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如今这治疗的怎么样了?”
季婉儿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下去:“已经差不多了,不过还是那句话,这段时间里面尽可能的不要出门,最好就待在了屋子里。别见光纱布也不要随意的取下,我开了个方子,每晚睡觉之前喝上一服就行了,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会过来换药,五天之后就已经全好了。”
陈德发点了点头:“五天就能好?”
季婉儿点了点头,准备起身告辞了:“是这样的。”
走到了门边,季婉儿回身说道:“夫人陈大人,我先回家了,明日再过来换药。”
陈夫人张了张嘴,看了一眼一旁喝完了茶水的儿子。
“要不一起留下来吃个便饭吧,你这丫头搬个新家,如今也不见得来探望我们!”
季婉儿一愣,不好意思的说道:“改天吧夫人,我家里头的事情还没弄完,如今才刚刚搬过来。还有好多东西要整理呢。”
陈夫人有些可惜的说道:“也好,那你先回家去整理东西吧,我让我儿子送你回去。”
说着,就把自家儿子给推了出去:“你把婉儿给我送到家,然后再回来!”
陈子然立刻就明白了自家娘亲的这个举动,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耳间带着点微红走到了季婉儿的身旁:“婉儿,我送你回家吧。”
刚才就已经拒绝过陈夫人了,季婉儿这个时候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了。”
路过了梁小姐的时候,看着这女人气得脸都快变形了。季婉儿冲她微微一笑。
梁小姐心里头更是堵得慌,恨不得这个时候就和季婉儿扭打在了一起,撕烂了这女人的脸!
季婉儿和陈子然告别之后,转身推开了房门。
看着本来应该还在学堂里的苏倾跟季崇两个人,这时已经回来了。
坐在了院子里头的凉亭下。两人凑的很近,也不知道在做点什么,季婉儿关门走近的时候动了动鼻子。
空气中隐隐的传来了一点血腥味。
季婉儿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三两步便走到了两人的身旁:“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季崇没注意到季婉儿回家的动静,骤然间看见人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神情中闪过了一抹慌乱,不过很快就遮掩了下去,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季婉儿眯起了眼睛,摆明了是不相信这个说辞。
扭头就看着一旁的苏倾:“苏公子,我哥这是怎么了?”
苏倾咳嗽了一声,冲她摆了摆头:“你大哥因为第一次上学,心里头有些激动,所以不小心踩到了门框摔了下去。”
季婉儿眉头一挑:“是嘛?”
季崇赶紧插嘴点了点头:“就是这样的,你就别问了,等一下擦好了之后就行了。”
季婉儿将信将疑的坐到一旁,接过了苏倾手上的东西。仔细的在季崇的伤口上涂药。
“这些擦伤倒不会疼,结痂了之后哥你注意点,别再碰到就好。用不了多久就能好全了。”
季婉儿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了其他的药粉,兑到了水里:“这个药粉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对于到水里之后,若是有什么地方跌打损伤了,都可以轻轻的涂抹在伤口处。用力揉进去,直到伤患处开始发热就好,第二天就能痊愈。”
季婉儿一边对水一边分装了两个药瓶,一瓶塞到了苏倾的手里,一瓶放到了季崇的面前。
季崇眸色微闪,错开了季婉儿的目光,点点头,将药瓶捏到了手里。
“药已经擦完了,我先回房去换身衣服。”
说罢,便逃也似的离开。
季婉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苏公子现在能说了吗?我哥他到底怎么回事?”
苏倾无奈的叹了口气:“发生了一些口角,所以就跟人动手了。不过你哥的身子不如别人康健,因此在动手的时候吃了点亏。我和他不在一个书斋,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尾声了。”
季婉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我哥怎么会跟别人起了口角争执呢?他的性子温和,几乎很少与人有脸红斗气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倾摇了摇头,有些抱歉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身上的伤是过于骇人了一些,所以我就跟书院里面的夫子请假了。把他给带回来上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季婉儿抿着嘴唇:“他也不愿意把缘由告诉你,对吗?”
苏倾无奈的点了点头:“回来的路上我曾经问过他,可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说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婉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根据我对我哥的了解,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跟别人起了争执。你赶快去的时候,书院里头的那些夫子有说什么吗?”
苏倾皱着眉头摆摆手:“那些夫子后来找过我,应该是想息事宁人。”
季婉儿一愣:“息事宁人!学子之间发生了这样的冲突,他们难道就不打算管了吗?”
苏倾拍了拍季婉儿的肩膀,安抚着说道:“跟你哥起了争执的那个人,是其他县城当中一个很有名的米商的儿子。”
季婉儿一头雾水的坐到了苏倾的面前:“其他县城米商的儿子?干嘛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上学啊?”
苏倾摇了摇头:“是他自己过来的,我打听了一下,这人原本是不打算入学的,不过因为整日过于游手好闲了一点,所以才被家里头的人逼着上了学堂。如今刚转到了这个地方来,虽然还不清楚他和你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不过按照学院里头那些夫子的意思,这个米商给书院里捐赠了不少的书斋和东西。所以……”
苏倾话没说完,季婉儿就已经明白了言下之意:“所以看在钱的份上,他们希望我哥不要追究了这件事情?”
苏倾沉默着不说话了。
季婉儿冷笑了一声:“照这个态度看来,做错事情的人,必然就不是我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