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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插足法兰西,驻足苏格兰

躁动的青春 司徒远东 6133 2021-03-28 12:21

  [第1章第一部]

  第75节插足法兰西,驻足苏格兰

  75、插足法兰西,驻足苏格兰

  苗苗等人像夸父逐日一样,追着太阳飞,把原来工作一天就想下山休息的太阳追的没处躲没处藏,始终在他们的前方晃悠着。

  在靠近天宫的地方吃过两顿饭之后,已经飞行七八个小时了,舷窗外仍是朗朗白昼,此刻祖国早已过了黄昏时分,国产的生物钟更是无法欺骗,连续几天的睡眠不足终于激怒了瞌睡虫,它“虫相毕露”,不分青红皂白连拉带拽的把苗苗拖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充斥梦中的是嘈杂的声音,繁乱的光影,莫名变化的线条和图形。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谁帮她系好安全带并调直了座椅靠背,在飞机着陆滑行的抖动中,她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降落了?”

  刺猬兴奋地望着舷窗外:“对啊,瞌睡虫,咱已降落在法兰西大地上啦,快看‘拿家村’。”

  “拿家村?”

  “英雄拿破仑他们村儿。”

  一旁的老江接着开玩笑:“这是戴高乐国际机场,分明是‘戴家庄’呀。”

  苗苗觉得不好笑,摇摇头。

  戴高乐机场跑道旁的空地和远处的农田从小小的舷窗外闪过,与北京机场的景象差不多嘛,但时过境迁,这里的确是实实在在的巴黎。

  巴黎,世界的浪漫之都,成了苗苗今天旅行转机的地方,兴许也会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她突然想,这会不会是自己真正浪漫生活的开始呢?爸爸和妈妈以及东方远在天边,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再没人能约束她,想到这,霎时竟有了一种放任自流的冲动和兴奋,哈,自己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了。

  此刻是巴黎时间下午两点,和熙阳光照耀下的戴高乐机场气势恢宏。乘客们依次排着队走下飞机,在廊桥上等候法国警察的检查。

  苗苗看到法国警察们都带着枪,奇怪呀,从飞机上下来的人连个裁纸刀都不允许带,警察的枪能用上?

  也许是在国内轻易看不到警察在机场佩枪而立,踏上法国的土地首先看见的是暴力的工具反而让苗苗有了不安全感。

  警察手里拿着类似修表匠常用的微型放大镜,仔细鉴别着每个人护照的真伪,甄别着持假护照的偷渡者。苗苗又感到奇怪了,我们又不进你们村,何必呢?

  下飞机的乘客有秩序的通过,有的被放行,有的被扣留护照站在一旁,好像他们就是偷渡的。

  被扣护照者表情都很尴尬,大概有十好几个,苗苗更加不解了,难道这架飞机上会有那么多偷渡客?

  轮到了苗苗他们了,警察看了护照之后二话不说,护照统统扣留!他们也要到一边站着去。

  苗苗呆了,“我靠!凭什么?难道我们的签证是假的?学校外办被骗了?”

  随后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身后的老江也没能幸免,和他们站在了一起。

  这个老江究竟是什么人?苗苗害怕了,江湖险恶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江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笑嘻嘻的哼起了小曲儿。

  苗苗几乎要晕了,如此待遇,应该是这种态度么?

  学生们无法接受,片刻尴尬之后,苗苗带头上前质问法国佬,可任他们怎么问,法国人就是不说理由,只是不住地说:“Momentplease(稍侯)”。

  老江对苗苗说:“你什么也别问,等一会儿就没事了。”

  等到乘客全部下了飞机之后,警察才把被扣留护照的人带到一间小屋,依次对他们进行询问。

  苗苗第一个被叫到名字,核对了护照上的照片后,警察问:“Student?(学生?)”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Yes,Iam(是的,我是。)”

  警察把护照还给她:“OK,Thankyou(可以了,谢谢。)”

  苗苗接过护照,环视前后左右发现被扣护照的全是华人面孔,差点气炸了肺,在心里骂道:法国佬,你姥姥!

  最终法国警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问了每个人的身份或前往目的地的原因后,全部放行了。

  为什么呢?苗苗不理解法国人的目的,是为了给大家添麻烦?还是为了让华人感到自卑?不管是什么,这群狗日的法国佬都太可恶!

  大家的心情都不爽,出国第一站就遇见这种事,沉默着来到候机大厅坐下后,苗苗愤愤不平地开口了:“这分明是刁难啊,为什么华人都被扣留,白脸、黑脸和红脸的都被放行呢?这是歧视华人,我要抗议。”

  老江笑了,“抗议?谁理你?我经常路过巴黎,早习惯了,谁让中国人偷渡客多呢?谁让中国媒体装孙子呢?其他国家的公民被刁难,总有媒体要当作新闻报道,可中国人被刁难了多少年,都成旧闻了,也没见国内有谁报道啊,有些被刁难的一看就是在国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国内牛逼哄哄横冲直撞多狂啊,出国就变成了猫,回国后又都变成了哑巴,他们都不坑声,你抗议啥?”

