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咄咄逼人
“寒哥哥,那幅绣品……我……昨天我不小心给弄坏了。”唐宁低下头,一脸内疚又自责地说道。
柳靳寒脸色一沉,而云烟直接叫了起来:“什么?你把我的绣品弄坏了?唐宁,你就是故意的吧!”
唐宁立即委屈地哭了起来,眼泪说掉就掉,楚楚可怜的,格外惹人疼惜。
云烟就更上火了,唐宁以为她不知道,一口一个寒哥哥地叫着,明明弄坏了绣品,还装出一幅被欺负的嘴脸,哭给谁看呢。
“阿宁,你先别哭,绣品是怎么弄坏的?你拿出来看看,还有没有办法补救?”柳靳寒冷冷地看了一眼云烟,意是警告她闭嘴。
但云烟却看得清楚,唐宁就是朵白莲花,也只有柳靳寒补她迷昏了眼没看出来,可是凭什么她要受这样的委屈?
是唐宁把她的绣品弄坏了,现在她还不能说了是吧?她偏要说。
“你哭给谁看呢,还不赶紧把我的绣品拿过来看看,小心我把你这里都给砸了。”
云烟一般不发火,但是她云氏绣庄的掌家小姐的名声也不是浪得虚名,在整个江城,谁不给她三分颜面,更何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唐家。
唐宁哭得更凶了,转过身走到了柜子里,拿出了包好的绣品。
云烟接过来一看,整个颗心都沉了下去。
好好的一幅绣品被烧出了一个口子,而别的地方不烧,偏偏绣在桥上的那名女子给烧掉了,其它好几处也被烧穿了洞,一幅惊世名品现在变成了一幅一文不值的垃圾。
看到绣品,云烟就像看到了自己和柳靳寒的未来,好好的绣品,为什么会被烧成这样?现在都用电了,摆明了是唐宁故意为之。
“唐宁,你看不惯我直说,拿我的绣品撒什么气呢?你也太不要脸了,这么下作的手段也干得出,你恶不恶心呐。”云烟的怒气排山倒海,现在,她连杀了唐宁的心都有了。
这个女人,不仅要抢了柳靳寒,还把她的镇店之宝,花了整整三年的心血全都付之一炬。
她咽不下这口气。
“我没有,阿烟,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寒哥哥,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昨儿我想拿着这幅绣品学着绣一绣双面绣,结果突然停电了,我只好让人点了蜡烛,结果后面绣得太晚,不小心睡着了,蜡烛被风吹倒,正好倒在了绣品上,就烧成这样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唐宁着急地辩解着,眼泪掉得更凶了,那神情好像如果柳靳寒和云烟不相信她,她都没勇气活下去的模样。
“真是好烂的借口,你当我傻会相信这样的借口,现在什么年代了,不小心停电?真是太可笑了。”云烟紧紧地抓着手中烧残的绣品,美目都快喷出火焰来。
柳靳寒却低喝一声:“闭嘴。”
说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就挂断了,看着云烟冷冷道:“昨天傍晚修路工把电线杆撞倒了,电路抢修,确实停电,阿宁没有撒谎,她是无心之失,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云烟不敢置信地瞪向柳靳寒,冷笑道:“我咄咄逼人?柳靳寒,这幅绣品是你从我那里抢走的,你不珍惜,任由这个贱人拿走,现在她烧坏了我的东西,你不责怪她,反而怪我咄咄逼人,这是哪门子道理?”
柳靳寒沉了沉眉,他当然知道这幅绣品对云烟来说有多珍贵,这是她的成名之作,三年的心血,让她一举成名,国家博物馆甚至几度提出要收藏,都被她拒绝,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幅绣品是云烟的心血之作,而上的人物代表了他和她,云烟舍不得让这幅作品离开自己。
“东西已经烧坏了,可是你不该这样逼迫,辱骂阿宁,还有,我跟你说过,不要再骂她贱人,你不记得了?”柳靳寒看着云烟的眼神充满了威胁和警告。
云烟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失望和疼痛。
自己喜欢的男人,竟然帮着别的女人说话,甚至还威胁她。
“我不仅要骂她,我还要打她。”云烟说着,上前就是一巴掌,抽到了唐宁脸上,快到连柳靳寒都没来得及阻止。
“你疯了。”柳靳寒扣住她的手,将她往旁边一推,云烟撞到后面的墙上,脑袋直接砸到了墙壁上。
这是第一次,柳靳寒因为别的女人而对她动手。
“是啊,我是疯了,柳靳寒你真以为稀罕你了是不是?这十年,我一直追着你的身后跑,你很得意吧?所以你这么作贱我对吗?这幅绣品对我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可是为了维护这个女人,你威胁我,责怪我,甚至还对我动手,很好,真的很好。”
云烟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抓着残破的绣品转身就跑了。
柳靳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眸暗了暗,最终也没有去追,而是转过身看向唐宁:“我替阿烟跟你说声对不起。”
说完,转身就要走,唐宁却一把拉住了他。“寒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怪我了?”
