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舟听了这才愕然,显然他没有想到,方鹏不仅真找人来到深山老林这种岛都不太生疏的破地方来了!而且,这些人还个个都极度变态,神出鬼没的让人防不胜防呢!
想到这儿他不免一声叹息,这时又说:“其实。如果骑鹤客跟他们一起好好配合,虽然不见得能胜出,但至少不会输得这么惨吧?我早说过的,‘锁凤湾’跟‘雷神岛’两堂面合心不合,他们就算一起来对付我跟你们这些外人,却始终不会全心全意的相互协作,这才会全盘皆输,最终让你的人将几个精英全给干掉了……所以,这也是我对他们失望的原因。”
方鹏听了蒋承舟的话不免大喜,他乐道:“照你这么说,你们各堂的护法虽然看上去牛B轰轰的,其实也不过如此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宝藏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蒋承舟跟张秀咏对视一眼,就听蒋承舟正色说道:“揽星、锁凤、雷神三个护宝的分堂算是废了,我个老夫也是承认的。但是,玄衣护法如果被惊动,那可不是玩的!”
方鹏看到蒋承舟脸色如此凝重,这时不免好奇,于是问道:“玄衣护法是什么东东?”
蒋承舟脸色凝重,这时正儿八经的又说:“所谓玄衣护法,就是总堂护法的俗称。这种护法武功高强,修为更在各堂堂主之上基金,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他们对手!在玉灯笼教之中可是传奇角色,据说当年所有关于护宝人的神奇传说,都是玄衣护法的手笔。”
方鹏一愣,他不太相信的问道:“照你这么说来,我们要面对的敌人还只是第一波?”
蒋承舟一声叹息,这才又说:“不瞒你说方兄弟,我入教这么久了,除了在秘笈中看到过相关的描述,从来就没有亲眼见过这种高级护法,天知道这些人还有没有存在这个世界。”
方鹏听到这儿不免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只是传说,你又何必如此郑重其事?”
蒋承舟还是一脸的严肃,他认真的看着方鹏说道:“如果真的只是传说,倒也没什么。我们大家将宝藏发掘,然后分道扬镳各奔前程自然相安无事。如果玄衣护法真要确有其事的话,那么后面我们要面对的事情就会复杂许多了。不过……是真是假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方鹏翻了翻白眼应道:“这话又怎么说,怎么叫很快会见分晓了呢?”
蒋承舟又叹了一声,这才解释道:“你想,如果外面这些被你下属干掉的人物,真要是‘骑鹤客’或者‘樵夫耕女’夫妇之类的大护法,那么连同‘天魔锁纳’等人,三堂的精英可谓尽折,哪里还有能阻止我们夺取宝藏的人?真要这样,锁凤湾和雷神岛肯定就会启动两堂联手的越级护法申请,也就是召唤玄衣护法的程序。如果本派真的还有玄衣护法,他们就会出来解决各堂之间的麻烦、当然,好像护宝这种关乎本派的大事,就算二堂不召唤他们,我估计他们也会直接出来阻止的。因为,这种大事,其实也在他们的职责之中。”
方鹏眉头一皱,这才明白蒋承舟为什么神色庄重,看来后面的麻烦还挺多呢。
他沉吟一会,这时突然想起另外一个事来,于是好奇的又问道:“蒋前辈,既然其他两堂都有这么多武艺高强的护法,那么你也算是玉灯笼教的一个分堂,而且还是第一分堂,怎么除了你跟两个弟子之外,孤家寡人的就没有其他的助手了呢?”
蒋承舟听到方鹏突然问起这事,这时看了看一边脸色颇显尴尬的张秀咏,这才一声叹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啊、这可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
看到蒋承舟又摆出拉家常架式,方鹏可以说是一个趔趄,他真想收回自己的问题,但是显然己经迟了,因为蒋承舟既然打开了话匣子,一时半会肯定是关不起的了。
这其实是他跟“牛悟明”之间最大的共同点。或许当初的牛悟明并不是个健谈的人,只是被他没日没夜的假装,慢慢就变成当初那个样子了,其实还是蒋承舟健谈的原因!
他正在嘀咕,就听蒋承舟这时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又扯开了:“你知道!这可还是民国八年的事情!当时不瞒你们说,我也是否个跟小方你差不多英俊潇洒的后生呢!那个时候我的师父、也就是揽星崖分堂的老堂主,江湖号称‘吹死灯’的马道士!”
