对小护士说。
小护士现在还哪里敢一直躲在前台玩手机,马上答应下来,我转身就离开,冲了上去楼上。
“马润,找到了吗?”我一口气就跑上了四楼,看到走廊上的灯已经恢复了,马润的办公室房门打开,灯光也同样恢复了。
而那孩子的房间,门也打开了。
我赶紧冲过来,看到马润在里面的时候,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下。
“在里面吗?”我一边问一边走了进去。
“在,看起来已经睡了好久了。”马润转过来,我看到躺在床上的小男孩。
“你刚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了吗?”我当然是马上问他。
“对,诡异吧,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是深层失眠的第二个阶段了,马上就是快速眼球转动期了,我都怀疑他已经在做梦了,如果他是刚刚跑回来的话,不可能直接能睡到这个状态里面。”马润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可是监控视频确实拍到他了,你也看到了。”我也很乱,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刚刚也看了我办公室的开门记录,根本没显示这门有开关信号。”
相比起这一切发生的事情,这件事倒是有些情理之中了,我也没有这么惊讶了。
“先出来把门锁好吧。”我拉了拉马润,于是他和我一起走了出来,这次我看着他非常认真地锁上了这道门,这才放心地回到了办公室里面。
“这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润一进去就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地围绕着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绕圈。
“别激动啊你,过来坐下。”我现在倒是平静了下来,对他说。
“到底他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直接从这个地方直接到达楼梯的啊?”他一边走过来我这边,一边问我。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他放弃了攻击我们。”我倒是很理智地说起这件事。
“我们刚刚一直以为开门出去的是那东西,其实并不是,那个他是和小男孩一起出去的。”马润马上坐下来和我说。
“为什么这么说?”我疑惑地问。
“这是他唯一一个小男孩可以出来的机会了,而且当时我们都被你身后的那个东西吓住了,根本没人注意到门口有没有小朋友经过。”马润总算开始智商上线,分析道。
“不错啊有点道理,继续分析。”我想了想觉得很靠谱,说道。
“按照这么推断的话,这东西是没办法自己行动的,他必须依赖这个孩子,不是么?”马润一边说,一边又开始翻开他的笔记本记录。
“对,到目前为止他每次出现都依赖小男孩,这倒是真的。”我马上同意地点点头。
“这么说的话,其实真正有问题不是院长,是那个小男孩。”马润写着写着就觉得不对劲,马上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
“为什么?”我问他。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曾经在血库看到过那东西好像操纵玩偶一样挥舞那孩子么?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他需要这孩子才能出现,怎么听起来,他好像寄生在这孩子身上一样。”
马润将自己的笔记上的一些结论划掉,重新在写。
“这有什么问题?这孩子一直都是被害者啊,又不是他有主动意愿去害人。”我疑惑地看着马润。
“我不是在说这个,但是我们之前一直认为的是,这个东西是不依附于任何东西,就好像之前你碰到过的那些脏东西一样,只是被这个院长作恶而诞生的怨灵,可是如果这东西不是怨灵,而是一只都寄生这孩子身上的话……”马润将笔记本上的线索之间重新画了一次。
这次我看懂了。
“那么院长就是对的了,他并不是在做什么丧心病狂的实验,而是真的在驱邪,她真的是那个民间传说里面的人,从西方这么远的地方过来,就是为了用仪式镇压这个东西?”我顿时将马润没有说的话补充了回来。
“所以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要对他做颅骨穿孔手术,因为这就是仪式最重要的部分,颅骨穿孔手术就是他们用来镇压这只邪物回去的手段,但是手术被警员中断了。”
马润盖上笔记本,惊恐地对着我说。
“你是什么意思?”我没看懂他的眼睛里的恐慌是出于什么理由,问他。
“手术被中断,送到你那边,当时手术台上发生了异象,你停手了什么都没做,所以他活下来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在第二天对你说谢谢。”马润马上对我说道。
“不会吧。”我整个大脑空白了,顿时之间好像所有事情都连接起来了,从这个小男孩入院开始,一步一步,他从这个颅骨穿孔手术里面活了下来,而且开始借着这个孩子的身体活动。
之前他还会在我们试图查真相的时候阻止我们,而刚刚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他当时根本不在这里,而是下去找院长麻烦了。
他知道院长此时才是最大的威胁,因为只有院长知道真相。
我之前还一直在怀疑,为什么这东西显现出来的性质和我所知道的那些孤魂怨灵之类的灵体完全不同,原来不是有不同,而是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东西。
“我们被自己的想法骗了,我们真正要帮的人是院长才对。”我这句话话音刚落,顿时之间,我们头顶的灯熄灭了。
“刘楠!”我的大脑一瞬间超载了,感觉事情发生得太快,以致于我们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么多,我只看到马润冲着我大喊,然后我感觉到有人在我后面用手将我的头按在桌面上。
我想要回头,但是没办法,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不断在咆哮的黑色影子,但他又不只是黑色的影子,他的脸好像一对煤矿一样充满黑色的灰,眼睛和长大的嘴巴不断在怒吼,其中似乎好像煤矿里的火焰一样,一片通红。
我慌乱之下,疯狂地四周围摸,想要找到什么可以用得上的东西,一下子摸到口袋里面一直没能用得上的唤阳咒,马上第一时间就朝着自己的脑门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