柳靳寒抽回了手,在唐宁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只淡淡地说了三个字:“别多想。”
云烟从唐家出来,拿着绣品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绣庄。
坐在自己的绣房里,她怔怔地看着烧穿的绣品,心里一片荒芜。
她早该知道自己和柳靳寒的未来就像这幅绣品,已经没有未来。
可是她不甘心,不愿意就这样算了,一直苦苦地追着他跑,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伤害。
以前她劝唯一早点摆脱赵昊东,外面好男人多的是,何不看开点,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执着?
现在唯一找到了属于她的穆昱北,可自己呢?难道还要这样痛苦地追下去?
云烟想着想着,就觉得好累,她靠在椅子上,想睡,可是心里难受,怎么都睡不着。
绣庄外面,柳靳寒坐在车里,抽着烟,幽暗的眸子看着亮着灯的绣房,神情晦暗难测。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云烟再也没有去找过柳靳寒,而是同意了父母的要求,开始相亲。
只是江城适婚的家族男子,似乎都不愿意娶云烟似的,没一个愿意出来见面的。
其实不是不愿意娶云烟,而是得知云烟要相亲时,柳靳寒就已经暗中警告了江城所有排得上号的家族,谁敢娶走云烟,谁就和他柳靳寒作对。
面江城,还没有谁会找死地得罪柳家。
云烟见没有人愿意和自己相亲,也知道是谁暗中搞的鬼了,只是在心里冷冷一笑:“柳靳寒,你不是说不在乎我吗?现在又是干什么呢?”
最后,云烟决定赌一把,给柳靳寒下药。
圣诞节过后,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
这天,晏唯一看着天气好,便回了一趟晏家老宅子。
车还没开进大门,就被突然跑出来的一个人挡住,她连忙一个急刹,心脏都吓得都要出来了。
等停下车,看清楚挡在面前的是谁时,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晏唯一看着祁姝洁和安吉儿,冷冷地问道。
“唯一,快过年了,我想过来看看你,你爸爸已经不在了,过年就你和穆先生也挺冷清的,不如和我们一起过年吧。人多也热闹。”祁姝洁走了到了晏唯一面前,想去抓她的手,却被她侧身避开。
“沈夫人,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还有,我过年不冷清,有袁叔一家,还有许叔一家,对于我来说,他们都是我的家人,而你,是我的谁啊?你们一家子过年关我什么事?还有,别说得你要我过去年好像是一种恩赐一般,我不稀罕。”
晏唯一听了她这语气就觉得厌恶,并且毫不扰饰自己的讨厌。
祁姝洁脸色一白,声音都有些发抖了,她没想到,在晏唯一的眼中,自己连个仆人都不如。
“怎么,这样的话你就受不了了?是不是你觉得袁叔和袁妈只是我们晏家的仆人,就不配和我一起过年了?我倒是没想到你沈夫人不仅水性杨花,还狗眼看人低。”晏唯一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在她的心里,袁叔袁妈一家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不管她好还是不好,她们都不离不弃地陪伴着,这点就比眼前这个在她五岁就抛弃了她,跟别人男人远走高飞的女人强。
“我妈好歹也生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说话。”安吉儿实在听不下去了,站了出来大声指责道。
“明知道我不会说什么好话,还跑来做什么呢?是啊,她是生了我,生了我就可以不负责任了吗?”晏唯一挑眉,对安吉儿说完,又看向祁姝洁道:
“你已经有两个孩子了,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弥补当年欠我的?你弥补得了吗?其实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我是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你的,在你心里,我没有你现在的丈夫重要,更没有你现在的两个儿女重要,既然我是可有可无的,那么还请沈夫人继续这么可有可无下去,别自欺欺人地说什么弥补了,我真的不稀罕,只要你不要再出现打扰我现在的生活,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