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的没错。”苏玄意恍然一笑，“相比我。澄兄你委实有些惨。”

　　百里澄啧啧叹气：“这样的苦日子也不知道还要坚持多久。”

　　苏玄意鼓励般地拍拍他的肩膀：“快了快了。百里夫人很快就心软了。”

　　他再四下一看，将烧鸡的残骸收拾干净后低声道：“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万一被发现，可就功亏一篑了。”

　　百里澄悲愤地深吸一口气，无奈跳回了天窗。

　　苏玄意很是同情，在夜色的掩护下顺利离开。

　　差不过过了三日后，百里夫人按捺不住了。

　　“这小子不会跟老娘玩真的了吧？”

　　小玉小心翼翼道：“目前来看，很有可能是。”

　　百里夫人皱眉。带着一众家丁快步赶到了百里澄房门口。

　　“澄儿，快开门。”

　　屋中一片寂静，仿若无人。

　　百里夫人登时心下紧张。心想该不会就是这几天的功夫，饿死他了吧？

　　她不敢深想，又唤了几声之后屋中依然是一片静谧。

　　“来人。把门给我砸开！”百里夫人捏着袖子下令。

　　后头的家丁立马搬来了柱子，直接开始撞门。

　　只撞了几下。那木板门便晃得厉害，摇摇欲坠。

　　百里夫人正欲叫人加大力度继续撞，却忽听屋里传出声音来。

　　“娘。儿子已经表明自己的决心了。何苦逼迫儿子？”

　　“你来真的？”

　　“自始至终。儿子都没把此事当做玩笑。”百里澄的声音嘶哑而又凄寒，似乎带着极大的委屈。

　　百里夫人这下心里总算有些过意不去了：“难道你以后都不出来，就这么待着了？”

　　“如果此生不能追求自己所爱之事，儿子情愿如此。”

　　“你真就如此决绝？”

　　“如同母亲阻止儿子那般。儿子的选择就是如此坚决。”

　　百里夫人此刻真又气又急：“那我就把你拽出来！”

　　“如果母亲连一个容身之所也不愿意给儿子，那儿子不若直接寻那一死。想来那样就可以让儿子得到彻底的解脱了。”

　　“澄儿！”

　　“此身是父母所给不假。但奈何魂魄为我所有。若此魂魄不得主宰此身，儿子愿以死明志。”

　　言罢，里头似乎传来了刀剑出鞘之声。

　　“等等！”百里夫人激动大喊，“我们还能商量！”

　　“商量？母亲原来还愿意和儿子商量吗？”百里澄苦笑着，“从前儿子多次想要和母亲谈一谈，奈何母亲都不当真，始终把我当成一个无知孩童。现在，澄儿已然明白了一切，不想再受到此事的烦扰了。”

　　“你想学武？娘答应你！”

　　屋中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登时停住。

　　良久之后，里头才有一细微声音传出：“真的？”

　　“傻孩子，母亲何曾骗过你。”百里夫人两眼含泪，再次大声道，“我不拦着你学武了！只要你能好好地，比什么都强！为娘当初拦着你学武，也是因为怕你遭遇不测啊……”

　　她话音一落，那门便被人从里头打开：“母亲此话当真吗？”

　　百里夫人抬头一看，便见百里澄消瘦了大半，满面灰蒙极为狼狈。

　　“当然是真的……”说至此，百里夫人已是哽咽至极，哭得无声而撕心裂肺。

　　她快步上前，一把就抱住了百里澄，这才发觉自己一直以为还小的二儿子原来也这么高了。

　　“母亲……”百里澄也禁不住这般，当即滚烫的泪流满衣襟。

　　正当他想说话的时候，忽而觉得伏在自己肩头的母亲顿住了哭腔，就连身子也僵住了。

　　他惊慌之余忍不住问：“母亲，你这是……”

　　“你这几天，小日子过得不错啊？”百里夫人鼻音深重，但语气里的嘲讽之意足以吓得百里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