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留意到,这个女人今天穿的衣服就不是昨天那件红色长裙了,而是直接穿了牛仔裤和长衣服,也许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吧。
“不知道这个护士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我想给她买个果篮。”她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又问。
“应该很快了吧,她这种情况不用做手术,一般过几天就能醒了,不过也很看个人体质的。”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她虽然口上是这么说,但是脸色还是有点担忧。
“放心吧,如果情况良好的话,或许今晚就醒了。”我看她这么担心,开口安慰她。
“当时你们在楼梯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马润倒是很关注这个事情本身,继续问。
“当时我早就不敢跟踪那个红色裙子的男人了,我看他一路向上,走到了四楼,我在三楼就停住了,我怕他是发现了我,然后装一个陷阱埋伏我,于是我就在三楼等了一会,突然就听到有声音,我连忙想跑,却看到楼上走了个人下来。”那个女人说起来,样子还是好像心有余悸一样。
“结果就发现是护士长对吧。”我说。
“对,然后我们两个就一起走啊,可是原来那个红色长裙的男人就在我们身后,他看到我的裙子,好像受了刺激一样飞快向我扑过来,还好护士长挡住了我,他后来打晕了护士长,刺了我一刀,我说我马上报警,他转身就向着走廊里跑。”
女人一口气说完了,似乎很害怕一样。
我和马润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她的精神状态有点差,于是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
反正大概的版本也就是这样,不会有太多出入了,有了她的版本,我总算开始完全搞清楚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我还想说什么,突然之间我收到短信,于是掏出来看了看。
是陈树的短信。
“帮我提醒一下刚刚找你的那个女人,她有可能还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难道他看出来了什么?
“为什么?”我赶紧回了一句。
过了一会,陈树就回复我了。
“她身上和那天晚上一样,还是缠着一股血气,我当晚以为是因为他遇刺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气,但是现在还有,血气一般都是沾染了过多血腥才会有的。”
我看了看陈树的短信,耸耸肩没有打算告诉这个女人。
这要我怎么开口嘛,难道直接拍拍人家肩膀说,你小心点,我看到你身上有血光之灾这样?
这时候我回头,听到他和马润已经开始聊起来了孔维的事情。
“那孔维的失眠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润问。
“他晚上根本睡不了觉,一直说有人跟着他,一直重复有男人穿着红色裙子跟着他,我也是拿他没办法了。”那个女人似乎有点苦恼。
“你是他的?”
马润试探性地问。
“别误会,我是他宿友而已,我们是合租的,合同已经签了没办法,但是他这样不睡觉,我也睡不踏实,所以只好想办法帮帮他。”女人无奈地说。
“他的情况其实不算严重,只要是他一直不肯和我说情况,一直只是让我帮他可以睡一会就行,我都没见过这么怪异的病人。”
马润也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情况也没有这么严重,这些信息都明朗了之后,看来那个家伙也只是心理有问题而已。
“不过我们现在还是要小心这个狂热的同性恋,虽然我们现在不知道孔维知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始终他也是个危险人物。”
我提醒他们两个。
“嗯,今晚你不用过来我这里了,我自己搞定就行了。”马润扭头对我说。
于是我也就点点头了,反正就算不过来他这边,我还是要在医院附近等陈树可能会需要我。
很快,这个女人跟我们又聊了几句之后,就走了。
我也很快就回去了,看来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很多事情搞清楚之后,其实就没有可怕了。
女人只是孔维的舍友,孔维一直什么都不肯说,应该是和那个同性恋的时候,留下了什么非常可怕的回忆吧,一直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好好睡觉。
但是这种事情谁愿意和别人说呢,而且他还是面对着一个心理医生,他知道对方非常专业,很可能言谈之间就已经能够猜出来这种事情,于是他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了,在这里能够短暂睡一会,我估计他平时上班也会找机会睡一会,这样勉强还能撑一下。
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个同性恋却一直没有离开他的想法,而且还一直跟随在他自己左右,监视着他,甚至对他的每一任心理医生产生了敌视的情绪,连续杀了两个人。
这样的变态一直跟着自己,自己却丝毫不知情,这样的事情想想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了。
当然了,后来的事情发展得就有点快了,一下子就出手显示这个人非常没有耐心,一刻都不能等待?不管怎么样,他这次失手了之后,应该不会在随便出手了,毕竟我已经报警了。
虽然不清楚警方的调查进度,但是起码吸引了警方的视线之后,他就不敢这么猖狂了吧。
我一边走一边感觉自己心情舒畅了很多,因为我认为自己已经搞清楚了整件事。
于是我在附近吃了个早餐,然后回去了值班诊室交接了班,在急诊科呆了一个下午。
急诊科的男厕所由于被那个疯子大师今天早上过来挖了议论,现在反而不能进去用了,我感觉让这一层的人安全了点。
因为这个地方现在被这么搞了一搞,我估计还是少靠近为妙。
尤其是我又是一个这么避雷针的人,估计这种体质,大概是自从那天晚上从小巴里面逃脱了出来之后,就出现的一个情况吧?
