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三杯茶水
文安就知道在梅花儿面前提司川准是没错的。
天色有些暗沉,但也没有全黑,正是农人们快要回家的时间。
文安看着梅花儿脸上红一块儿白一块儿不尴不尬说完神色,她眼眶子里的眼泪也算是止住了。
因为刚刚哭过,梅花儿说话还带着鼻音,听起来就格外的娇羞,“这会儿正说小姐的事情,你提他干什么,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文安心里说的是我不提他,你眼泪能止住吗?却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道,“今天厨房都做的是什么菜,我都有些饿了。”
如今梅花儿管厨房,也越来越有样子了。
梅花儿报了几个今天晚上的菜,有文安喜欢吃的,也有文安不喜欢吃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第三杯茶,要赶紧把梅花儿支出去才行。
“你快到厨房去看看,小心你走了,那些婆子什么的躲懒,把糖当成盐放多了,那学堂里面的一二十张嘴,吃不好就要到你屋子里去闹腾呢。”文安看着树上的喜鹊问道说到。
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小姐会做,梅花儿也不拆穿。
不过那帮子半大不小的孩子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每天都是变着花样的让厨房做菜,就怕那些讨人嫌的吃不饱,耽误了。
“小姐,那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厨房看一看,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我让司燃过来喊你。”梅花儿知道小姐要一个人待会,说完也不就呆,就出去了。
梅花而去厨房,屋子里就只剩下文安一个人。
又坐回到桌子边,用手随意的摸着那杯口,迟迟的都没有动手,这是最后的一杯的茶水了。
该全解的,也都劝解了;该安慰的,也都安慰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在那人世间做孤魂野鬼,还是已经投胎去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文安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看“她”自己想不想得开了。。
也不知道现如今,“她”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要是能托个梦给自己就好了,她一定想方设法的替“她”办成了。
文安正想着这个事情,司律就过来了。
“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司律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问道,看情行,宝贝应该是在睹物思人吧?
文安回神,一抬头就看司律站在自己身边,那宽大的影子正投在那鲜艳的蝶戏百花群裙上。
正发着愁呢,看见这人,文安的眼睛是一亮,她知道这第三杯的茶水该说什么了。
文安眉眼弯弯,指着那杯倒了许久的茶水,笑着说道。“你来的正好,帮我把这杯茶水洒在地上吧!”
司律顺着那杯茶水,又看到了地上,已经有一大片的水迹,躺在那里了。
“你是不是在祭奠什么人?”司律直白的问到。
刚进来就看到她呆坐在凳子上,眼角似乎还隐约着挂着一星半点的泪花,这是刚哭过了吧,她要这合离书,是不是就是这个用处?
司律这话问的文安的心里咯噔的就响了一下,抬起脸正对上司律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
可不就是明察秋毫么,文安越看司律,就越觉得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心一下子就虚了。
文安若无其事地把头转过来,心想着看破不说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白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了,心里把人数落了一顿,嘴巴上却是不能这么说的。
理了理自己的心情,过了半响才,才镇定的说到“你洒是不洒,不洒的话就在一边坐着,我自己来。”
这人是越心虚,就越是要大声的说话,好让自己看上去气势要足足的,才好把对方压过去。
怎么就又生气了,这小火爆脾气,司律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不过他愿意受着,他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看到文安严肃认真的样子,司律也不好逗弄她了,万一真把人给惹毛了,自己便宜没占到不说,又要几天不理自己了。
恭恭敬敬的把桌子上的那杯茶水洒在了地上,“我家文安很好的,我很喜欢。
再过几天,我就要把她娶进门了,你放心。”司律也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但总而言之,他觉的这话,“她”听着一定听舒心的,“她”一定是宝贝心里很重要的人。
文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司律,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听不得。
简直是哪有伤口就要往哪撒盐。“你来干什么?我这里在不需要你了,你要是实在是闲得慌,就到学堂里去看一看,那帮小子们的学业丢了没有。”
好话都说了,还没讨着好。可司律也不敢给眼前的这个人甩脸子,只能笑着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没别的事情。”
文安心里肺腑,没多久之前不才见过吗。可她哪晓得司律是一刻不见就如隔三秋,三秋不见,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你快去吧!要是那帮孩子们皮痒痒的,你就只管拿戒尺打他们。”文安催促的说道,她还有话要对“她”说呢!
司律本来还想偷个香的,可看宝贝的这个样子,又怕把她惹老火了。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拉了拉文安的小手,依依不舍地说道,“那我现在就过去看看,看过了,再过来看你。”
文安看着司律出屋的背影,嫌弃的瞪了一下,他这罢工罢的心安理得的。
整日里都游手好闲,盐吃多了,闲的慌,也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记起来有这么个人,派人给抓回去上班。
文安又坐回凳子上,把手边的茶杯放回到原位。
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慢声慢气地说道:“今天这人你也看见了。你也别吃醋,我这也是托了你的福,才被他看上的。
他叫司律,目前的工作是个大将军,以后还指不定干什么的。他人还是挺不错的,是个会疼人的,你放心,如今我既然是和他好上了,自然是会好好过日子,绝不让白糟蹋了你这个身子,又白活了一场”
这话,即是对“她”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文安说完又呆呆愣愣的在凳子上坐了半响,突然记起来个东西,也是要一起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