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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接近真相

急诊异闻录 白夜乌鸦 3125 2021-05-02 12:35

  我感觉我对这电话已经有相当的恐惧了,毕竟之前才接听过一个不是马润的马润。

  让我无语的是,拿起电话,那头还真是马润的声音。

  “上来一下,我找到了些东西也许有用。”马润依旧是用他那种不温不火的声音说话,一点也不慌。

  “你别又是来搞我的吧?你证明一下你就是马润医师。”我已经被搞糊涂了,只好这么说。

  上次电话里的那个马润让我晚上等他,搞到我差点上错了车。

  “靠,你刚从我这下去就吓成这样子了,难道巴士还能直接飞进来四楼。”马润被我气笑了。

  “来了来了。”我只好马上答应下来。

  毕竟既然我没打算告诉陈树,那么我的盟友也就只有一块玉佩和马润了。

  而且这玉佩偶尔会离奇失踪这操作让我感觉它很不靠谱。

  至少有马润在,我还能有个人商量商量对策,不至于一个人在那想得头昏脑涨。

  我离开了值班诊室,经过王主任房间的时候看到他没在,于是放心地上去了。

  我很快上去了四楼,这时我已经懒得害怕了,直接坐了电梯上去。

  我穿过门窗紧闭的化验室,又一次来到马润的诊室。

  “你刚刚是打电话给我了吧?”我进门劈头第一句就是二次确认这个事情,差点没把他呛死。

  “行了行了,之前不见你这么有疑心,过来。”

  马润放下水杯,将他手上那本厚重的笔记本打开。

  我知道那是精神科和心理医生都会随身携带的东西,心理医生会谈病人主要就是靠一边交流一边记录下病人说的话以及当时自己的专业分析。

  在没有录音机的年代,这本子就是他们的唯一工具了,和普通医生手里的听诊器一样。

  我马上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活像个精神病人在看医生一样。

  “我刚刚试着在同行里面问过关于方晴这个人的病史,你知道的,如今国内精神科并不普及,所以我们心理学界其实真正在做的没几个人。”

  他一边说一边戴上了一副细框眼镜,我这才知道他原来有近视。

  “所以我一问果然就问出来了,有一个同行曾经见过她,还帮她做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但是后来治疗中断了。”

  “因为她后来没去了?”

  我抬头看他。

  “因为我那朋友觉得这女人太邪门。”

  马润也看着我的眼睛,他显然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个坏消息。

  我把目光抽回来,深呼吸了一口气。

  “行,你说吧。”

  我做好准备了,无论如何现在都要应付这件事了。

  马润将那本笔记本转到面向我的方向,推到我面前,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笔录下来的,是我那同行朋友和方晴治疗的对话,我没法记的完全一样,但是重要的都在这里了。”

  他拿笔给我指明了我要看的第一行在哪,因为他这个本子很大,还记了他其他病人的资料。

  “方晴,妄想性障碍,有明显的幻觉、幻听出现,有明显的继发性妄想倾向。”

  本子里显然有很多我不懂的专业性字眼,但是我先没管这么多,而是继续往下读。

  “10月1日,方晴和我初次会面,她和我谈及最近频繁作的噩梦,在梦里,她从家里的床上惊醒过来,感觉房间有人于是一路逃出去,电梯全是坏的,于是她走后楼梯。”

  “楼梯上他听出来有两双脚的声音一前一后,还好她家距离地面只有两层楼,她冲到街上随便上了一辆公交,看着那个追下来的人无力地看着巴士远去。”

  “我说只是噩梦而已,而且最后你不也得救了吗,她回答不是,这里我怀疑她有被害妄想的倾向。”

  “10月4日,方晴已经连续四天和我交代几乎相同的那个噩梦,并且她告诉我,她开始频繁地看到一辆小巴出现在她周围,我仔细询问,应该是一辆八十年代的小型巴士,而且已经颇为残旧。”

  这里旁边还画了一个小巴的大概图像。

  “10月7日,方晴告诉我巴士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并且不再是远远看到那么简单,而是好几次差点误以为小巴是她要上的车。”

  “我引导她好好确认一下,到底小巴出现的时候她是在现实还是做梦,我怀疑她出现了即视现象,将梦里的东西和现实搞混淆了,但是她发了疯一样不断重复说没有搞错。”

  “10月11日,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这次交谈她什么都没说,好像发病了一样,我尝试引导她再去思考小巴是否有其他投射含义,她突然发了疯一样掐我的脖子,还说巴士就在我身后,简直是发疯,我这诊所在十六楼难道还能停小巴不成?”

