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儿刻意将罪状写成了话本的样子,这个时候就已经提现出了妙处。
寻常人家通常都不会去翻阅了书生学习的晦涩难懂的书籍。
更多的人闲暇之余选择的娱乐活动,要么就是到戏园子里头去打发时间,要么就是寻一处茶楼,听着说书人满口唾沫的讲故事。
话本里头的故事大多都是书生小姐的故事,可依旧能够在各处兴盛不衰。
就是因为话本里讲述的故事,平日里不会轻易的遇见,总能听得津津有味。
当县官看过了罪状之后,见到了梁夫人时,因为罪状的影响,先入为主的就会将梁夫人当做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陈德发一大早醒过来的时候,并不清楚县城里发生的事情。
直到府里有人出门采买了蔬菜的时候,才听到整个县城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
一听说是和梁家有关的事情,下人连饭菜都顾不上买了,匆匆忙忙的就赶了回去。
陈德发沉默不语的,听着手下的人说了这件事情,所以后又让陈安亲自去查探了一番,证实了确有这样的罪状。
当下怒不可遏的就拍响了桌子。
冷着一张脸便让手下的人将梁安一家人都绑了起来。
一旁的老太太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满脸的惊骇。
可是在看着梁小姐哭得楚楚可怜,又忍不住向她求助的时候,老太太的心就软了。
老太太来到县城的这段时间,陪着她最多的人除了陈子然之外,也就只剩下了这个梁丫头。
虽然看不上梁小姐的出身,不过老太太倒也没有真的说些什么。
加上这段时间,梁小姐在梁夫人的调教下,认真的先将老太太哄了个高兴。
老太太自然就下意识的偏向了梁小姐,看着陈德发怒不可遏的样子,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还不知真假呢!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万一是被人栽赃的呢?如今这罪状被贴的到处都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想出了这样歹毒的方式!”
陈德发在一旁黑了脸:“娘,不管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既然有人敢把罪状贴出来,那必然在其中是有所隐情的!我需要将他们三人都送到了县衙。”
梁小姐一听就慌了,只能将目光落到了老太太的身上,可怜巴巴地向她求救。
老太太自然是心疼了这个听话的孙女,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人送过去做什么!送过去了之后让整个县城里头的人都认为,他们三个真的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吗?”
陈德发早就已经对梁家人不满了。
并非是因为看不上梁家人的出身。
倘若只是因为一些寻常的事情,陈德发当然是不会拒绝帮忙的。
毕竟都是亲戚,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纵使这些亲戚平日里没什么往来,陈德发到也不会真的因为人情疏远,而真的冷落了自家人。
哪怕是当初梁夫人隐晦地提出要给两个孩子说亲,陈德发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拒绝,而是先询问了陈子然的意见之后,才回复了对方。
可谁知道这梁氏母子贼心不死!
明明都已经被委婉的拒绝了,可谁能想到,梁夫人转头就在饭食中下药!
甚至还在陈子然房间的香炉中,也放进了催人欲望的药粉。
更让人觉得气愤的是,梁小姐就这样脱掉了衣服,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不知廉耻地躺在了他儿子的床上!
只有陈德发自己清楚,当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有多生气!
好在陈子然身上一直都带着季婉儿之前赠送的解毒丸。
虽然不能解除了剧毒之类的毒性,不过面对春药这种简单的药性还是可以解决的。
也正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陈德发才渐渐的开始疏远了梁家人。
谁能想到这家人脸皮够厚,居然也就这样赖着住下去,一直折腾到老太太的过来了,还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如今老太太来了之后,陈德发自然也不好真的说出让人离开的话,只能是隐而不发。
毕竟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传出去之后,对他儿子的声誉也不太好,陈夫人和陈德发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娘,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最后是不是被人栽赃陷害的。至少现在必须将人送到了县衙里面,严加看管!”
陈德发冷着脸:“如今这样的罪状闹得人尽皆知,如若不将人尽早的送到了县衙里面,到时候百姓真的闹起来了,那可就不只是调查真相这么简单了!”
老太太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可一看到陈德发难看的脸色时,又只能生着闷气把话咽了回去:“行行行!你说的都有理!我这个老太婆不过就是瞎说的而已,你也甭放心上!”
陈德发在心底里叹了口气,毫不留情的就让陈安先将人送去了县衙。
老太太看着儿子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气哼哼的一拍桌子,干脆就把火气全部都撒到了陈夫人身上:“你这个做儿媳妇的,刚才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吭声了!就算这些年和亲戚间的来往少了,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吧!这说出去了日后别人会怎么看!你也不劝着点!”
陈夫人在一旁低头不语。
毕竟是老人家生气,陈夫人这个做媳妇的自然不能顶嘴。
姗姗来迟的陈子然一路上已经听着府里的下人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了。走进门就看着自家娘亲低头不语的模样。
不动声色的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弄明白了缘由之后便冷笑了一声:“奶奶就别生气了,爹娘也是为了我好。”
老太太当着孙子的面,脸色终究是缓和了不少:“算了,我这个老人说的话,反正你们也听不进去。”
陈子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又不希望看着娘亲被误会,只是犹豫了一会,便低声将梁小姐做过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太太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你说的这是真的?她可是你妹妹!又是个清白的姑娘家,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陈子然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奶奶说的这些话我自然也明白,毕竟是关系到了一个女子的清白,我又怎么可能会拿这些事情来胡乱编排呢?爹娘之所以如今对梁家不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