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他都只能默默地隐忍不发，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莫然的心里更多的则是冰凉和失落，如果许言真的喜欢他，那么就算慕子诺有再多的诡计又如何？

　　可是隔着一道门，趴在床上喘气的许言则是满脑子放空的不知所措，任由时光在自己的脑子里倒流起来……

　　“你喜欢我吗？”

　　“……”

　　“你是不是喜欢我？”

　　“……”

　　“喜欢我还不敢承认，哼！小气鬼！”

　　“……噗呲……”

　　当十五岁的许言高昂着小下巴对一言不发的慕子诺步步紧逼的时候，直到碰到身后的墙壁，慕子诺才冷不丁的发出一声闷笑，硬是将他表面高冷的形象给破坏的体无完肤。

　　“你……笑什么？”

　　刚才还是底气十足的许言，这一刻却是狐疑万分的打量着这坏笑的人，却被下一刻反压在墙壁上。

　　两人都穿着一身校服却躲在天台的拐角里，这个无人的地方带来了更多的刺激和隐秘。

　　“我笑你……可爱。”

　　“什么？”

　　被压着的胳膊动弹不得，许言被慕子诺渐渐靠近的动作逼得脸红心跳，却在害怕的紧闭双眼时，又听见慕子诺那闷闷的坏笑声，终于大小姐脾气爆发道：“你走开！”

　　涨红着整张脸推开身上压来的慕子诺，许言刚要跑开就被他从后面抱住：“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为什么要跑开？”

　　“什么？”

　　气急的许言正要扭头辩解，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唔！”

　　少年少女的第一次亲吻，来的如此突然又单纯，相碰的温柔触感让两人的呼吸停住不敢再进一步，却又舍不得分开。

　　“呀！你讨厌！你还没说喜欢我呢！”

　　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许言，这才挣扎着要离开慕子诺的桎梏，可比她动作更快的则是慕子诺已经加深了这个亲吻，直到许言再没有力气挣扎，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吗？就是因为这样可以接住你，免得你掉在地上了……”

　　糊里糊涂的许言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而那时她已经被慕子诺欺负了一次又一次。

　　年少的他们是那样的恩爱，而回忆离开后的彼此却是解不开的心结。

　　“言言？言言？我做了一些吃的，你要不要再出来吃点？”

　　门口轻轻响起的声音，让许言猛然回神，一抬手却发现满脸的泪水，立刻捂着脑袋不敢出声，只能假装睡着的躲在被子里面。

　　在门外等待许久的莫然见没有回应后才转身离去。

　　一桌子的美食，却是没有一个有心人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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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莫然就是从美国来的大帅哥，还教言言煮咖啡的那个？”

　　从家里离开的柏晴一出门就跟许熙八卦起来，更是大义凛然的保证道：“你放心，我绝对支持莫然成为我家言言的真命天子，我可是跟许熙哥哥一条战线的！”

　　“嗯……那就好，看来莫然的支持者又多了一人！”

　　豪车离开公寓后，一个保安已经将电话打出。

　　“我知道了！”

　　冰冷的四个字回荡在生硬的总裁办公室里，丢下手中的电话，慕子诺起身在酒柜里倒出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一口一口的抿着。

　　其实他眼前是不喜欢喝酒的，而许言也不喜欢他喝酒，可是自从两人离婚后，他却是每天都一杯杯的灌着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放纵自己去回想属于自己的一切。

　　“我好想你呢，你怎么越来越忙了？我好想你多陪陪我，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

　　跟许言结婚后许久，自己的母亲就开始对他施压，先是一声不吭的卖掉别墅来他跟许言的家里住下，再是阻断他跟许言的联系，不让两人见面。

　　要不是今天他因为要出差赶回来取衣服和东西，怕是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跟许言说过一句话了。

　　“乖……我要忙工作嘛。”

　　忍不住放纵一小会的慕子诺转身紧紧抱着她，天知道他心里的思念一点也不比许言的少。

　　“呜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别乱想！”

　　“就是的！就是的！你是不是喜欢你们公司的女人了？为什么总是说要工作要工作的？”