我有点无奈,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很快我就没有再想了。
下午的时候帮王主任做副手,做了两台急诊手术,我发现王主任今天整个手术差了很多,虽然最后还是没问题,但是相比龙正明那种冷静,他今天显然非常心不在焉。
我也明白,今晚上他就要去做诱饵了,这事情一向都是我这个倒霉鬼做的,他都一把年纪了,要他面对这种东西还是会让他老人家有点恍惚的。
到了下班时间之后,我本来想着一直留在医院的,但是又想出去走走,刚想离开的时候,却看到门口走来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我看了看,这人不就是那个一直过来做催眠睡觉的孔维?
我心里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人已经飞快地走了过去。
“你好。”我迎着他走了过去,还不忘假装不认识他,毕竟在他看来,我和马润都是连他名字都不知道的。
他样子还是这样,深凹的眼眶,好像快要死掉的样子,看着我。
“你不认得我了?”我问他。
“你是……医生的助手,我们见过一次。”他好像打量了我有一段时间,这才想起来。
“对啊,今天是不是来复诊呢?”我赶紧问他。
其实明明这个时候马润还在床上,根本没时间去处理他,但是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想让他走。
毕竟不管我们从其他地方获取再多的信息,都没有他本人亲口告诉我的这么真实。
他就是一切的源头,也是一起的起因,如果能够从他这里直接知道真相,岂不是比我们去查更快。
“对啊,今天医生在吗?”他好像已经困得不行了,问我。
“不在,不过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也会。”我马上跟他说。
“你?”他似乎不太相信我,说这话的时候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对,不过我才学了一半,只会催眠,但是不会问话,最多只能让人睡睡觉了,你介意吗?”我知道他想要的只是睡觉,又怕医生在催眠的过程中问他问题,所以故意这么说。
“好没关系,我只是想时间而已。”他果然中计了,连忙有点开心地点头。
“难得你不嫌弃,来,这边。”我马上引导他上去四楼马润的办公室。
还好这个时候我身上有马润办公室的钥匙,不然我还要先去三楼问他拿。
我们两个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我看了看手表,其实现在也已经七点了,我忘记问陈树什么时候开始他那边的事情了,不过我估计不用这么久吧,我最多也就问到八点钟左右。
于是我没有再管这个事情,而是直接和孔维进去了马润的办公室。
我熟练地开灯,将衣服放下,假装自己好像是个长期在这里工作的人一样,但其实我对这个办公室所熟知的也就是这些了。
但是他现在这个精神状态,要糊弄过去实在太容易了,我很快就引导他做在了催眠椅上。
然后就是最困难的一部分了,真正动手去催眠他。
我其实还没有上手真正催眠过什么人,但是这方面的书,我是有看过的。
如果连书都没看过,我就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