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她已经完蛋了。”白墨抓住我想要打出符咒的手,急急地喊道。
我愣愣地看着漂浮在水面的人头,这才发现,这个人头和普通的死尸没有区别了,它现在就是尸体的一部分而已。
我放下手,同时又想起白墨的伤,“白墨,你感觉怎么样了?那头发伤到你哪里了?”想到那头发朝我刺来的时候,他挡在了我的面前,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他。
白墨挥了挥手,“赶紧给我弄到岸上去。”
我急忙抓着他,缓缓游回到岸上,岸上那家大排档的人好奇地看了我们几眼,估计他心里肯定很诧异我们怎么老喜欢来这里游泳玩儿。
没空去理会他们的想法了,我将白墨半拖半抱得弄到岸上,摸着他冰冷的身体,心里很慌。
“白墨,白墨!”我看见他闭着眼睛,心里更加惶恐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我心里竟然已经这么重要了。
“别哭,我死不了。”低沉的声音虚弱地传进我的耳中,使得我那两滴马上就要掉落的眼泪蹭的一下子收了回去。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白墨挣扎着从我怀里坐起来,“对不起啊,媳妇儿,我想让你多抱我一会儿。”
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是看在他确实受伤的份上,终究没有说什么。
“你到底伤哪儿了?”我看着他苦着脸,着急问道。
他摆摆手,“没事,只不过眼睛被头发刺到。”
他听着轻松无比的话却让我吃惊地忍不住尖叫,“眼睛!我看看!”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一把捧起他的脸,焦急地眼神对上记忆力那双时而深邃,时而狡黠,时而神秘的眼眸。
无神,无神,还是无神,我伸出手,在他的眼前用力晃了晃,“看得到吗?”
看着白墨毫无反应的模样,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慌乱地摸出手机,“你别急,我这就打120。”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我的手腕,“媳妇儿,我是鬼,不是人。”
他的话让我回过神,强行稳住心神,“没事儿,白墨我马上给花爷打电话,他肯定有办法,对了,他有药的!”
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害怕,我的手慌得发抖,几乎都拿不住手机。
“喂,花爷,你在哪儿,白墨受伤了,你快过来!”我慌乱地有些语无伦次。
再次说了我们在河边,我放下手机,拖着白墨做到一旁的木头椅子上。
看着他苍白又憔悴的脸,我的心里既内疚又难过,要不是我,他不会来这里,而我要是听他的不要下去,他也许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次,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一根手指忽然停在我的眼前,恰好,一滴泪落到那根手指上。
“你哭了?”白墨诧异地问道。
他的声音低沉得发暗,里面带着浓浓的质疑,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我擦了一把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狡辩,“没有。”
身旁没了声息,好一会儿,他淡漠的声音传来,“其实,我接近你真的是有目的的。”
惊愕地转过头看向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听。
“就是......,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新娘。”
啊?我还以为他会说出别的什么让我心里不想听的话,却没有想到他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说这个。
我没有做声,清了清嗓子,“那个,一会儿花爷就来了,他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如果治不好,你会不会嫌弃我?”白墨的声音充满了失落和害怕。
“不会的,我怎么会嫌弃你呢,都是我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的。”我急忙表明态度,心里因为他的难过而难过。
“唐丫头,怎么回事啊!”
我闻声看过去,就见花爷从不远处奔过来,他身后还跟着木青和寇启晨。
我迎着花爷跑过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拉住花爷的衣角,“花爷,你快看看,白墨他眼睛受伤了!”
我一边急急地说一边把花爷拽到白墨跟前。
花爷弯下腰,仔细打量白墨的眼睛,“他是被,河里的那东西伤的?”
我眼睛攥泪的看着他,点点头,“他说要先解决这里,然后就被那个鬼头的头发伤到了眼睛。花爷,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治好他。”
花爷恍惚地点着头,手指摸着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面上渐渐露出为难。
“我能够看出他眼睛里全是阴气,这个,我现在可能真的没有办法。”花爷一脸为难地看着我。
我本来充满了殷切的眼神一下子垮了下来,焦急地看着花爷,“您再想想看,真的没有办法吗?”