　　“呵呵……言言吃醋了？”

　　“啪！”

　　一巴掌打掉慕子诺捏着自己脸蛋的手，许言满脸娇嗔的样子看的他心痒难耐，凑着嘴角吻上去道：“我只喜欢你一个，也只爱你一个……”

　　“唔唔……子诺……”

　　“我妈出去多久了”

　　担心被自己母亲发现而打破协议的慕子诺把持着最后一丝清明问道，而已经扯开他衣领的许言则是含混一声：“半个小时吧……”

　　心里算计着自己这次回家是突然的，自己母亲应该不知道，如果许言因为这次而怀孕的话，说不定自己母亲就不会逼他了？

　　于是……

　　纠缠和交叠的动作如此迅速又猛烈，混乱的大床上满是扯开的衣衫，热情的彼此再燃烧着一切理智。

　　直到……

　　“咔！”

　　房门被打开，卧室内的两人被发现……

　　“不是说还要出差吗？赶紧去吧，司机在楼下等你呢。”

　　一脸淡定的董兰芝吩咐着自己儿子离开，而匆忙间裹着一件睡衣的许言却是楚楚可怜的瞅着他的背影咬着嘴唇一点点落泪。

　　“砰！”

　　房门被关上，董兰芝站在窗户上看着自己儿子坐车离开后，才冷着眼瞪着许言问道：“子诺回来多久了。”

　　“……刚……刚回来的。”

　　“哼！刚回来就勾着他做那种事，真是许家养出来的千金小姐呀！”

　　“妈……”

　　委屈的许言不明白董兰芝为什么要这样骂自己，自己跟慕子诺是夫妻，怎么就不能做夫妻之间的事情了？

　　可是……

　　“啪！”

　　“啊！”

　　被一巴掌打在地上的许言不小心露出身上的痕迹，看的董兰芝越发冒火起来！

　　三分钟后，翻箱倒柜的董兰芝拿着两片避孕药放在许言面前抓着她的头发威胁道：“给我吃下去，不然……”

　　“我不吃！我不吃！”

　　大叫的许言立刻挣扎起来，却被董兰芝强行压在地板上，愣是将避孕药塞在她嘴里……

　　其实慕子诺也害怕自己母亲对许言动手，可是但他一遍又一遍的给家里和手机打电话后才发现……

　　一个也打不通。

　　可当他改了航班回来的时候却发现……

　　“你怎么回来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董兰芝一脸淡定的问道，仿佛慕子诺的半途改道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一样？

　　“我……忘了拿一条领带，我去卧室取一下。”

　　“嗯，去吧。”

　　翻着手上的杂志，董兰芝连眼角也没抬起，而慕子诺却是在推开卧室房门的前一刻扭头问道：“妈？”

　　“怎么了？”

　　“言言呢？”

　　“不知道啊……在房里吧！”

　　翻着杂志的动作纹丝未变，慕子诺深吸一口冷气推开房门！

　　“言言？言言？”

　　叫了几声没反应呼，慕子诺走到床边俯身，果然看见许言裹着被子睡着了，这才缓缓放下悬在嗓子眼的心脏匆忙了拿了几条领带装模做样的离开，却不知……

　　那被子下面正紧紧握着拳头不让自己露陷的许言已经将嘴角咬烂了，满嘴都是血腥味的，如同她吃了避孕药没办法怀孕的事实一样……

　　血淋淋的。

　　耳边依然回荡的是董兰芝的威胁，睡梦中出现的却是自己跟慕子诺的孩子。

　　“你要是敢跟子诺说一个字，我一定会让你们俩离婚！”

　　赤裸裸的威胁吓得许言从不敢对慕子诺抱怨一个字，甚至与在慕子诺的面前，许言从来不提董兰芝，就是怕自己情绪崩溃让他发现。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知道是谁折磨了谁。

　　“嗡嗡……嗡嗡……”

　　办公桌上的手机猛然发出震动的声音，端着酒杯的动作微微晃动后，慕子诺将杯中的红酒仰脖喝进才按下免提问道：“什么事？”

　　“慕先生，您母亲突然病情发作，请您立刻过来一趟好吗？”

