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顾总很会疼女人
一整下午,茗烟觉得自己的双腿都不听使唤,坐在位置上时,她都能察觉自己的双腿没有了知觉。
然而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李秘书又奉命来请她上总经理办公楼层打扫清洁卫生。
茗烟在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注目礼下站起身,在起身那刻,她因为腿软差点摔了一跤。
总经理办公楼层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她本想着偷懒大致的做一下清洁。
把外面的垃圾整理一下,她转身准备离去,总经办的门却一下拉开。
“这是准备偷懒?”
顾晏谦站在办公室内,一只手搭在门锁上,另一只手闲散的插在了他裤子里的口袋上。
茗烟无奈,只能又走进他的办公室里打扫。
只是,茗烟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如此龟毛,一张桌子,她擦了七八遍,他才勉强的接受。
地面也被他嫌弃的反复拖了两三次才满意。
做完这一切,茗烟觉得自己全身都像似被人给拆散了骨架,酸疼的要命。
她一边揉捏着自己的肩膀,一边拿过自己的包包准备出门回家。
“我还没让你走。”
龟毛的男人,却是在身后叫住了她。
茗烟懒得去理会,装作没有听见走进了电梯。
手指使劲的戳着电梯关门键,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合上,将他给关闭在电梯外,茗烟得意的挑起了唇角。
只是,下一秒,一只大手插了进来,顾晏谦撑开了电梯门走了进来。
“傅茗烟,谁给你的骄傲,让你没有允许就走了?”
他脸颊上带着一层薄薄的岑怒,眼尾处都凝了一丝的厌恶,“你让公司损失了这么多,难道真以为自己胸大就天下无敌了?”
茗烟被他一整天的折磨,身心疲倦,如今下班了,还要被他言语奚落,她就像是被惹毛了的狮子一下炸裂。
“顾晏谦,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欺负女人很有成就感?是不是非要用我的卑躬屈膝落魄不堪来衬托你的矜贵高人一等?”
她眼眶里有丝丝血红的倦意,“是不是我立马认怂了,你就会心里舒坦了?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在说你的李小姐一句坏话了。”
他觉得自己都快被这个蠢女人给气炸,抿着唇,胸腔里堵着一口闷气。
打不得骂不得,他简直就是娶了一个玻璃娃娃。
“你让谦锐损失惨重,难道不该挽救赔偿?”他淡漠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今晚我约了几个合作方的老总,你跟我一块过去。”
……
酒桌上,男人之间向来是拼酒荤段子不断。茗烟有些力不从心,她默默数着身旁男人喝了十杯之后,终于是忍不住的在桌底下拽了拽他的衣袖。
“不要在喝了。”她压低了声音,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他眉角微微有笑意,顺势将一只胳膊搭在了她身后的椅子上,嗓音低沉,“没事。”
他说完,又弯下了头,凑近在她的耳旁轻语,“我口袋里有钱夹,去把帐结了。”
她低头,取过他挂在椅子上的西装,从口袋里摸出了他的钱夹握在手里。这才起身离开。
“看得出来顾总很会疼女人,只不过男人在外,图的就是个潇洒痛快。顾总可要管好自己的子弹,别乱发射错了地。”
茗烟刚走出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人的荤话,脸颊莫名一片滚烫。
身体酸软得不像话,又因为在包间里的诡异气氛,茗烟有些恍惚。
走了不过几米,刚路过另外一间包厢时,门却突然打开。
见到走出来的两人,见到那一男一女,尤其是在见到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却傲慢的女人时,她有些怔了怔。
那女人扫到茗烟手中男人的皮夹,轻蔑的扯了扯唇,“傅茗烟,听说你被林衡甩了找了个小白脸啊。你当初不是发誓不会背叛江暮年吗,这长多久,你就换了几个男人。”
那双狐媚的眼里,施施然的笑着,那不屑的眼神,仿佛是在昭告着天下所有人她的尊贵无比。
听到那久违的名字,她的心脏猛地缩了缩,捏着皮夹的手指不动声色的紧了紧。
她抬起头来,似有若无的目光从她面上掠过,挺直着自己的背脊想要从他们身旁走过。
“茗烟你这么着急离开干什么?爸妈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你都不回家看看爸妈?”
茗烟无心去应付故作虚伪的白莲花,却是被她一口一个爸妈气的胸腔里憋了一口恶气。
“你是提前进入了老年痴呆了?我爸妈早就死了,哪里来的爸妈。难不成你还能去阴曹地府把他们找回来了?”
