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是不是变了,爸爸变成了一个坏人,大灰狼大坏蛋,呜呜呜……”
“妈妈,为什么……爸爸不让你过来一起住,我要跟你一起住,我不要爸爸,爸爸是个坏人!”
我听见陈浩的哭声,一边哭还一边跟许安彤哭诉,即便是我离开了这栋屋子顺着楼梯往下走,我依旧能听到,听得特别清晰。
我甚至都能想象到陈浩现在的状态,肯定是抱着许安彤豪豪大哭,咧着嘴在哭鼻子,因为陈浩小的时候一旦特别伤心就会这么哭。
“陈浩呀,你别哭了,都是妈妈的错,你不要怪你爸爸,你爸爸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你妈妈是个坏女人!”
许安彤哭诉道:“你妈妈害了你,让你变成了不幸福的孩子,现在你妈妈又害了你弟弟小贝壳,你妈妈才是罪人……”
接着就传来许安彤像怨妇一样的裤子,夹杂着陈浩的抽泣声……
许安彤哭得非常伤心,简直就是一个在家里受气的,媳妇儿一个受气包。
我驻足停留在楼梯口静静的听着,难道许安彤真的洗心革面?
我刚才对陈浩的话是不是太过于严苛,太凶残了,我的陈浩说如果他想跟许安彤在一起,就不要回家。
陈浩幼小的心灵能遭受到我这句话的打击吗?孩子的理解力和领悟力跟常人不一样,心里的承受能力更弱,而陈浩心里就一直有些小问题,我真的特别担心。
我再三犹豫还是没有回去。
如果现在回去了,那就是像徐安鹏低下了头,许安彤也会顺理成章地住进我的新家?
那我怎么办呢?
夏冰又何去何从?
我可是答应我夏冰等她身体彻底康复,把鑫淼环保集团完完全全的接替之后,我就要娶她做妻子。
印象中我跟许安彤有一次吵架,吵得特别厉害,许安彤把家里所有的茶杯全部摔碎了,而且有一个茶杯的玻璃碴子还建起来,直接刮到我的脸上,现在我脸上仔细看,还有一个小伤疤,就是许安彤摔碎了玻璃杯子,玻璃碴子划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陈浩说那样的话,我现在非常后悔,可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回头再回过去,跟陈浩说什么。
陈浩这种要求我真的没有办法满足她,让许安彤回来跟我一起住,那不就是意味着要复婚吗?陈浩的心里现在也想着我跟许安彤还有一个他的亲生弟弟。
这叫什么事啊?
我知道,我这么说陈浩,陈浩肯定特别伤心,尽管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特别好,人都是一样,无论是亲属之间,朋友之间,还是同事之间,也不论是男人和男人之间,还是男人和女人之间,但凡是两个人的关系特别的好,更容易分崩离析。
两个人的关系好到一定程度,如果是有一些小小的摩擦直接翻了脸那就会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更严重。
两个人的关系有多好,一旦翻了脸,两个人的关系就有多烂,就有多差。
在这一点上我是比较认同的,别说是亲人关系,也别说是兄弟和朋友关系,这是人性。
许安彤,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的哭,陈浩抱着我的大腿在哭鼻子,在船后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我看见陈浩的脸,忽然间就像看到周峰一样,瞬间我的心就特别恶心。
感觉都在反胃,似乎有一只刚从厕所里飞出来的死苍蝇,被我吃到了嘴里。
这也是第一次,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次,我对陈浩从心里边儿真的有种莫名其妙的排斥感了!
难道是因为夏冰吗?
难道是因为我跟夏冰基本上在几个月之后就会结婚,我有了自己的新家,对陈浩也不那么牵绊和顾虑了?
我觉得完全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是许安彤。
原本是一件高高兴兴的事情,非要弄成现在这样哭哭啼啼的把一件好事都变成了坏事,我的心别说有多难受了。
我上了车实在是不想再想这里的事,今天中午约了我的大学恩师冀翔安老师,我要亲自登门拜访。
我给冀翔安老师准备了一些老人服用的补品养生品,还有一些关于古建筑学方面的古老书籍,有一些数据,甚至都是生僻的繁体字,据说是五十多年前出版印刷的书,我想冀翔安老师一定会非常喜欢。
我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儿,因为有许安彤,让我心情变得非常不爽,许安彤就像是一条臭鱼,混得,满锅都是腥味儿!