  刺猬说,“这些出国就变成软骨头的主儿保证都是贪官,外强中干,不是有人总结么,贪官在国外是软骨头,在餐桌上啃骨头,在百姓面前是硬骨头,在女人面前是贱骨头,在上司面前没骨头。”

  大家正聊着,一个大个子法国警察牵着一条个头极大的警犬向这边走来,那狗东西不断的东一鼻子西一嘴的嗅着旅客放在身旁的旅行包,因为那畜生与法国警察个头都过于巨大,像个大猩猩牵个小牛犊子,令人恐惧。

  老江见苗苗一副紧张的样子,安慰道:“别怕,是缉毒犬,不咬人。”

  在戴高乐机场逗留了两个小时后,老江飞往意大利,苗苗等人登上了飞往苏格兰城市苏堡的航班,他们即将就读的苏爱大学就在苏堡城内。

  分手时老江悄悄问苗苗,“小江,你到底是狼还是羊?”

  她反问:“你说呢?你又是什么?”

  “我感觉你是个狼,人小鬼大,在你面前,我算个羊。”

  苗苗笑了,“那好,如果下次有机会再见面,我就泡你,把你这个色羊拿下,色狼就要有色狼的本色。”

  从巴黎到苏堡飞行耗时不多,与第一阶段的飞行根本无法相比,还不到两个小时。

  当苗苗懒洋洋地走出飞机时,不禁感慨万分,中国学子历时十多个小时,转战法兰西忍受法国佬的白眼之后,最后空降到大英帝国的本土,十九世纪,英国人带着鸦片从海上去了中国,今天,中国的孩子带着学费从空中来到英国,感觉横竖都是中国人吃亏了,人家要么就向中国出口鸦片,要么就向中国出口教育,一百多年过去了,怎么中国人还是只有掏钱的份?看人家小日本,当初没什么可出口的,不是还往婆罗洲出口女人?

  第一次国际旅行让苗苗对国家这个概念有了实实在在的理解和认识,她意识到,从巴黎被刁难那一刻起,,爱国不再是一个空洞的口号,一个鼓噪的词汇,而是一个发自内心的想法,也是表达内心想法的冲动欲望,更是把想法变成现实的愿望。

  英国人的绅士风度果然名不虚传,苗苗等人受到的礼遇与在法国的遭遇相比,有天壤之别。

  其实英国也有很多华人偷渡者,可为什么英国人能够彬彬有礼呢?从思维方式上看,英国要比法国成熟许多,至少英国人不像法国人那样以偏概全。

  晚饭之前,苗苗一行十人终于有了安身之处,住进了学校安排好的homestay,那是给留学生短期提供食宿的普通英国家庭。

  苗苗、刺猬、少爷、蔡凤和一个叫毕浒的男生住在一家,三个女生和俩男生各住一间卧室。

  苗苗十分困倦,见到床就更困了,迷迷糊糊地坚持把一切都安顿好之后,熬到了晚餐开饭时间。

  晚饭是标准的英国家庭西餐,苗苗边吃边皱眉头,难吃极了。房东见她吃饭时难看的表情,安慰着:“EnglishpeoplealsoloveChinesefood,butitisveryexpensiveinEngland,Chineseareluckytoenjoythatfoodeverydaywhichpeopleallroundtheworldlove.”(英国人也喜欢吃中餐,可在英国吃中餐太贵,中国人幸福,能天天吃着世界人民都喜爱的中餐。)

  这话听来受用,但仍然无法让苗苗消受那难以下咽的晚餐。

  苗苗干脆离开餐桌,去给爸爸妈妈和东方打电话报平安,此刻国内已经时过子夜,但他们肯定都在等着她的消息。

  她先拨通了东方的电话,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喂,你好”。

  从声音上判断,他没睡,苗苗长话短说:“瓜瓜,亲爱的,我到啦。”

  “哦,那好,放心了。”

  她开始撒娇:“亲爱的,想我么?我可想死你了!”

  “那当然,这还用说?”

  看来东方此刻不方便,总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估计他老婆就在旁边。

  苗苗只好结束:“亲爱的,这是国际长途,不多说了,爱你,再见。”

  他回答还是那么简单:“Metoo(我也是),再见。”

  随后她往家里拨通了电话,耳机里传来了妈妈的声音:“是苗苗么?到了么?顺利么?”

  “到了,一切顺利,放心吧。”

  “那好,国际长途太贵,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多说了。”妈妈倒是不黏糊。

  苗苗也没什么想多说的,“好,我挂了,你和爸爸多保重,再见。”

  放下电话,苗苗想,爸爸妈妈和东方,现在已经仅仅是个概念了,不再是实实在在的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亲人和爱人,当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变成了一个抽象的概念之后,是不是就仅仅成为了生命中的一个象征符号呢?对这些概念和符号来讲,还有哪些责任和义务?

  苗苗觉得这个问题可要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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