她目光无波的翻了一记白眼,“敢情你真心要我回去?你不怕我拿走属于我的?”
傅思莲脸上一僵,恨恨的剜了她一眼。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想说,这么多年你都不回来看爸一眼。”
茗烟索性侧转过身来,抬起头来对视着那两双黑暗沉沉的眼。
她勾了勾唇,笑意璨然,“我已经结婚了,麻烦你回去转告傅先生,属于我的,我一分都不会留给垃圾!”
一直置身之外的男人,听到茗烟说到结婚,脸上有瞬间的僵硬。
男人阴鸷的眼眸,盯着女人的脸,薄凉的声音淡淡飘来。
“没想到你还是结婚了,也是,人都死了,守着誓言做什么。我真是替暮年不值,他用命换来的不过是你的背叛!”
……
茗烟买了单之后,一行人又去了楼上层唱歌。一个个身边都叫了陪酒公主,里面闹哄哄得让人有些头疼。
她坐在角落里,兀自喝着酒,似乎想要将自己灌醉。
顾晏谦跟着人谈着事情,一边注意着女人的动静,见到她脸颊已经红透,微微的蹙了蹙眉。
提前结束了应酬,顾晏谦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女人,用脚轻轻的踹了踹,“起来,回家了。”
女人却是迷离着红了的眼,痴痴的盯着他。
顾晏谦看着她那目不转睛眯眼笑着的样子,真像个傻子。
他伸手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女人踉跄着脚步跌进了他的怀里。
滚烫的温度,熨帖在了他的胸膛,那炙热的体温让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手背贴到她的额头,温度烫人得厉害。他这才抱着她回了家。
将她放在床上,顾晏谦转身准备去客厅拿药箱,却是手臂被女人的小手抓住不放。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低低沉沉的呢喃着,虚弱可怜的让人想要忍不住将她按在怀里安抚。
他目光温柔了下来,低头靠近,“我不走,我去给你拿药。”
“不要吃药,暮年,我要你抱抱我。”
顾晏谦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神情徒然收敛,就这么僵硬在了原地没有动作。
女人却顺势攀附着他的手臂,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依偎在了男人的怀抱。
双手环抱住了他的腰,她闭着眼,动了动唇瓣,“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暮年,你怎么不抱我……”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以前,她还能依靠着暮年,能在她累的时候躺在他怀里。
只要她疼了,他就会亲亲她,就算有再大的磨难,她都能扛起自己的一片天。
“暮年,亲亲,我要你亲亲……”
女人说着,抬起头来,顺势寻着他的唇瓣,就轻轻的啄了啄。
她慵懒的缩回了他的怀里,有些虚弱无力,“我好累,陪我睡会。”
脑袋枕在他的腿上,女人撩拔完了之后,却是满足的睡了过去。
顾晏谦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眼底深处。
他坐了许久,最终还是起床打来了温水擦拭身体。
……
茗烟模模糊糊中听到自己手机铃声在响,她不悦的动了动,却是没有醒来。
顾晏谦拿过看了一眼接通。
“茗烟你怎么还没来上班,许昕又在发飙了,你快点过来啊,我先找个借口替你拖一会。”
苏然压低了声音,显然是在上班时偷偷给茗烟打来。
“她还在睡,我待会打声招呼。”
“你……顾总?你……”
苏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顾晏谦却是挂断了电话。
茗烟醒来就见到他正拿着自己的电话,她想也没想,一把扑上前夺回自己的手机。
“顾晏谦,你凭什么翻我手机。谁给你的权利!”
见到屏幕上还落在相册分类上,她猛地就像只野兽尖锐的叫了出声。
他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凭你现在还在我名下。”
“那不过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你也没有这个权利!这是我的隐私,你懂不懂尊重!”
她气的一把将手机塞在自己的枕头下,里面有许多她跟暮年的合照,毕竟她现在还是他法律上的名义老婆。
顾晏谦看着她如此紧张的动作,只是轻描淡写的睨了她一眼。
傅茗烟恨恨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头发凌乱,身上依旧是昨天的那套西装,还带着一些的褶皱。那双深邃漆黑的眼里,明显有着许多血丝。
“我给你请了假,记得起来吃药。”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茗烟这才看到自己床头边的柜子上还放着感冒药和退烧药。
就在不远处还有一盆早已冰冷的水盆,她起身走近,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白酒味。
她看着自己身上干净的睡衣,在看到屋子里这一切,一下就明白过来。
她走出卧室,顾晏谦正好从另一间卧室出来,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衬衣领子。
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姿,她有些别扭的看了看他,“那个……昨晚谢谢你。”
男人轻蔑的睨了他一眼,茗烟有些尴尬的扯着唇。
他衣领上翻还没整理好,茗烟看着他,突然伸出手想要帮他整理好衣领。
只是手指刚触碰到他衬衣领子,男人却是一个侧转,嫌弃的躲避了她的动作。
“傅茗烟,你跟顾总什么关系?昨晚你们住一起了?”
