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好大的好吗？
想当初，年少成名华尔街，他也是叱咤风云哒。
这样一个优秀的，拥有顶级颜值的，足以成为青少年偶像的男人，在她眼里缺心眼？
“总裁？总裁你在里面吗？”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韩东焦急的呼喊声。
“我在。”沈辰一镇定自若的回了两个字。
又变了。
回头，对慕灵犀一笑，他温声道：“好啦，韩东带人来救我们啦。”
慕灵犀看着他，想，一个人，怎么会这样多变，还切换自如。
他为什么就不能以一张面孔示人呢？
这样变来变去的，不累吗？
心里想着，她却不小心问了出来。
“累？”眨巴眼睛，沈辰一好像不明白她意思，“累什么？”
摇摇头，她轻声说：“没什么。哎，你站远点，一会儿他们从外面开门，你站这么近，当心伤到你。”
“哦！对！”沈辰一脚下麻利，一下子就窜到最后面，紧紧贴着电梯墙。
慕灵犀：“……”
他还真的，缺心眼啊。
“你也过来，慕警官，离远点，别伤到你。”
慕灵犀退后，和他并肩站着。
沈辰一转头看向她，突然说：“谢谢你。”
“什么？”
“幸好你在这里。”
疑惑着，她就见他闭上了眼睛，嘴角泄露着浅浅笑意。
再然后，她就闻见了他身上的味道。
那是和齐文定，截然不同的味道。
“用力！用力！”
终于，折腾了十多分钟后，电梯门被拉开。
韩东叫道：“总裁！总裁你没事吧？总裁！”
沈辰一笑着应声：“没事。哎哟，韩秘书这么关心我，我好感动啊。”
韩东拧眉，都什么情况了，他家总裁还不正经。
“慕小姐呢？也没事吧？”
慕灵犀回答：“韩秘书，我也没事。”
等两人被救出来，沈辰一脱掉外套搭在臂弯里，看着韩东，“去查查。”
韩东表情严肃，闻言，点头：“知道了。”
回头，沈辰一看着电梯，嘴角溢出冷嘲。
先是勒索电话，再是炸车，现在又变成电梯事故，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么了。
到底是谁？
津城里到底是谁要置他于死地？
“你得罪什么人，你自己想不起来吗？”
和沈辰一一起往前走，慕灵犀认真问到。
沈辰一摸摸下巴，很努力的思考一下说：“我得罪过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每一个都有理由置我于死地啊。”
“……”
“我说真的。”
翻个白眼，慕灵犀又问：“那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最近的是谁？”
“是——”拉长音调，沈辰一突然停下来，指着她，“是你啊。慕警官，我最近得罪的一个就是你了。”
“……”
他好欠揍！
好想揍他啊！
慕灵犀想到抓狂！
……
警局。
“吃饭，吃饭去。”
“你就知道吃！”
“有本事你别去吃饭啊！饿死你！”林宇撇嘴，看向齐文定，“哎？你发没发现？”
“发现什么？”胡图懒懒的抬起头，“什么啊？”
“头儿啊！”
“头儿怎么了？”
林宇猫着腰，压低声音对胡图说：“你没发现，灵哥不在，头儿就魂不守舍啊。”
“是吗？”胡图蹙蹙眉，往齐文定那边看了一眼，“好像真是。”
“嘿嘿。”林宇挑了挑眉，笑。
胡图冷嗤一声，“你笑毛线？”
“你不懂。”摇着食指，林宇一脸的得意，“你不懂啊。嗯嗯，天气不错，外面天气真不错。”
“疯子。”胡图骂了句，站起身，“大壮，小哑巴，头儿，吃饭去啊。”
秦达庄站起身往他们这边走，郑雅莱合上笔电，也站起来。
齐文定抬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他说完，郑雅莱看了他一眼。
“头儿，你不吃饭？”
“嗯。”
“为什么啊？不饿啊？”
“嗯。”
“可是……”
“闭嘴吧！”林宇捂住胡图的嘴，瞪着他，“你废话真多！”
“唔！晃凯窝！”
“走了，走了，大壮，小哑巴，我们走。”
都走了，只剩下齐文定一个人。
他捏着眉心，拿起手机。
划开屏幕，手指在慕灵犀的号码上面来来回回的徘徊。
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或者发条短信？
至少问一下情况。
问一下她和沈辰一在一起有没有什么事。
犹豫半天，手机放下拿起，拿起放下，齐文定才终于下定决心。
握了握拳，他拨出慕灵犀号码。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通，开口的却是个男声。
“喂，齐队吗？”
是沈辰一。
捏住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
齐文定沉冷开口：“沈总，你好。”
“齐队有事吗？”
“灵犀呢？”
“哦，灵犀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等她方便了，我让她给你回一个。”
沈辰一说着，自顾自的将电话挂断。