对于陈浩我是非常疼爱,甚至是溺爱的,可陈浩跟许安彤短短的在一起相处最近三个多月的时间,陈浩对于许安彤更加的偏心而对于我似乎也慢慢的冷了起来。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当我真正知道陈浩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时候,而且陈浩的亲生父亲还是周峰那个混蛋,我的心是极度失落的看着陈浩,有些时候我会莫名其妙的去想起周峰,我总是自己鼓励自己,安慰自己,陈浩还小,陈浩是无辜的,陈浩是受害者。
陈浩需要关爱和理解……
可是我呢,我也是受害者呀,我受的苦没人去关注,也没人去理解我。
我开着车,心情也极度压抑,去见见大学恩师吧,也许见到他之后,顺便他还能开导我,不知道今天上午冀婷婷在不在家。
比起许安彤的事情来,我现在更担心的是林栋梁那个家伙,林栋梁闹出一个溪虹山泉,而且已经注册商标,要是他的瓶装饮用水比我早上市,那我岂不就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所有的宣传都给林栋梁做了。
我更担心的是瓶装饮用矿泉水生产线七百多万,虽然说也不是很多,但那都是真金白银呀,又是孙思苦这个混蛋公然违约,不给我提供生产线,我没有办法生产瓶装饮用矿泉水,那么一说来,林栋梁岂不是抢占了先机。
真实的情况应该不是很理想,沈良骥一上午也没有给我打电话,看来情况非常复杂,如果说没有什么大问题,沈良骥肯定会早早的给我打电话报平安的。
开着车,我不知不觉都来到了,冀翔安老师的家里。
冀老师的家一直在这栋小区,从我上大学的时候就住在这,现在过去已经十几年了,吉祥老师依旧没有换房子,不过这也太可以理解了,冀老师就是拿着大学的那些工资,现在海州市的房价上涨了这么多,也确实比较困难。
再说冀老师这个人我也知道对于物质真的是不怎么追求,一心一意只想搞古建筑,冀婷婷也是去国外留学了两年。
陈馨把醉酒的,冀婷婷送回家的时候,说在冀老师的卧室看见了一个女人的遗像,想必冀翔安老师的妻子早就已经去世了。
我读大学的时候,冀翔安老师的妻子好像身体就不是很好,一直有病,好像在吃慢性药,我记得冀翔安老师那个时候经常拿着慢病的医保本去给他妻子报销一些钱,我还顺路帮他办过这个事……
现在想想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冀翔安老师家住的是一楼,,用冀老师自己的话说,就是住一楼脚下面踩着的是货真价实的土地,比较接地气,比较踏实。
我把车。停在冀老师家门口对面的工地上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有水果花篮儿,还有保健品,找到冀老师所在的一楼西户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轻轻的敲了敲门。
我刚一敲门手还没有锤在门板上,冀老师家的门就开了。
“陈总来了!”冀婷婷一见到我,羞得满脸通红,估计是,机顶盒那天觉得自己喝了那么多酒,有点酒后失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大姑娘有点不好意思吧。
毕竟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还是被我妹妹送回家的,这种情况下我也理解。
冀婷婷羞羞答答的说:“我爸爸在厨房种鱼,永远都去看见你开着车来了,他说你跟原来没什么变化,就是比原来胖了点儿,走路的姿态都没变!”
“我就跑过来开门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也挺想见冀老师的!”
冀婷婷哎呦一声,“陈总快进屋看看,我这跟你在门口,说个没完。”
冀婷婷说完,把我手中的水果花篮和保健品拿过去一边向屋里走,一边喊,“老爸,陈总来了!”
我抬头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冀翔安老师是我非常敬重的恩师。
季老师比原来消瘦了很多,腰间记着一个花围裙,脚上穿着繁华的老人拖鞋,上衣穿着一件,老人休闲的衬衫,脸庞看起来也消瘦了不少,眼窝有些深陷,不过眼神依旧锐利,气色还算是不错,脑袋上的头发似乎更少了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感觉比原来也厚了点。
“陈总,快坐下,马上就好了!”冀翔安老师看着我笑呵呵的说。
“老师,六年多了,我都没来看……看您!您千万不要叫我什么陈总,你还叫我陈重吧,我永远是你的学生!”
季老师一直也生活在海州市,自从我成立公司之后就特别忙,确实有五六年的时间没来看冀翔安了,冀老师管我叫陈总我也明白我的事情,冀婷婷肯定跟冀老师说了,而且还应该是说的还挺透彻。
“咱们俩就别客气了,你来就来吧,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冀老师另外一只手还拿着带油的铲子,温文尔雅,慈祥的对着我笑。
我似乎又找到了那个十多年前,海州省古建筑学的权威大学教授,给我上课时候的感觉,对于现在的,工民建建筑和现代施工技术,因为有。
CAD的图纸设计,还有计算机辅助以及人工智能化等等,建筑这种东西更加注重的是创意和造型的形象设计,真正的施工技术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而且现在信息化程度比较高,全世界的交流沟通也比较快,新型的水泥技术,比如说快硬水泥,防冻水泥,这些技术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而言。
而我对冀翔安老师对于古建筑学的研究,可以说用痴迷来形容他的每一节课我都会去听冀翔安老师也特别喜欢我,我对古建筑学也非常有兴趣,经常跟机械化老师一起探讨,有的时候还能把冀老师问得一愣一愣的……
见到亲切和蔼的冀翔安老师,我一下子形成的好了很多,“冀老师!这次我可给您带来了很多古建筑学的建筑这些东西,都是非常宝贵的私人珍藏,在图书馆都没有,我在车上呢,我这就去给您拿来。”
“真的呀,陈重!”冀翔安老师一下子就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