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场。
李木生停下车。
施工现场的工人并不算多,有三十多个人吧。
修路离不开人,但主要是靠机械。
前面的铲车,将路面铲平,后面三台压路机,将路面压平。
工人们在路边,支起模具,然后是混凝土浇灌,再用人工扫平。
水泥路不是柏油路,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工序,做起来相对更简单。
李木生和骆佳雨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工人的工作。
一个戴着红色安全帽的男人,走了过来。
“骆村长,我们八点上班,很准时的。”
男人带着微笑。
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他就是修路工程的负责人周晓。
“你好,这是我们村的村民李木生。”
骆佳雨介绍道:“这是工程队的负责人周晓周工。”
“周工,你好。”
李木生伸手,与周晓握了一下手,然后说道:“看你们修路的进度挺快的。”
“我们尽量吧。”
周晓看着李木生,然后说道:“我在县里就听说了,这条路是你和一个叫张二狗的人,一起合资修整的,对吧?”
“没错。”李木生没有谦虚。
“年轻有为啊。”周晓挺羡慕李木生的。
在他看来,李木生能做出来这样的大手笔,那可真是不简单。
“过奖了。”
“对了,周工,你这用是镇上的成品商砼吗?”
“是的。”
“混凝土的标号达标吗?”
“达标。”
“我觉得,路压三遍还不行,必须再回头过一遍。”
“可以。”
李木生与周晓的聊天,虽然都是一些基础问题。
但在骆佳雨听来,却是那么的高深,这也让她更佩服李木生了。
觉得李木生懂得真多。
仿佛就没有他李木生不知道的事。
有李木生来现场,骆佳雨也就轻松了许多,主要原因还是骆佳雨不太懂。
如果她真的懂,也不用那么紧张兮兮的了。
“照这个进度,一个月都用不完,就能完工了吧?”李木生说着,抬手遮住眼睛,挡下阳光,看向远处。
“差不多可以。”
周晓也是有一说一。
“如果再压一遍,可能会推迟几天工期。”
“反正,入冬之前,我们肯定会把这条路拿下。”
“骆村长也是个负责的人,有她在现场,我们这些工人看着也起劲。”
说到这里,周晓就笑了。
他打量着骆佳雨,但眼光并不猥琐。
“我们这些干程的人,一年四季也见不到几个女人,只要看到女人,个个两眼放光。”
“骆村长,我没有恶意的。”
骆佳雨听着周晓的话,也没朝心里去。
这几十个工人都是外省的,老婆在家,男人在外。
出于人的本性,见到女人多看几眼也是正常的。
昨天,刚一开始,骆佳雨还有些不太习惯那些男人的眼光。
不过现在想想,他们也挺可怜的。
“没事。”骆佳雨从容回答。
李木生笑着,接了一句,他说道:“出来打工一整年,看到母猪赛貂蝉。”
我……
骆佳雨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不管是什么话,只要从李木生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呢?
这家伙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闭嘴吧。”
骆佳雨瞪了李木生一眼。
周晓也笑了,说道:“木生兄弟的话,也是话糙理不糙,我们这些人都是公的。”
“当然了,骆佳雨也是真的太漂亮了,要是工人们多看了你几眼,你也不要生气。”
听听人家周晓,说话多委婉。
“我没那么小气。”骆佳雨平和一笑。
修路的现场,进行的有条不紊,这让李木生也很放心。
“周工,你刚才叫我兄弟,那我也不和你见外了,叫你一声周哥。”
“当然可以。”
“修这条路,是我们村几辈子人的愿望,今天终于在我们这一辈人手里实现了,
所以工程的进度可以向后推几天,但质量一定要保证。”
“我也是农村人,理解你们的心情。”
“周哥,你刚才说,要是再压一遍会耽误时间,其实你可以合理安排一下加班,不需要全部工人都加班,只要压路机晚上多压三个小时,就不会造成影响。”
一句话,点醒了周晓。
“木生兄弟,你这脑子转的真快。”
“要是你带人干工程,一定能赚大钱。”
李木生摆了摆手,说道:“我没那个打算。”
“今天中午,我们就在工地上吃饭吧。”骆佳雨借机说了一句。
她是肯定要留在这里的,同时也不希望李木生离开。
有李木生在她的身边,总是能她巨大的安全感。
“行!”
李木生同意了。
与大家一同吃大锅饭,李木生当真喜欢这样的感觉。
人多吃饭香。
吃的就是要吃个气氛。
骆佳雨高兴起来,对李木生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下吧,和我周工去那边看看。”
她是个负责任的村长。
无论聊天多和谐,她都不会放轻对工程的监督。
“行,你们去吧。”
李木生没有过多参于其中,他能给的建议都已经说了,再说的多了,就有点喧宾夺主,毕竟骆佳雨才是村长,他李木生心里明白着呢。
只不过,李木生昨天晚上接到的任务,到现在还没有眉目。
李木生心里想着,如果实在不行,下午就去镇医院看看。
万一遇到伤者或者是病重的人,也就可以出手施展自己的医术了。
小露一手,救治别人,又能完成自己的任务,一箭双雕。
一辆拉着混凝土的大罐车驶过来。
倒车的时候,压到了一根翘起来的钢管。
“砰!”
钢管打着旋飞起来。
一下砸在旁边工人的头上。
那个人无声倒地。
“哧!”
罐车停了下来。
“有人受伤啦!”
工友们喊了一声。
开罐车的司机跳下来,第一个跑过去,接着是几个工人围了上来。
骆佳雨与也周晓,也第一时间冲过来。
干工程的人,手下带着几十个人,最怕的就是工人受伤。
“怎么啦?”
骆佳雨跑过来,看到那个人就躺在地上,头都流血了,流了一大片。
而且那个工人还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