  “10月12日,我通过邮件主动中断了和方晴的治疗,我脖子上的掐痕还没好,不想再冒险,根据她这么严重的病情,我推荐了th30给她,虽然这药副作用不稳定,但应该没事。”

  看到这里,我总算是知道了之前钱主任说她服用的th30药物到底是从哪来的了。

  但是根据这个文字所述,记录应该到此结束了,但是下面却还有字。

  我抬头,却看到马润好像已经知道我会抬头一样。

  “看下去。”他说。

  我突然有些胆怯,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我继续往下看。

  “10月15日,下班路上大塞车,我从后视镜好像看到了隔壁车道的最后面有一辆小巴,真是稀奇,现在竟然还有保留这种交通工具的公交路线?”

  “10月16日,去停车场取车,隐约好像看到同层停了一辆小巴,但样子残旧,好像在那停了六七十年的样子,难道是方晴或者谁开的恶意玩笑?”

  “10月18日,上班的路上看到小巴,下班拿车也看到小巴,也许是同一辆?”

  “10月19日,开车上班,恍惚之间好像感觉自己在开小巴,下班的时候自己拿了点舒必利。”

  下面还有一小段备注,写着舒必利:抗精神病药物。

  “10月20日,在家睡觉,睡梦之间感觉到抖动,好像在车上睡觉一样,朦胧之间看到窗外飞驰而过的路边,看到自己在小巴上,我可能疯了。”

  记录到这里戛然而止,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到底记录里的这个人后来怎么了?

  “所以他后来死了?那你是怎么联系他记录这些的?不要告诉我你还会打电话去地府。”

  我有点激动,手抓着笔记本把页面都抓皱了。

  “你想象力有点丰富啊,别担心,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谈起这件事还心有余悸而已。”

  马润推推眼镜,然后伸手拿回了那本笔记。

  “你觉得他是怎么没事的,吃了舒必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好,既然有人能够遭遇过并且没事,说明至少是有办法可以避免的。

  “我觉得不是,那东西本身就是跟着方晴的,我觉得他只是在那段时间警告我的同行朋友而已。”马润摇摇头,然后动笔在笔记上划了几个圆圈。

  我凑过去,看到他是在日期上划了圈。

  “方晴在th30的药物过敏反应结束了之后,一直到我这里都还是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的,你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恢复正常的吗?”

  我看到马润在那些日期的下面隔了一行,然后写上10月22号。

  “自从我主动上去见了她之后。”我认得那个日期,就是昨天的事情。

  “没错。”然后他在10月12号和10月22号之间打了个问号。

  “12号开始她就中断治疗,八天之后服用th30产生严重的排斥和过敏反应,从日期上看,这东西侵扰一个人的速度很快,每一天都会越来越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冷静地分析并试图寻找规律,我不得不佩服他。

  当然了,现在的我也正好就需要这么一个人。

  “而你现在是,第二天。”

  马润在笔记上写下一个大大的2,然后脱下眼镜。

  “那你有什么看法或者建议?”我好怕这种表情,就好像得知病人已经无药可治,但是不知道怎么和他说的时候一样。

  “你现在和10月12号的方晴是在走同一个路线,先是梦境,然后是现实里不断逼近,虽然细节有不同,但是模式是一样的。”

  “所以呢?”我听糊涂了。

  “如果你继续做那个梦,尝试记住你能够记住的细节,或者不按照套路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路,方晴不是叫你不要跟着影子人走么,从这点入手。”

  我知道马润是对的,起码他抓到了一个切入点,梦境明显是它入侵人的第一个步骤,有了马润这么冷静地帮我分析,我才算是也恢复了点思考能力。

  “为什么你好像这么有经验,因为那个真的碰到鬼的病人?”我忍不住问。

  “等我相信他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虽然我和他想办法撑了几天,最后也救不回来。”他摇摇头,倒也不介意说这事。

  大概这就是他愿意帮我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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