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点了点头,季婉儿大致也猜到了些什么:“会!夫子是想让我去帮忙看看刚才那位孕妇的情况吗?”
面前的人略微松了口气,不过神色间难掩焦急的点了点头:“有劳姑娘,能不能进去帮帮忙?”
季婉儿当然是一口就应了下来,回头冲着一旁的季崇打了声招呼,才和严青一起跟在了这位夫子身边,穿过了连廊。
“这位姑娘……”
来到了刚才匆忙走出来的几人身边,季婉儿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群人略显茫然的神色。
前头带路的人耐着性子和身边的几人解释了一番,然后季婉儿就收获了一批带着怀疑和不信任的神色。
而似乎是情况焦急,就算是带着一点浓浓的不信任,季婉儿也没有遭到了阻拦。
而是跟在了夫子的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的就来到了园子后面的阁楼。
“没有接生婆吗?”
季婉儿跟在了身后,加快了脚步。
夫子在匆忙赶去的路上,和季婉儿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因为还没有到预计生产的日子,所以今日只是带着这位夫人一起出门散心的,可没想到刚才一不小心被冲撞了一下,一下子就动了胎气,迫不得已我们才将人转移到了后面的阁楼里!之前准备的大夫和接生婆谁都没有跟过来,眼下想要从这园子里出门,找到了救命的大夫。只怕是来不及了!”
季婉儿了然的点了点头,来到了阁楼门口的时候,能看到有人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从里头走了出来。
门口几个着急的老头中,有一个稍显年轻一些的特别紧张,看着穿着打扮,似乎是这群人里头领头的那位。
除去了这一帮人碎碎念的动静,季婉儿已经听不见被安置进去的。刚才那位孕妇的声音了。
突然来了两个生面孔,几个老头将目光落到了他们的身上,不过一瞬间又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夫子将季婉儿带到了特别紧张的那位面前:“先生,这位姑娘略通医术。不如先让她进去看看夫人的情况吧。”
听到了这句话。特别紧张的那位先生将目光总算是落到了季婉儿的身上,带着熟悉的怀疑和不信任,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后特别干脆的摇了摇头:“不是我说你!这样一个年轻的姑娘,哪里又懂得什么医术呢?虽然夫人的情况紧急,可这个时候也不能拿她的性命来开玩笑啊!随便把人给带进去,万一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在里头帮了倒忙怎么办?”
没想到会遭到了拒绝,夫子整个人的神色都显得特别惊讶,当时就愣在了原地。
季婉儿也皱起了眉,将面前的男人打量了一番:“用最快的脚程,从园子里出去到最近的药铺,来回大约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刚刚才夫人被带进的阁楼,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的功夫!如今已经听不见夫人的动静了,先不说情况如何。光是端出来的这一盆一盆的血水,这位先生难道就不替自己的夫人着急吗?还是说夫人和孩子的性命,在这位先生面前看起来不值一提?”
面前的男人脸色一变,当下就不爽的说道:“这是我自己的夫人和孩子!”
季婉儿耸了耸肩,冷笑了一声说道:“先生也没有必要刻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来壮胆!我刚才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先不说各位在这个地方焦急的等待着,光是这位夫人被推进去之后,各位有没有吩咐过手边的人,准备好一个孕妇生产时该准备的东西?”
面前的人正准备说点什么,季婉儿就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还有,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听见夫人在里头的声音,几位难道就不着急吗?与其在这个地方等着一个大约还需要一盏茶的功夫,才能赶过来的大夫!为什么不愿意让站在面前的人先进去看看情况?不是说这位先生已经可以厉害到,光是看着外头的动静,就已经能够准确地判断了一个孕妇,现在的情况是好是坏?”
面前着急的男人被季婉儿说的哑口无言。
懒得再和这人掰扯些什么,季婉儿直接拎着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转身就推门走了进去。
身后的人甚至来不及阻止。
就被严青一个侧身挡在了外头。
“各位都是男人,进入产房多有不便,不如还是在外头安静的等待吧!”
被拦下来的男人脸色铁青,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进去的就只是一个嘴皮子厉害的黄毛丫头而已!她那样的人能懂什么医书?赶紧叫人把她给我轰出来!要是我夫人在她手里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可能会轻饶了她!”
“是啊,不过是一个行事冲动的姑娘而已,还是让她尽早出来吧,就不要在那个地方添乱!”
“如今等着接生的和大夫过来就可以了!夫人的情况就算是着急也没什么办法!与其带着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进去,还不如先想办法把这些闲杂人等带走!”
有一个人开口了,站在外头等着的其他人陆续的也就开始嚷嚷了起来。
严青看着这些平日里在外头声名鹊起的先生,神色逐渐的冷淡下去。不过却并没有想要让开的意思,只是嘴角扯起了一点冷笑。
“古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连古人都曾经说过,不能以外貌随意的论断了一个人的能力与才学,几位既然作为名满天下的先生,怎么就能够凭借着自己看见的,认定了刚才走进去的那位姑娘,不懂医术呢?”
站在前头被严青挡住的人不由得一愣,然后皱起了眉:“难道她懂医术?就算是对医术略知一二,可这样一个年轻的姑娘,在生产方面又能懂什么呢?与其让人进去添乱,倒不如尽早的把人给带出来!也省的之后大夫和接生的过来了,在这个地方手忙脚乱的!”
眼见着说不通,严青干脆就很不文雅的翻了个白眼。不过也并不打算就这样让开,而是干脆利落的找了个凳子,堵在了这帮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