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对错？

　　飞机飞上天空，从赤道往北极在的地方飞去，黎落落看着舷窗外厚厚的云层，心里莫名的安静。闭着眼睛想起这一年多的种种，这一切该重新开始，以后的她可以是莫鑫的小米虫，也可以是他的女英雄。

　　“怎么？想莫鑫了？”

　　坐在她身旁的穆鹤开口，侧着脸看着闭眼的黎落落，是怎样一种感觉？好像可以触碰她了，但又好像不可以。无数次在自己心底提醒，她就是毒药，要戒掉她，可是为什么控制不住内心呢？他突然想起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

　　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你吸过毒吗？

　　想忘掉一个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

　　你戒过毒吗？

　　他对黎落落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曾经年少在她身边出现过一段时间，最后又因为黎氏覆灭消失过许多年，可是这一次再出现，那晚冰冷的刀抵上她的脖子时，他才知道，那把刀尖，抵向的是自己的心口。

　　“嗯，想吧。”黎落落没有睁开眼，心里很坦然，她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坦然。

　　“呵，傻啊。”穆鹤说完这句话，转过头也躺着，闭着眼睛。

　　“你看过极光吗？”

　　“我生活在离赤道很近的地方，你说我看过没？”黎落落的语气里平静。

　　“俄罗斯有些地方就可以看到极光，很漂亮。”

　　“我可是去训练的，要成为女英雄。”

　　一直在装正经的穆鹤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女英雄？黎落落，你只要不成为女流氓我就谢天谢地了。不然霖叔可饶不了我。”

　　张霖易的名字出现，穆鹤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不再说话。

　　“穆鹤，我爸是一个怎样的人？”黎落落并没有逃避，她很想知道，这个在无数人口中有无数人格，在记忆中完全消失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穆鹤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开口:“他是一个好人，在我们眼里，那时候他买我们的时候，黎氏并没有建立，他也只是一个没有工作，努力求生的知识分子。每个人的观点可能不同，他靠器官黑市发家，可是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强制的事情，他只是在私下明码标价，给那些穷困潦倒的人签合同，不会拿去别人全部的东西，他们的每一次生意都是双方情愿的交易。惨死的人，在第一时间可以用器官换钱，给自己的家属留一点有用的东西，这是很多人愿意的。那些记恨他的人，无非不是因为后来知道了国外的器官价格，才觉得自己受骗。可是，每一个商人都是这样，你父亲有头脑，所以，他挣的可以比别人多。”

　　“歪理。”

　　“落落，这并不是歪理，这个社会便是这样，因为在以前你父亲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去学习那些曾经被人不在乎的事情，所以他可以凭借自己的脑力去得到那些别人眼里容易的东西，说什么商人黑心，只是因为他们不具备商人的那些头脑嫉妒才说的话，如果他们真的可以成为商人，又怎么可能会宽容大度，同样的会以利益至上。”

　　“那次抓你的那个男人，他的面容在一场大火中毁掉，在以前的那个年代，娶妻生子对他来说已经不可能了。所以经人介绍，跟你父亲签订合同买卖，取他的一个肾，给他两万块。两万块钱在二十多年以前，是一笔巨款，可是人心是填不满的，当他知道外国器官的价格时，曾经的你情我愿，就变成了你父亲一个人的黑心。你父亲建立的暗网，在xing奴隶这一块，是完全没有市场的，就是儿童恋童癖这一块。”穆鹤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往事一样，脸上有痛苦之色。“恋童癖这一块，直到现在在黎氏背后的暗网中，都是一块空白，你父亲不允许，别人用儿童做那种龌龊的事情。儿童拐卖这一块，也基本属于空白，是到后期，黎氏近年来的势力减弱，才逐渐有一些起色。所以，刘独才想掌握暗网，将他自己的生意触碰到世界各地。幸好莫鑫和杜林阻止了，不然，不知道到底会有多少儿童身陷罪恶可怕的泥沼。”

　　“所以你们这些人才会在我爸死了那么多年，都愿意保护我，只要你们接到消息，都会不管不顾的来救我。对吧？”黎落落睁眼，转头看着穆鹤平静的模样，每到一个阶段，就会对一件事情有不同的看法，现在她便是这样。

　　“嗯，因为，霖叔让我们远离那些泥沼，供我们学习读书，可以改变人生。唯独强迫的，便是永远保护你，如果背叛，其他人都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杀了这个叛徒。其实，就算不用强迫，要保护你得人，照样很多，因为我们都爱戴你得父亲，张霖易，一个在我们眼里是英雄的男人。曾经的大学教授，文质彬彬，人格魅力。”

　　黎落落长长舒了一口气，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那个年代，那么难过，那么痛苦，或许她的父亲只有那种办法，才可以给黎柔一个安定舒适的家。他选择给她和黎柔喜乐无忧，富贵安康，自己却背负着那些罪恶愧疚。他也很害怕的吧，突然鼻头很酸，曾经，她有多恨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可是，却忘了，这一切，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眼眶红了，忍住没有流泪，看向窗外的云:“穆鹤，我有自己的对错，在你们眼里是对的事情在我眼里就是错，每个人从小接触的东西不同，三观也会不同。所以，我还是很忌惮暗网，只要我有能力，我会摧毁黎氏，我父亲一手建立的暗网，让那些恶心的交易公诸于世，因为，暗网带给人的危害，远远大过它产生的那些利益。”

　　穆鹤沉默，随后点点头表示赞同，可是，暗网里的那些卖家买家，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生意被打断，所有，这个过程很难，或许一直都实现不了。

　　“所以，落落，你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到你毁掉暗网都可以应付背后的报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