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这些天因为做事卖力,加上人也比较机灵,已经被季婉儿提成修路工程队的小队长了。
这天,他按时下了工回家,一回到家中,却发现石头和石头他娘也过来吃饭了,还带了不少的好菜。
“石头,大娘!”狗娃和他们招呼了一声。
两人高兴的应了声。狗娃洗了手之后,菜也都端了上来,时间掐的正正好,刚好就可以吃饭了。
四人围坐在一桌,几人忍不住边吃边闲聊起来。
“说起来,你们听说了小季大人发出来的消息了吗?“石头他娘神神秘秘的问道。
石头和狗娃因为要上工的关系,平时也不会去县衙的布告栏那里,自然不清楚。狗娃他娘这些天因为疫病的事情,也不怎么出门了,更加不知道。
大家的视线都忍不住转向石头他娘。
石头他娘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得意的一笑,这才开口道:“今儿我去县城的时候,听到那儿有衙役在宣布小季大人做出来的新东西,已经说了小季大人做的方法了。”
“新东西?!是像之前小季大人做出来的草药那样的吗?那东西可有效了!现在我们家里头都没有见到过蚊子了!”一听到有新的东西,狗娃他娘就好奇又期待了。在狗娃他娘眼里,就没有谁比小季大人更厉害的人物了!
“……这、我也不清楚,我就是听他们说,是一个叫做制冰的方法。”石头他娘是个喜欢八卦的人,所以常常会去外面走走看看,不过她也只是听说这么一种方法罢了。真要说起来,实际上,到底什么是制冰方法,制冰又是个啥玩意儿?她都是不清楚的。
石头和狗娃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心里也颇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治病方法?是治什么病的方法呀?”
“这、额……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我没听清楚,等我明天再去听听看。”石头他娘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她决心明天一定要搞清楚了。别人问的东西,她居然不清楚?!有违她“万事通”的名声啊!
“行,到时候,我们也按照小季大人的方法来准备,小季大人这么厉害的神医,肯定给出的方法是极好的!说不定,还是什么能延长寿命的法子呢!”狗娃他娘忍不住夸赞道。
这些天,因为疫病的事情,大家都非常的清楚小季大人的本事了,每个人都非常信任小季大人的判断和决定。所以,新晋的季婉儿死忠粉——狗娃他娘,决定无论小季大人做出什么决定,她都坚决拥护她的每一个决定。
很多人家中都发生了类似的小插曲,但大家也没有在意,一直到第二天上午——
此时约莫是上午十点钟左右的时间,季崇将这些日子因为疫病而堆积如山的案卷终于彻底的清空了。季崇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想到之后就能轻松一点儿了,心情一下子就愉快了起来。
就在这时,办公处的门外有人敲响了门,“咚咚咚——”,听起来很有节奏感。
季崇脸色微变,他赶紧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本正经的咳了咳清清嗓子,这才开口道:“进来吧。”
外面的衙役闻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有一丝愁容,季崇的心里顿时就是一个咯噔。上一次,衙役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还是在发生疫病的时候。
季崇压下慌乱跳动的心脏,有些不安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衙役道:“大人,之前小季大人不是派我们去说明治病方法吗?这会儿,大家都在门外问,治的到底是什么病呢?”
想了想,衙役又补充道:“小季大人上次交代的时候,也没有说治的是什么病。”
听到这话的季崇,顿时就疑惑了,他心里暗道:治病方法?什么治病方法?
直到后面季崇又仔细的问了事情的经过,这才明白,原来大家误以为“制冰方法”是“治病方法”。
季崇顿时哭笑不得。
季崇去翻了翻衡蓟县的历史。
季崇发现衡蓟县这里即使到了冬季,也不会下雪,基本上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有下雪的事情,倒是下过冰雹,在几百年前有过一次记录。怪不得季婉儿给出的方法,大家都不了解,因为大家对于“冰”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啊!
季崇有些无奈,他亲自来到了县衙门口,给大家演示了一遍制冰的方法,告诉大家这种方法做出来的冰块是不能吃的,是用来让自己感觉清凉一点儿的。
然后季崇让下面围观的人上来,一一感受一下,冰块的魅力。
大家在下面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第一个吃螃蟹。
好半晌,终于有第一个人上前,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冰块,“嘶——”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旁边的人赶紧凑过去问道:“怎么了?!怎么样?是什么感觉呢?”
“太舒服啦!好凉爽啊!”这人一脸惊叹,脸上的表情融合了惊讶、叹息、不可思议、兴奋等等,看起来像是要分裂了一样。
而直到这时,大家才明白,原来小季大人给出来的冰块的制法居然是为了抵抗炎热用的,而不是为了对抗疾病呀!
围观群众一脸的惊叹。没想到,小季大人居然还能想出这么好使的办法!确实,在衡蓟县里的人,绝大多数之中,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见过冰这种东西。
季崇临离开前,最后还提醒了大家一番,让大家使用的时候要注意,不要离冰块离得太近,免得没有被夏天热到,反而受凉得了风寒了。
而这件事情,如同入了油锅的水,爆炸一般,一下子就在县城里头传扬开来,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制冰的方法居然是这般的神奇。
更何况,硝石的价格并不贵,即使是穷人也完全可以用。
大家对于小季大人,更加的感激和尊敬了。
而已经到达新的村子里的季婉儿不知道,县城里头的人是怎么吹她的,此时她正沉浸在惊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