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林杳杳,你自由了
同样的夜晚,星空闪耀,灯火霓裳。
林杳杳身在A市,隐忍着心里的屈辱,承受着季司澄的厚爱。
云初身在帝都,享受着心中的愉悦,与顾之深共赴云雨。
看似大相径庭的情况,接下来却要承受着同样的苦难,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她们两又该如何抉择。
凌晨三点,林杳杳身子瘫软在床上,一张轻薄而柔软的碎纱盖在她的身上,露出一双笔直白嫩的双腿微微曲着,双目无神地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屈辱,疼痛,恨意。
这三个词都难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窗外透进一缕惨淡的月光,落在垂着纱窗的地上,苍白得如同她的小脸。
她甚至流不出眼泪,只是觉得眼睛酸涩得厉害,全身也动弹不得。
听着床边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她知道,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林杳杳动了一下眼珠子,瞥了一眼黑夜中的轮廓,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方才的缠绵和折磨。
她动了动自己的双腿,想要坐起来,离开这个弥漫着一股糜烂气息的房间,这个让她觉得恶心的房间。
只是动了一下,身体上的撕裂感疼得她咬着牙关,却还是发出了一阵闷哼。
“嘶……疼……”
季司澄正不紧不慢地穿上衬衣,慵懒地系着扣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笑直达心底。
听到林杳杳喊疼后,他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稍微侧了一下身子,蓝色的眸子泛着光,注视着床上带着曲线的身体,如同深夜里的狼。
他真想再回味一下刚刚的感觉,只是她好像承受不起他的疼爱了。
他迈开脚步走上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林杳杳侧过脑袋,避开他的视线。
季司澄扫到她紧握成拳的小手,以及她方才看自己的眼神,那是厌恶。
他微微皱眉,透过淡淡的月光看到她身上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痕迹,眼底掠过一抹心疼。
转身,伸手朝着床边的台灯触摸过去,淡黄色的灯光打在床头。
林杳杳不惧疼痛地转身,背对着季司澄,紧紧闭上眼睛,咬着唇瓣,疼得满头大汗。
她这样的反应,引起季司澄的不悦,欲将灯再调亮一些,检查她的伤势。
“不要。”林杳杳闭着眼睛,强烈地表达出内心的排斥。
她不想看见光,不想让光亮打在她的身上,那会让她更加耻辱,让她更加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宁愿躲在黑暗里,蜷缩起自己的身体。
季司澄对她的拒绝充耳不闻,继续调亮一个度,清清楚楚地看见她光滑的背上有淤青,那是他太过于粗鲁而留下的痕迹。
灯光再次变量后,林杳杳皱眉闭着眼睛,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哽咽着哀求道:
“季澄,我求求你,不要开灯。”
她如同一个受伤的精灵,蜷缩着布满伤痕的身体。
季司澄看得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心里带着内疚感,抬起手想要触摸她的后背,最后又收起手,关了灯。
他知道,她一定讨厌极了他。
可是他季司澄做事从来不后悔,尤其是在这件事上。
喜欢一个人就上了她,你没办法光明正大住进她的心,至少可以让她的身体记住你。
他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轻声地说:
“林杳杳,你自由了。”
林杳杳忽然睁开眼睛,一时没有适应这样的黑暗,没有看到季司澄的身影,却能顺着声音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这句话,她终于等到了。
她鼻子一酸,眼里含泪,瞧着窗外惨淡的月光。
门口响起有节奏的脚步声,愈来愈远,直到声音消失。
林杳杳微微抬起身子,往门口看去,只有一扇没合紧的门。
一时之间,她的泪水滑落在枕边,最后化为小声地啜泣。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季司澄还给了她自由而喜极而泣,还是祭奠自己已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总之,她在房间里,哭了不知多久,直到沉睡过去。
季司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不停地抽着烟,吐着浓浓的烟圈,面色阴郁,让人捉摸不透。
直到天边翻起鱼肚白,他掐灭只吸了小半截的烟,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来到卧室门口,透过门缝看着熟睡的林杳杳,双手依旧紧紧的环抱着自己,被子掉落在地上。
轻柔地推开门,脱下脚上的拖鞋,赤脚踩着冰凉的地板,朝着大床走去。
来到床边,停下脚步,弯腰将地上的被子抱起,温柔地给林杳杳盖上,看着她不安的小脸露出一点安心,才满意地勾了勾唇。
他静静地看着这张清秀的脸,明明没有倾国倾城,却让他两见倾心。
转身离开卧室,这一次,他带上了门。
林杳杳察觉到关门的声音,略受惊吓地睁开双眼,心惊胆战地侧身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她害怕是季司澄来了,他又来折磨她了。
一眼望去,并没有什么人影,宽敞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人。
林杳杳再三查探了一下,确定没有危险后,困意再次袭来。
楼下的季司澄穿戴整齐,对着姚伯吩咐道:“姚伯,她醒来以后,派人送她回去,给她一笔钱,无论她接不接都要给她。林嘉嘉那边多注意一下,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只是缺乏正确的引导。还有,送她走了以后,这栋别墅,卖出去吧。”
“什么?卖了?”姚伯惊讶,抬头看着季司澄的侧脸,前面的吩咐他尚且理解,可将这栋别墅卖掉,又是什么意思?