方鹏听得眼花缭乱,你说这个揽星崖的道士,不是姓牛就姓马,难不成是养殖场哪?而且这个老堂主既然号称“吹死灯”,一听就是一个会瞎掰的高手!
他正在凌乱,就听蒋承舟这时又说:“当初,其实三堂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因为本派宝藏一事,三堂的意见却各不相同,只有锁凤湾和雷神岛两堂的看法略近。”
听到蒋承舟这话,方鹏不免又看待看张秀咏,这才明白为什么一提此事,这姑娘脸上就浮起尴尬。这丫头当初要不是被段志强勾引,估计都是做堂主的料,怎么说也知道一些陈年谷子烂芝麻的帮派破事吧,因此知道揽星崖为什么到了今天,只有蒋承舟一个人的原因。
蒋承舟说到这儿,伸出手去在漆黑的夜中一番摸索,最终在桌上摸到自己的茶杯,这时仰脖子喝了一口,润了润喉才继续说道:“但是,我现在想来,估计当时这两堂也是因为自知势力不如我们一堂,这才求同存异,浮生出这种共同对付出一堂的无奈之举了。”
方鹏一声叹息,显然是为自己绕出这么个话题,这时难以收拾残局的原因吧。正在难过就听蒋承舟兴冲冲的又说:“据我所知,当时我师父的意思是将宝藏发掘出来,大家一起平分了然后中兴本派,也另让那些宝物日子长了最终被锈坏掉。只是这个想法被另外两堂否决了,他们还因此指责我师父贪心,犯了祖师的大忌。其实,我师父当初提出这个想法,就是因为觉察到另外两堂在暗中搜寻宝藏,想不到他一提出这个建议,两堂反而这样!”
蒋承舟说到这儿一声叹息,他搔了搔脑袋才又说:“这两堂联手之后,实力肯定就不在揽星崖一堂之下了。但是家师是个爆脾气,他平素就看不起另外两堂的堂主,因此听到他们提出异议之后,便指责他们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便跟另外两堂大吵一通最终翻脸了。”
蒋承舟说到这儿,看了看讪然坐在一边无语的张秀咏,语气之中少不得增加了些埋怨,这时继续说道:“我师父性子刚烈,有什么话从来是不会掖着藏着的,因此时间一久,早就将二堂得罪了。他当然不知道,这二堂狼虎用心,其实早就想将他除掉了。”
听他这么说,一边的张秀咏犹豫一会,这才忍不住又说:“蒋师伯你这话说得有失妥当,其实事情发展成这样,肯定不是一个巴掌能拍响的。我可听我师父提起过此事,她说当初太师伯早就纠集了一堂的所有高手,想星夜将我们二堂解决的,可有这种事吗?”
蒋承舟显然是想不到张秀咏也知道这个岔,这时听了老脸一红,直着脖子又说:“哪有这种事?我师父也就是你太师伯性子耿直,他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呢?这些传说分明是你们二堂联合起来胡说的,当时可惜我不在揽星崖,否则、否则……”
他说到这儿,显然是想到自己当日就算在场,但是独自一人也难以力挽狂澜吧,这时讪然住嘴,接着又说道:“总之你们二堂联手,肯定是理亏的,做人怎么能这样呢?一堂所有的精英都在一夜之间被你们两堂灭除,这不是同门相煎吗?”
张秀咏虽然斯斯文文秀秀气气的,但是这件事显然关乎本堂尊严,就算她己经被当成本堂的叛徒了,可是她仍然固执的瞪着蒋承舟,这时又说:“话说蒋师伯,虽然你当时不在场,但是你可以想想,如果不是揽星崖想有所作为,你们一堂的精英,为什么会在锁凤湾被我们两堂尽灭呢?我们两堂本来就老死不相往来,总不能说你们想来做客吧?而且,当时你不在场,据说是受太师伯支使有事下山了,如果我们真有何阴谋,日后只剩下你一个人完全势单力薄,我们凭什么会放任自流,不攻击上揽星崖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呢?”
蒋承舟听了没好气的回道:“你们这总算是天良未泯,怕日后受祖师在天之灵的责备!”
张秀咏听到蒋承舟理屈词穷,这时分明是强词夺理的模样,知道自己是争不过他了。再说,她平时也不太喜欢说话的,于是涨红了脸无语,显然是不想跟这个师伯再多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