手垂下来，掌心是黑屏的手机。
齐文定慢慢捏紧机身，眸色阴霾。
不方便。
什么时候，她和除他以外的人在一起的时间，叫做不方便了？
沈辰一。
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齐文定忽然一阵烦躁。
另一边。
沈辰一手里握着玫瑰色的机身，嘴角漾着极淡的笑。
齐文定。
直觉告诉他，慕灵犀和齐文定这两人，不简单。
正想着，前方，导购的声音惊喜传来。
“小姐，你穿这件真的很美好看！”
闻声，沈辰一抬头看去，硬生生愣住。
他见过的美女，没有一千，也有九百吧。
可是慕灵犀这样的美女，他真的头一次见。
她太美，美的真实又不真实。
矛盾。
她就是矛盾。
站起身，沈辰一走过去。
镜子里，两个人。
慕灵犀低头，捏了捏裙摆，再抬起，和他视线对上。
“很美。”
他欲抬手搭她的肩，却在最后一秒刹车。
幸好，幸好。
不然他手腕恐怕就折了。
劫后余生的尬笑一声，沈辰一转头对导购说：“就这件了。”
“喂！”慕灵犀蹙眉叫他，“我能不能不去？”
“为什么？”
“不想去。”
她讨厌宴会。
一切宴会。
温家的宴会，她都是能逃则逃的。
本来警察这行没什么机会出席宴会，她还暗自庆幸呢。
“你现在负责保护我，贴身保护。说了贴身就是贴身，我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这个宴会不能推。”沈辰一说着，撅起嘴，“你得跟我去，万一我出点事，我找谁哭去？”
“……”
“慕警官？慕警官？慕警官？”
“烦死了！”慕灵犀推了沈辰一一把，“闭嘴。”
这是妥协了。
沈辰一勾唇，伸出手，掌心是她手机，“喏。”
慕灵犀拿过来，就听他说：“哦，对了，刚才齐队给你打过电话。”
“你接了？！”慕灵犀瞪大眼睛。
沈辰一耸耸肩，“接了啊。”
“谁让你接我电话的！”吼了句，慕灵犀提裙便走。
沈辰一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抿了唇角，眸色幽深。
只是接了一个电话，而已。
他都没说自己说了什么，她就发这么大脾气。
小题大做。
能够让女孩子小题大做的男人，对她来说必定，十分特别，非常重要。
他的直觉果然没错，她和齐文定之间绝对有猫腻。
而且猫腻还不小。
不爽。
真是不爽啊。
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沈辰一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他看上的人，心里却有别人。
那么，就得费点时间和精力，把她心里的人彻底剔除。
换做别人，他自然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和耐心。
可是对象是慕灵犀的话，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时间变得多起来。
简直多到用不完。
另一边，慕灵犀拿着手机走到僻静地方。
划开屏幕，五分钟前，果然有一通电话，来自齐文定。
通话时间显示30秒。
30秒不长不短。
该死的沈辰一跟他说了什么？
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他那么缺心眼，那么欠儿。
舔了舔唇，慕灵犀手指摩擦着手机，好半天才回拨过去。
“喂。”
“是我。”
手机刚传来低沉男声，她就忍不住开口，声音是能够听得明白的急切。
齐文定握着手机不说话。
慕灵犀听了几秒他的呼吸声，问：“你刚才，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不紧绷，免得他以为她多着急。
殊不知，着不着急的，第一句“是我”已经将她暴露了。
“嗯，打了。”
会给她主动打电话这事已经够稀奇罕见，还是在她和沈辰一在一起的情况下打的。
慕灵犀勾起唇角，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那，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握紧手机，齐文定一瞬间喉咙发干。
“嗯？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听他回答，慕灵犀语调上扬。
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赶脚。
快缩你想我了。
快缩你是查岗的。
快缩你吃醋我和沈辰一在一起。
齐文定，快撕开你的面具。
“我，”张嘴发声，齐文定视线一定，猛地抓起慕灵犀办公桌上放着的订书机，“我想问你订书机在哪儿，我要用。”
“……”
慕灵犀傻眼。
轻咳一声，她咬牙，“什么？订书机？你打电话给我就问订书机？”
“是。我要用，用订书机。”
“好，很好。”怒极反笑，慕灵犀对着手机吼：“订书机是我买的，不借你用！”