“这个鬼家伙本来阴气就胜,而她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水也是属阴的,还有,她还应该害死了不少的人,这下更加重了她的阴气,这么多的阴气聚到一起,简直是至阴那。”
听了花爷的话,我的心仿佛不会跳动了,满脑子都是白墨要瞎了,都是我的错。
“我认识一个眼科的大夫,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你们要不要去看看。”木青走过来,看着我陈恳道。
我抬头比较尴尬地看了一眼他,我也想去看啊,可是,不说这个病因奇怪,单说白墨的身份,他根本不可能去医院的嘛。
“不用了,这个病不是医院就能治好的。”白墨说完,站起身,摸索着要走。
我急忙走过去扶住他,“你别急,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啊!有人头!”
忽然,河边那里传来一阵阵尖利的喊叫,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木青和寇启晨紧张的对视一眼,转身迅速跑了过去。
我看了一眼花爷,“是那个人头,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那她的魂魄呢?你们看到了吗?”花爷砸砸嘴,似乎话里有话。
“魂魄?花爷什么意思啊。”我有些不解。
“这个鬼头之所以这么厉害,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我瞪大眼睛,“难道是她的魂魄在控制着她的头?”
花爷点点头,“没错,我想,她既然已经无法控制人头了,那就说明她的魂魄也受了伤,今天晚上我就去通过尸体把她引诱出来。”
我点点头,“好吧,接下来的事情我可能不能再去管了,就麻烦花爷了。”
说完,我扶着白墨想要先回家去,我得回去想办法看看怎么能够治好白墨的眼睛。
“那个,你们已经解决好了?”这时候木青突然跑过来。
解决?什么解决?哦,我恍然,他说的是鬼头吧,我看了一眼双眼无神的白墨,对着木青点点头,“已经没事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破案手段了,我要回去想办法治白墨的眼睛了。”说完,我就要走。
“不要一味地靠异能,你们也不能天天吃干饭,那个中山路44号,肯定有问题,别忘了去看看,现在科技发达的破案方法还是很可取的。”白墨说着一嘴的官腔,很有当官的范儿。
木青点头,“麻烦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义不容辞。”
我点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招了一辆出租,扶着白墨离开了,反正那个女鬼也失去战斗力了,对他们不会造成危害了。
回到家里,看着忽然变得沉默下来的白墨,我心里难受地要命,本来他应该有一个很舒服的鬼生,可是,遇到了我,他似乎就一直在走霉运,反而我,最近一点儿伤也没受,每天过的还舒舒服服的。
我走到白墨跟前,难过的握着他的手,“白墨,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白墨反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不知为什么,听他这次说的这么煽情的话我竟然没有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了下来。
我急急忙忙地穿梭在房间里,到处被我翻得乱七八糟的,我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我记得师父给了我一本关于医术的书,我给放哪儿了呢?
看了一眼斜靠在沙发上,听电视的白墨,心里再次涌上酸涩,立刻加快了寻找的脚步。
终于,在我的一堆马上就要扔掉的旧衣服里面找到了那本旧的不能再旧的古书。
这里面都是手写的,听师父说,是师父的师父的师父,可以说是祖祖师爷师爷历经了大半辈子走南闯北才写下来的。
上面果然记载了很多民间治疗癔病的偏方,还有专门针对一些被阴气伤到的道士,法师的治疗方法。
我皱了皱眉,里面偏偏没有治疗鬼的办法,猛地想起花爷说他可以给鬼治病,现在好像只能指望他了。
可是,他现在在忙着木青的事情,我走到沙发前,看着白墨越发变黑的眼圈,心里的焦急就像长了草一样。
“白墨,我没有找到办法,但是花爷没准有办法,我想去找他,他现在在帮木青,我想过去,帮他们尽快将那些事情了结了,这样花爷才能专心致志地帮你治眼睛。”
白墨微笑着点点头,“好,你去吧,我在家等你。”
最后看了一眼白墨,我咬咬牙,转身离开。
打电话给花爷,他说在家,我急忙往他家里赶,可是到了他家门口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一条淡淡的鬼影朝着他的院子里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