茗烟快到中午时赶去了公司,还没进设计部,苏然就拉着她躲在了一旁质问。
茗烟有些懵怔,“没有什么关系,我昨晚不是打扫清洁吗,然后所有人下班了,恰好顾总有事要人陪着去应酬,我就去了。”
“你少给我胡扯,我今天八点多给你打电话,还是顾总接的。你敢说你们昨晚不是住一块。茗烟,难道你信不过我,都不告诉我?”
她有些欲哭无泪,“不是的,我们真的没什么。苏然,我跟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不是?”苏然再一次追问。
“不是,我发誓。”茗烟举起手来,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苏然深谙的盯着她,“好吧,我暂时相信你。”
两个人该从安全通道出来,就遇到了从总经办下楼来的李秘书。
李秘书一手拎着饭盒,一手拎着药袋子走了过来,见到茗烟时立即就亲切的笑了起来。
“茗烟,这是顾总吩咐我带给你的。他让我叮嘱你,先把药吃了在吃饭。”
苏然在一旁惊的张了张嘴,看着李秘书递上来的饭盒和药袋子,眼神微微闪了闪。
茗烟最害怕的就是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连连推脱,“这怎么好意思,我谢谢顾总的好意,其实他不用这么麻烦。我是谦锐的员工,帮老板的忙是应该的。”
李秘书笑得一脸暧昧不明,将手里的东西全都塞在了茗烟手里,“我可不管,我只负责老板交给我的任务。哦,老板说了,中午别忘了上他办公室哦。”
茗烟无奈的扶额,这不是他故意要让秘书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么。
苏然看着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既然是老板亲自让人带给你的,你总不能辜负吧。你先吃,我还有事去忙。”
茗烟看着手里的东西,真是头疼。
还没走,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到是小黄车的来电,像老鼠般的四处瞧了瞧,这才躲在一旁接了电话。
“顾晏谦,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是想要全部人都知道你要潜我吗?我拜托你,别再让你秘书给我送东西。”
她噼里啪啦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才懒的去管他会不会气得半死。
茗烟离开后,一道人影才从另外一边离开。
……
茗烟中午自然是没有上楼去顾晏谦的办公室,她才没这么傻的去蹲什么马步。
她以为自己死活不肯去,他就没法了。却是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办公室抓她。
茗烟又一次在众人注目下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的上楼。
顾晏谦待她进了办公室,随手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一手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露出了他胸前蜜色的大片肌肤,竟然是性感得要命。
茗烟心里直跳,惊讶的盯着他的动作,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顾晏谦,你……这是办公室,你别乱来。”
她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就开黄车。她不保证他会兽性大发,在这办公室里干出什么事来。
毕竟,现在很多男的都为了刺激,喜欢在办公室搞什么潜规则。
男人看到她的反应,从鼻息里喷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你以为我是禽兽,抓着病人在自己办公室做ai。”
茗烟被他如此直白露骨的言语弄得有些脸红,低着头,眼珠子四处转了转。
“你本来就是禽兽。”
“你嘀咕什么?”他没有听清楚她的小声嘀咕,开口问了她一句。
“没有什么,我这就蹲马步。”
茗烟赶紧见好就收,主动的站在房门旁边,乖巧的蹲起了马步。
顾晏谦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大发慈悲的只让她蹲了二十分钟。
临近下班时,秦笙终于打电话过来。沉重的嗓音,让顾晏谦心里有着一种浓厚的暗色。
“在她十七岁时,傅如清车祸去世,随后不过两个月,傅茗烟被傅云安赶出傅家。一场意外,江暮年为了救她抢救无效死亡。”
顾晏谦听到后,整个人都沉默。
抢救无效死亡。
那个时候,她到底是怎样撑了过来。
母亲车祸离开人世,紧接着被生父赶出家门,男友又为救她而死。
他知道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
他,永远比不上一个江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