　　“……我马上过去。”

　　咽着口中的酒味，慕子诺不带感情的说完后才打电话给司机准备车子离开，这一次他不知道他会看见一个什么样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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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贱人！你个不知廉耻的小三！你破坏别人的家庭，你无耻！你不要脸！我要掐死你，我要杀了你！”

　　当慕子诺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眼前这骇人的一幕……

　　“言言？”

　　从没想过自己母亲会当着自己的面如此咒骂许言，一时间不知该惭愧还是该羞愧的慕子诺第一次如此手足无措的傻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成宥你来了！成宥你不能跟这个女人离开我！你不能丢下我跟子诺的，你说过……子诺就是对我的承诺，你不能……”

　　哭喊的声音撕心裂肺，站在墙角里被骂得一言不发的许言这才跟发懵的慕子诺对上视线，两人仿佛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出了痛苦和了然。

　　“慕先生，对不起，许小姐是被……老夫人打电话叫来的，当时老夫人说她病好了想见见亲人，于是我们的护士才将电话给她的，谁知……”

　　门口进来的医生连忙解释起来，而慕子诺则是挥手打断医生的话开口：“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吧！”

　　十分钟后，双双站在病房外，看着被医生强行摄入镇定剂后才安稳睡去的董兰芝，许言开口问道：“成宥……是你父亲？”

　　“……是。”

　　扭头对上许言的眼神，慕子诺忍不住揽她入怀，破口而出的则是支离破碎的声音：“对不起言言，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晚才发现，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再看了自己父亲的日记后，慕子诺曾仔细的回想关于自己母亲跟许言相处的每一刻，那都是带着复仇感的接触，包括他后来去问邻居和家里的保姆，司机等等……

　　才知道，许言一直在忍耐，而他不用想更不用问也知道许言忍耐的原因是什么。

　　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的许言就这样任由慕子诺抱着，隔着玻璃窗看着病房内安静躺着的董兰芝，好像害怕她下一刻再跳起来对自己家大吼大叫似得冷不丁打颤。

　　“为什么你母亲会这样？”

　　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一句的许言，本以为董兰芝只是因为不喜欢自己给她儿媳妇才会那般虐待自己，却没料到……

　　结果更加慑人。

　　“我们出去说吧。”

　　握着许言冰凉的双手，慕子诺忍着心里的惊骇和欣喜拉着她一路往门口的车上走去。

　　两人坐在劳斯莱斯幻影的后座上，宽敞的地方让慕子诺缓缓开口：“二十五年前，我父亲爱上了你母亲，打算跟我妈妈离婚，所以……她才会深受刺激，以至于连你也……”

　　“可是你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小时候她带你来我家的时候很正常，也很热情呀？”

　　“那是她装的，她早就计划好了报仇路线，包括我们结婚，再逼我跟你离婚，她就是将你当成你母亲一样在报复！”

　　被慕子诺的这一番话吓得满脸苍白，许言惊恐的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许言的表情，慕子诺也不知道告诉她这些对不对，但只能严肃的回答道：“是我爸爸留下来的日记里写的，言言，你还记得你母亲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我记得……是……二十二年前，六月一日，我记得特别清楚，本来妈妈跟我说儿童节要带我去公园里玩，可谁知……”

　　“那你知道我爸爸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

　　“也是六月一日。”

　　“不对呀，我记得是……”

　　“那是我妈妈改了的，我后来深入调查后才知道的，我爸爸在你母亲死后的十年里都没有跟我母亲在同一个屋檐下单独待过，他一直觉得是……是我母亲害死了你母亲。”

　　“什么？不……不可能吧？我记得我妈妈是……是得胃癌死的？”

　　“可是你不知道我母亲原来偷偷的去过一趟医院。”

　　“……”

　　再也说不出话的许言能够想象得到董兰芝会对自己母亲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她连自己都能如此对待，更不要说母亲了？

　　“天啊……不……不……”

　　“言言！言言你听我说……”

　　泪流满面的许言精神崩溃的被慕子诺搂在怀里，两人对这突然揭开的谜底深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