“嗯,卖了吧。”季司澄点头,往楼上瞥了一眼。
卖了吧,她一定很讨厌这个地方,因为我在这里,残忍地剥夺了她珍贵的东西。
姚伯顺着季司澄的视线看了一眼,不由得摇摇头,心里不由得叹息:
这两孩子,缘分未到,缺个牵线人。
“姚伯,我先回帝都,等你处理好了她的事,再到帝都报告给我。”季司澄风轻云淡地说着,眼里却藏着不舍。
楼上熟睡的林杳杳对这一切毫无察觉,只是酣睡着,直到中午被肚子的咕噜声叫醒。
睁开眼睛后,只觉得窗外的阳光很是刺眼,让她想要逃离这样的地方。
揭开被子,看着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嫌弃地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拖着如同车碾过后酸痛的身子,走进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泡了热水澡,梳洗了一番。
她没有穿上季司澄给她准备的裙子,而是穿上了自己廉价的衣服裤子,小步小步地下了楼。
下楼的途中,她想待会不用理会季司澄,直接离开就好,这是他的承诺。
到了大厅,却没有看见季司澄的身影,林杳杳冷笑了一声。
“不在更好。”
她刚拿起自己的包背上,姚伯就走了上来,对着林杳杳说:
“林小姐,少爷已经回帝都了,不会再回来,这是少爷给你准备的东西,相信你一定会需要的。”
姚伯说着递上一张支票,林杳杳瞥了一眼后面的好几个零,心里的屈辱感快从心里溢到脸上。
心里不由得自嘲,看来自己还挺值钱的。
现在的我,就是个残花败柳,我和钟晩已经没有未来了。
这些钱,根本买不到她的幸福。
她无视姚伯手中的支票,绕过姚伯的身边,朝着大门口一步步地走过去。
姚伯转身跟上,为她打开车门,说道:“林小姐,少爷让我送你回去。”
林杳杳看了看这里的路,靠自己根本回不去,直接坐进了车里。
姚伯坐在副驾驶座上,关注着林杳杳的一举一动,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
“林小姐,我希望你能够收下那笔钱,你会有用到的时候,少爷已经离开A市,不会再回来,这栋别墅将会被卖掉,往后你遇到困难,还有谁能帮到你?”
林杳杳的视线逐渐从窗外转到姚伯的身上,望着他的眼睛,淡漠地说:
“这样挺好,不会再有遇见的可能。”
姚伯对林杳杳存在着同情,却也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只是真心地希望她收下这笔钱。
本着为她好的小,姚伯再次劝道:“林小姐,如果你觉得少爷给你一笔钱是对你人格的侮辱,那你大错特错了,他只是想你的生活无忧。从另一个角度说,女性已经处于弱势,如果这个时候再要所谓的尊严,到时痛苦的还是自己。”
姚伯说完,再次掏出支票,递在林杳杳的面前,一脸和蔼。
林杳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回想到昨夜里的一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实在不好确定,这样的意外会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到时她又该如何是好?
想了想,她决定暂时收起支票,一个月后去医院检查,如果她没有怀孕,就不会动这里的钱,如果怀孕了,她也只需要流产的钱。
伸手拿过支票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姚伯点了一下头,她知道姚伯没有看轻她,只是她自己看轻了自己。
一路上,林杳杳的手不由自主的扶上肚子,脸上浮起愁容。
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却要为另一件事担忧。
事情似乎并没有如同她想象中的那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